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起阳说：“天元，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在哪个单位？”
高天元说：“清江集团。”
刘起阳说：“集团？好家伙！一听就是个大单位。干什么的？”
高天元说：“集团嘛！除了军火、鸦片，什么都干。”
刘起阳说：“看样子，你在里边还是个不小的负责人吧？”
高天元并不谦虚地说：“算是吧！”
刘起阳顿了一下，说：“你给我找的工作也是……在这集团里？”
高天元端起酒杯：“聪明！”和刘起阳的酒杯碰了一下。
刘起阳说：“那……我到这个集团里……能干什么呢？”
高天元说：“当然是你能干的事。回头我再详细给你说。吃！”
两人吃着，天南地北地说着。刘起阳琢磨着自己可能的工作，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菜点多了，吃不完。高天元喊小姐买单、打包。他们站起离去时，赵东川、陶玉宁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从楼上下来了。
高天元和刘起阳同时怔住了。
高天元看到了赵东川。
刘起阳看到了陶玉宁。
高天元把刘起阳一拉，在身边空桌旁坐下说：“那是我几个朋友，我现在不想见他们。”
刘起阳想说我刚才在车站里见过那个女的，可突兀的这样说一句有什么意思呢？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看着赵东川和陶玉宁他们的几辆车相继离去，高天元才和刘起阳走出饭店。
高天元把车开到一家理发店，商量话都没有就让人家给刘起阳理了个平头。刘起阳说怎么剪平头？高天元说平头凉快。剪完，刘起阳对着镜子看看，只觉着人一下子精神多了，也就没再说啥。接着进了眼镜店，验光后高天元让人给刘起阳配副金丝边眼镜。刘起阳戴上往镜子跟前一站，一下子彻底不认识自个儿了。那个土里吧叽的乡村男教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有教养的大款。
高天元点点头说：“好！”把柜台上刘起阳那副破眼镜扔进了废物篓。
刘起阳拿下金丝边眼镜看看说：“配这么好的眼镜，这得多少钱啊？”
柜台里的小姐答话了：“一千八。”
刘起阳张大了嘴：“多少？”
小姐又说了一遍：“一千八。”
刘起阳惊讶地看看高天元：“一千八？”
小姐笑微微地说：“这是给您的优惠价，原价两千八。”
刘起阳瞠目结舌。
小姐还是笑微微地说：“您是大老板，一千八是毛毛雨了！”
“大老板？”刘起阳笑起来，对正数钱的高天元说，“她说我是大老板。”
小姐说：“当然了！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高天元把一千八百块钱扔给小姐，对刘起阳说：“去去！你上车。别理她！”
刘起阳走出大门，又折身回来从废物篓里把自己的眼镜拿了出来。
高天元说：“还要那破玩意儿干吗？”
刘起阳笑笑，把眼镜在西服里子上擦擦，装进兜里。
回去的路上刘起阳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