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数字”和“政治”重如山…
“数字”和“政治”重如山，“人情”和“方案”薄如纸
眼看着就要过五一劳动节了，天气忽冷忽热的，但总体上温度还是在上扬。霍力的业绩也像这天气，忽高忽低的，但因为有了一定的基础，从报表的数字上能看出以后的增长势头还不错。然而，蔡民可不敢怠慢，四个月来，他的Sales走了将近一半，跟踪的单子又都是长线，整个团队的订单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三个。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只有两个：招人和打华信银行。
麦克见蔡民办公室的门敞着，就走了过来。麦克靠着门框，朝蔡民点了下头，又对他说：“对不起，我能和你谈谈吗？”
“好，我们正好谈完了。”蔡民说。“生瓜蛋”听了急忙起身走了出去。麦克关上门问：“你们今天开早会了吗？”
“没有，我们不是每天都开。”
“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求你们要每天八点钟开早会，八点三十分必须出去拜访客户。你看，霍力已经和他的Sales出去拜访客户了，你的team业绩不好，还这么懒散。刚才那些在办公室聊天的Sales。多半是你的team的。”麦克一脸不高兴地说。
“OK！知道了，明天我会要求他们按时出去。”
麦克听了没说话，只是看了蔡民一眼。蔡民知道麦克可能还有话要讲。果然，麦克说：
“我要回美国休假了。不过，我的手机会开着，e-mail也会每天看，你和霍力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一个月以后。”
麦克休假后，公司里便谣言四起。从上海传来的“确切消息”说，公司的组织架构又要做大调整，麦克要被调回美国，北方区的总经理还不知道会由谁来担任。以前，希罗有很多被看似谣言的事情，最后都兑现了，所以这次大家也没理由不相信。
过了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霍力和Sales一起拜访完客户，回到办公室。霍力刚打开e-mail，一条显眼的标题映入眼帘：“中国希罗组织架构调整通知”。霍力瞪大了眼睛，移动鼠标的手都有些颤抖，霍力在标题上点了两下，两条新的人事调整公告出现在眼前。
大家好，
魏明思先生将出任希罗（中国）公司销售总监，向副总裁苏庭荣先生汇报。魏明思先生在希罗公司工作了十七年，曾任马来西亚公司总经理，希罗香港公司市场总经理，他将接替该地区总经理的职务。原销售经理将直接向魏明思先生汇报。魏明思先生将在上海办公。
霍力知道自己又要换一位新老板：魏明思，而麦克将回美国了。霍力听说过魏明思的名字，印象中他和Jim是原总裁黄昌林的左右手，一个负责销售，一个负责市场，其他的就知道得不多了。霍力想：这到底是福是祸呢？魏明思不在北京，自己的压力会不会比原来少一点呢？不过，未来总算有了定论，比在猜疑中度日总要好很多了。
两天后，“大师哥”交给霍力一份辞职报告，这是霍力预料之中的事。他把“大师哥”的销售报表整理了一下，找来“大师哥”按离职流程简单地和他谈了几句，最后霍力祝他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华信银行的行长办公室里，张子岳坐在宽大的会客沙发上，正拿着一份供应商评估报告，跟仰靠在对面沙发上，也正看那份报告的陈柏解释着那个一千万的办公系统改进项目的评估情况。
“从实力来看，希罗、BMG和史蒂夫这三家最强。所不同的是希罗提出了直接维修服务，而且还要为我们建备件仓库，不过他们设备的兼容性……”
“我请老郭也过来，咱们三个一起商量吧。”陈柏打断了张子岳的话，抚了抚有些银丝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说。那样子似乎不想在这个项目上费心思。
“好好。”张子岳急忙应声。陈柏缓缓地起身，走到写字台旁，按了一下免提电话。
“行长，请讲！”里面传出了秘书的声音。
“麻烦你请郭行长到我这儿来一下。”陈柏说。
不一会儿，郭明泉敲门进来了，陈柏把自己手里的报告递给郭明泉，又把他让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回原处说：“我们在谈办公设备改造的事，你也来参与一下意见。子岳，你接着说。”陈柏说着，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听。
“好，那我接着讲。希罗这次提出了很多优惠条件，主要是增加售后服务。可是，他们的兼容性还没有得到测试，另外，如果一旦希罗直接服务了，我们自己的服务工程师就没事做了。本来行里正有流言说要裁人，如果按希罗的方案，正好验证这个谣言。我在下面调查了一下，全国分行的多数科技处经理都反对这个方案。”
“员工稳定很重要，我们要改革，但是要稳定地改革。这样，你做一份正式的征求意见表，让各地分行的科技处经理填一下他们的意见，再给我看。”陈柏睁开眼看着张子岳，慢慢地说。说完，陈柏又看了看郭明泉。郭明泉也点头说：“是啊！稳定胜过一切。”
“噢，对了。上次咱们研究的与BMG联合成立软件开发公司的事情又有了进展，这样可以解决部分员工的分流问题。”张子岳说。
“嗯，这个待会儿再研究，还是先说这个项目吧。你刚才提到了兼容性，我看还是要做一个公开的测试，越公开越好。你说呢，明泉？”陈柏说。
“是的，我同意，应该严格按评估程序办。”郭明泉说。
日子过得很快，麦克休假回来了，好像换了个人，态度和气多了。
第十六节 “数字”和“政治”重如山…
问鼎
崔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