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步步为局(8)

“你以为我必须去听什么公开课?你以为我真的关心什么专业规划发展?”他唇角凝起一抹冷笑,犹如亮刃一般狠狠地在容沫心上划了一刀,“只有做好了这些文章,容沫,我和你才能从长计议!而我,做梦都盼着你哭着喊着求我原谅的那天。”

容沫无力地靠在倚栏上,奋力迎向他的眸瞳:“你这么做,就因为我说分手,不给你一个理由?”

他看了她良久,方才点头:“是,我恨你,这一点,足以让我恨你。”

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他掀起自己的袖口。灯光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了那狰狞的刀痕,她的意识虽然逐渐趋于涣散与无力,可是那瞬间还是不由得一凛。易明晞的笑容犹如月光一般散发出刺寒的冷光:“容沫,这是你欠我的。我当初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我们的渊源,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我不放手,便会永远纠葛。”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犹如在耳边燃起了绚丽的焰火,轰鸣而且绚烂。容沫只觉得自己气管里的呼吸被这份焰火焦灼,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她不由自主地滑下身子,紧紧靠着倚栏,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她的眼睛已经流出了泪水,胸膛的起伏暴露了她的痛苦。易明晞看到她突然如此,上前一步猛地蹲下:“容沫,你怎么了容沫?”

她无力地撑起眼皮,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像是急于在他身上汲取气力,犹如许多年前那一次接吻。虚弱粗重的喘息渐渐逼近:“过敏……”

易明晞一怔,随即抱着她起身。这才发现她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促,因为憋得难过,她的唇已经浮现了紫青之色,如玉的脸庞也慢慢苍白,如蝶翼的睫毛无力地遮挡住她的眼眸。他突然感到了手背一阵冰凉,那是她的泪珠。晶莹的一颗,冰得几乎沁入他的肌骨。

汽车疾驶在青灰色的道路上,容沫蜷在副驾驶座位置上,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犹为刺耳,竟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平日里至少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只用了不足五分钟。易明晞抱着容沫便往急救室里跑,医生见容沫如此,迅速为她通上了氧气,随即皱起眉问他:“怎么了?”

“酒精过敏。”他答,眼睛却一直驻留在她的身上。

“酒精过敏还这么一身酒气?”医生看着他忍不住提高声调,“你是怎么做人男朋友的?知道她酒精过敏还不拦着她喝酒?”

易明晞被这突然的一吼一惊,看着医生反感的样子却无从辩驳,此时容沫的手机响起。他从容沫的衣兜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不由得皱眉,想了两秒才按下接听键:“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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