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趣诗(13)

丈夫虽不能完全看懂,但也知是在埋怨自己,惭愧之下,便离家而去。为了筹备过节的费用,他竟夜入民宅去偷牛。不料,被人抓住,送到县衙。

县官问他为什么偷牛,他说因为妻子写诗埋怨自己无力养家,以致“佳节端阳百物无”。谁知县官是个诗迷,听说他妻子能作诗,便立刻派人把这人的妻子传来,并命她当众吟诗一首,说如果诗作得好,就赦免她丈夫的罪。她闻听一哂,立即吟道:

滔滔银汉向东流,

难洗今朝满脸羞。

自笑妾身非织女,

夫君何故夜牵牛?

县官听了,连声称赞,真的当堂释放了她的丈夫。

逼我诗人坐后艄

郑板桥诗书画均有很深的造诣,他成名以后,仍勤于动笔,坚持创作。有一年,他为了搜集素材去杭州观光,同船前往的还有豪门子弟曹基本。曹基本对郑板桥早有耳闻,但他们从未见过面,加之郑板桥衣着朴素,因此曹基本很瞧不起他,喝令他坐到船的后艄去。郑板桥气愤之下,吟诗一首将曹基本臭骂了一顿,真是痛快。诗云:

可恨青龙偃月刀,

华容道上不斩曹。

至今留下奸雄种,

逼我诗人坐后艄。

此诗借用民间传说,贬斥曹基本的不端之举。“青龙偃月刀”乃关羽使用之兵器。赤壁之战,曹操败走华容小道,关羽拦截,因念及旧情,将曹操放走。就因如此,若干年后,留下曹基本这个奸雄的坏种,无理取闹,令人耻笑。曹基本被郑板桥痛骂一顿,又羞又恼,无地自容。

八爪横行四野惊

郑板桥在潍县任县令时,一日知府大人光临。郑板桥知道此人是捐钱买的官职,并无真才实学,因此很看不起他,故意不出门去迎接。

这位知府十分生气,便想找机会让郑板桥难堪。在一次酒宴上,知府和郑板桥都在场,知府便指着桌上的螃蟹对郑板桥说:“此物横行江河,目中无人。久闻郑大人才气过人,何不以此物为题,吟诗一首,以助酒兴。”郑板桥知其话中有话,便吟诗道:

八爪横行四野惊,

双螯舞动威风凌。

孰知腹内空无物,

蘸取姜醋伴酒吟。

此诗的意思是:螃蟹虽然这么神气,肚子里却没有什么货色。它只能借助作料,作为人们下酒的小菜。言外之意是讽刺知府没有真才实学,凭空撒野耍威。明写暗射,意味蕴藉,非常风趣。知府大人听了,如坐针毡,十分尴尬。

量小不能容大物

郑板桥被朝廷革职返乡后,和扬州太守卢见曾的关系密切。卢见曾有学识且为人正直,他与郑板桥志同道合,因此常在一起谈诗论道。一次,郑板桥应卢见曾的邀请,去帮其改诗,不想走到衙门口被两个衙役挡住去路,并逼他作诗方可放行。这时候,正好他们旁边水壶里的水嘟嘟地烧开了,郑板桥便指着水壶信口吟诗一首,把两个衙役奚落了一番。诗云:

嘴尖肚大柄儿高,

才免饥寒便自豪。

量小不能容大物,

二三寸水起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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