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倒退?一年,一月天,一天,或者一个小时。我放电影一般过滤这些镜头,在木兰的重影里,在阳光的斑驳中,林可还站在木兰路上仰起头看着我的脸,我亦站在那个地方向我喜欢过的人告白,那时我的脸上还留有太阳的光芒,我希望她最后想到我的时候也许她会感觉到一点温暖。我说,好吧,说了就说了,我说我就喜欢你而已,没别人,可别到了哪一天你见不到我的时候,那可就后悔了。
我也找到了有关青春的答案,有值得怀念的残酷,有令人无力的放手。清风凉雨的午后,若有所思的低头行步,洒下洋洋的抑郁。秋阳薄雾的清晨,大声歌唱,呼喊青春临行的留言。可以有无力欣赏的方式,却没有挥手擦泪的诀别。在连眼泪都来不及流出的感情里我无声的叹息,那一刻,林可的青春被岁月撕得灰飞烟灭。在我们认识的日子里美丽残酷地盛开再迅速凋谢,不给挽留的余地。
当青春被拉扯到极致,足以影响你和我和他的一生。
“好吧,说了就说了,我说我就喜欢你而已,没别人,可别到了哪一天你见不到我的时候,那可就后悔了。”现在我见不到她了。我不应该后悔的。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医院的病房,我模糊的回忆刚才的事情,心口却隐隐做痛,对了,林可,林可呢?我跳下床,冲到走廊上,我看见了很多同学,看见了老师,看见了蹲在地上的聂亚亚,我走过去,小声的问他们,林可呢?林可呢?
我心口痛,我摇着聂亚亚,我问,林可呢?林可呢?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对我们摇了头,一些女同学当场就哭了起来,我呆了,扒开人群,看到了急诊室病床上的林可,躺在那,长头发散乱的垂在半空,病床上满是血迹,我不相信的走过去,我用颤抖的右手去碰她,我轻声的叫,林可,林可。她的五指冰凉,平稳的放在身旁,我说,你怎么了。我双手抓起她的手指放在手心呵气,好凉好凉,我想给她取暖。
几个医生把我拉开,把她抬上了推架,我跟着出去,几个男生拉住我,我浑身无力,我看着推车朝走廊的尽头过去,咔嚓,打开一扇门,砰,门关上了。她怎么了?我问同学。
仅仅只是刺耳的刹车。
走出医院,眼泪出来了,不敢擦,怕擦了就再也止不住了,从而淹没了我们之间可以看见的来路。白小墓站在我的面前,“你应该恨我的,你们应该恨我的。”我小声的哭,然后抽泣,最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原始而澄澈,如刚出世的婴儿般。白小墓走上来,搂我在他的肩膀上。在这样的怀抱里,我依然抵挡不了自己的寒冷。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看见聂亚亚难过的站在我的身后。我揪着聂亚亚的领子,朝着他就是一拳,你娘的我让你不爱她!我早说你你不爱她就放手!我冲上去又加了一拳,聂亚亚站着没动,扬起头看了我,眼睛里面只有歇斯底里的我。
小弟,你别这样。聂亚亚把手伸过来。
你妈的谁要你可怜!你为什么不去可怜林可,你他妈的为什么每天假模假式和人家谈!
啪!白小墓给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