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STARZ里的初吻(3)

突然我打了一个冷战,似乎在几分钟之内过了一生。晃过神来,我才觉得自己幸福,还好,这不是真的,我一辈子不想再做这个噩梦,所以,我不能选择跟我一个办公楼的人。

这种假想出来的恐惧一直伴随我见到小虎,上了他的车,我开始心不在焉地看窗外。晚上6点的东三环,不可救药地塞车。我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椅背上,歪着身子看着小虎。

小虎说:“看我干吗?发现我帅了吧,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可是纯正处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去医院也学着女孩做个什么处男手术,然后咱俩结婚,多好。”

我没笑,很严肃地问:“你哪里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人?”

小虎更严肃地说:“其实,我是很有钱了,但你可能不相信,我花钱最多的就是你了。你想想,从小到大,你每个生日我不都是买很贵的礼物给你?”

“废话,你生日你也要黑我一个好的。”

“但是,事情是这样子的啊,我知道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就好了啦,其他人只能放在后面。比如前两天你让我去接你,那个时候我刚开好房,但是你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出现。而且你这个人比较白目,脑子总是搞不灵清啦。你家的水管啊,电话啊,宽带啊,都需要我操心。男人和女人吃饭,女人买单很没面子啊。所以大多数时间我还要跟你吃饭啊,喝酒啊,这都是很大的开销啊,但是我心甘情愿。”

“我不信,你就是一副富家小开的样子,怎么可能不花钱泡妞呢?是不是全北京的男人都在计算着泡妞的成本,无一例外?”

“这个……男人嘛,总体说来,他爱你,会为你花时间和精力;他喜欢你,会为你花钱;但是要是他只想占你点便宜,当然会连钱也斤斤计较。”小虎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们的车经过了长时间的静止,总算开始行进。难怪,人们说,北京是“堵城”,每一天,恒久不变的就是堵车。

“那你都是怎么泡妞呢?”我好奇地问。

“一般来讲是这样的,我的猎物都是美女,美女最习惯别人说她好,那么上床之前,我会一直说她好,其实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而且呢,现在人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了解,很多女孩就是想用身体换物质,看我还很年轻很帅,当然眼睛冒绿光。但是凡事呢,讲究个欲擒故纵,她们大多会先矜持一下,矜持久了呢,又怕我跑了,我也是大家眼里的金龟婿吧。所以,看一个女孩要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美女比较没脑子,认为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所以先把自己献了出来,决定让男人因性生爱。但是,毕竟有我这样的花花公子存在,我清楚地知道她们献出自己的下一步就是要缠着我做这做那,买这买那,所以说,我会结束啦。这样之后,很多美女会崩溃。但是她们的痊愈能力不用你担心,很快会有下一个目标,老男人啊,小开啊。这样的男人开好车,住好房,出入的也是高级场所,会满足她们的虚荣心。男人呢,也需要些小菜调节一下,越是有钱的男人越会是这样的,因为见得多了,有时候一看到一个人就知道她要什么,打着什么小算盘。规则很简单。”

我叹了口气,听到小虎讲这些,心里有点不好受,而且这些理论跟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长相的水晶“7”那么的相似。

“小虎,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吧,但是有点渺茫。我觉得找到真爱的可能性太小,比一辈子让雷劈两次都难。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虽然我有过很多女人,但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所以这点有点悲哀。”小虎说着叹了一口气。

“小虎,我相信会有爱情的。我会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不管他有没有钱,外表怎么样,只要他的性格可以吸引我。”

“77,我最希望你幸福了,真的。”小虎说着拍了拍我的头。

手机里的秘密

4月的北京已经很暖和,温度虽然忽高忽低,但是没有冬天那么绝望,让人充满期待。身边有了小虎,很多时候感觉很有安全感,但是同样让我对很多事情缺乏新鲜感。

“小虎,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我不敢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说这句话。但是77,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你可以当我是你的哥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虎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不曾见过的东西,我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周围的车很多熄了火,前面不知道要塞到什么时候。

Even突然打来电话。

“宝贝儿,你在哪里?”Even问。

“我在塞车呢,无聊得很。”

“啊,是这样,今晚我朋友找我去STARZ的包房玩,那里可以唱歌。你也一起来吧,好几天不见你都想你了,尤其是你那翘翘的小屁股。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菲菲同志昨晚喝挂了,所以,今天休战一天。那么,你一定要来陪我。对了,你把卡卡也叫上啊。”

“那我吃完饭去找你好了啊,反正唱歌不都是开始得很晚吗?”

“没问题,那待会儿通电话了,亲!”

“亲,拜拜!”我笑着挂了电话。

小虎阴沉着脸问:“这是谁?”

“Gay啦,吃醋啦,情圣哥哥?”

“你个疯丫头,出去招惹不三不四的男人。”小虎有点生气地说。

“那你是三还是四啊?我看一个数字最可以代表你。”

“什么数字?”

