刘起阳话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了：“知道！知道！清江集团嘛！大名鼎鼎，谁不知道？”
刘起阳说：“任何一个员工的进出，都不是我说了算。”
那人嘿嘿一笑：“不至于吧？”
刘起阳认真地说：“我说的绝对真话！你想，一个公司，如果没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它不可能发展壮大。”
“那是那是！”
“特别人家清江集团这样的十大民营企业……”
刘起阳的话被打断了：“怎么‘人家’啊？清江集团是您自个儿的啊！”
刘起阳怔了一下：“哦。我的意思是说，它不是我一个人的。它……它……对了！它是股份制，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股东。对不对？”
那人说：“那是那是！王主席，您真是一个无比谦虚的人！就冲这一点，我一定要跟着您干！跟定了！”
刘起阳害怕了，往外看看说：“哎！师傅。请你停一下！我就在这儿下了。谢谢你！”
那人两边看看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您去哪儿啊？”
刘起阳支吾着说：“我去……去看一个朋友。”
那人说：“您不用急着下车啊！您说个地儿，我负责把您送到。我这人最讲义气，咱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刘起阳说：“谢谢！谢谢！我这一拐弯就是！”
刘起阳下了车，转身欲去时又回过头说：“小伙子，听我一句话，干好现有的工作最重要，别这山望着那山高。”
那人说：“是！是！王主席的谆谆教导我一定牢记心间！哎——对了，说了半天话，我都忘自我介绍了。王主席，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姓康，朋友们都喊我康老三。这是我的名片。您用得着我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刘起阳接过名片说：“好！好！”
康老三说：“您能不能给我一张您的名片？”
刘起阳只好说：“对不起！我……没带。”
康老三大大咧咧说：“我知道，像您这样级别的大老板用不着名片。没关系！我知道您的公司，哪天没事我去拜访您！”
刘起阳随口说着：“好！好！”转身走了。
康老三看着刘起阳的背影轻轻一笑：“白坐我的车？没门！”吹着口哨开车走了。没走多远，从后面风驰电掣赶来一辆小车，车头一偏，一个急刹车，拦住了康老三。康老三惊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刹住车，探头骂道：“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话骂出口便看见灯光里走来的是什么人了。康老三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哎哟——高主任！对不起！对不起！天黑，刚才没看清。”
高天元走到跟前往车里看看：“你刚才是不是带了个人？”
康老三笑了：“今儿我是怎么了？一晚上见着了两位清江集团高层领导。”
高天元也不理睬他，直接问：“人呢？”
康老三说：“你是说你们王主席啊！”
高天元顿了一下说：“对！”
康老三往后一指：“在前边那个路口下车了。”
高天元往那边看了看说：“他说去哪儿没有？”
康老三说：“他说去看一个朋友。我要送他到地儿，他不让。”
高天元扭头跑向他的车，火速掉头而去。
康老三莫名其妙地咕哝一句：“怎么了这是？”
高天元返回路口，再开过去不远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十字路口。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四下看着，拿起电话：“王主席，我表哥上了一辆客货两用车，我追上了那辆车，可他中途下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