“二啊。”

“你这个坏蛋。”说着,小虎开始抓我的辫子,而我下意识地躲闪,两个人打作一团。突然感觉他的脸离我很近,鼻子很近,嘴唇也很近,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我们就愣愣的没动。小虎脸红了,我很尴尬,但是两个人还是没动。

我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他说:“讨厌,把人家的头发弄乱了。”

小虎坐好,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我一遍,定了定神问:“你晚上唱歌就穿这个去吗?”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职业装,看着是有点别扭,要是这个扮相出现在STARZ,没准别人会以为我是那儿的经理。但是这个时间回家就来不及了。

“我带你去买衣服吧,反正这个时间也塞车,前面最近的一个出口出去好了。”小虎说着,不等我回答就打开了转向,开始向出口驶去。我没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特别的感觉,他是我从小咬耳朵的小虎啊。

“喂,小虎,我电话没有多少电了。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为了打破这种死一样的平静,我抢过了小虎的电话,按照自己电话簿里卡卡的名字,在小虎的手机里输入号码,拨出。

电话拨出的同时,自动显示出名字“卡卡,办。”

“天,小虎,这是怎么回事?”我把电话拿给小虎。小虎连忙挂断电话,继续开车。

我突然感觉有如重物敲过头顶,问:“你认识卡卡,而且跟她办过?”

“我又不知道你认识她,我的手机电话簿怎么回事你最了解,总不需要我跟你再讲一遍吧。倒是你,你就是个小孩,把谁都当朋友,这个年头真是没有比你更纯的傻孩子了。你出去的时候小心,别让人家把你当蜜发出去了。”小虎气呼呼地说。

“怎么又反过来说我了?我看啊,以后我去工体认识个女孩就要回来拿你的手机给人家打过电话,看看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气呼呼地看着窗外,突然感到垂头丧气。一直到我们去了一家店,随意地挑起了一条连衣裙。可能因为对于卡卡出现在小虎手机上这个突发事件,我有点生气,所以,挑了一条红色的裙子,一种我从来没尝试过的款式和颜色。

一直到分别的时候,我拉着小虎的手走到车前,语重心长地说:“小虎,你不要为刚才的事情尴尬。那不过是个很亲密的打闹,只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你对我有些许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很正常,但是,必须打住,记住,一定要打住。”

小虎说:“谁说不是呢,你这种个子这么小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我才不要呢,你可别想吃我豆腐,京城不知道多少个靓女大模等着跟我白头到老呢。”

“那就好,那就一切归于正常,衣服放你那,我走了。”说完,我跑着离开,一边跑一边喊:“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去!”

小虎在我身后,眼神很无奈,看着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我蹦蹦跳跳地离开。

后来回想起这一幕,这条红色的裙子,心里总感觉很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这是某种预兆,红色是过于激情的颜色。

遇见我的爱

时针再次指向晚上九点,我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出现在STARZ的大厅。Even的电话不通,也许是夜店的音乐太吵,很多人都会听不见电话铃声。我没有在意,四下晃晃,等着Even回电话。

我对着大厅里的镜子打量着自己,突然有点惊艳。刚才补了妆,挽起了头发,配合艳红的连衣裙,镜子里的我少了初来这里的稚嫩,与周围的环境很好地融为了一体。今天大厅里有很多认识的人,我不停地打着招呼。似乎,北京总是有这么一群人,每天喜欢来同一个地方玩。慢慢地,彼此也开始相熟,而我,已经慢慢走入了这个行列。夜店昏暗的光线下,掩饰了我好多东西,我看着是个习惯夜行的娱乐青年。

Even回了电话,我结束了跟大家的寒暄,出现在了包房门口。Even过来说:“小宝贝儿,你今天可真水灵。”

进门,我傻眼了,这包房也太大了吧,而且人也太多了吧。黑压压的一片,关键是,全是男人。我坐在沙发上,红色的裙子在男人黑白灰的世界里格外抢眼。Even的朋友跟我打招呼,我很有礼貌地点头。屋子里沉静了一会儿,恢复正常,大家都在拼命地喝酒,场面甚是壮观。一个男人走过来跟我玩骰子,说,“77,你很有女人味。”

我突然注意到了屋子里唯一唱歌的人,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孩,我觉得他的年龄也许比我大不了多少。突然,我脸红了,心跳得特别快,眼睛一直往那边看。他在唱歌,一直在唱歌,我漫不经心地跟Even一群人玩骰子,偷偷瞄向那个男孩。

Even提议大家一起玩游戏,所有人都聚到了桌旁。那个黑衣服的男孩放下了麦克风,坐到了我的对面。Even宣布开始游戏,我甚至没有关注我们在玩什么,下意识地跟随大家扔骰子。注意力不集中,致使我每次都输。我总是在发愣中,被通告输了,要罚酒。没有记住自己喝了多少,只关注了这个穿黑衬衫的男孩有长长的睫毛,可爱的鼻子。我见过很多人,但是此时心情却格外紧张,一种自长大以来从未有过的兴奋开始笼罩着我的整个神经,我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很严肃地告诉我:“77,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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