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 寿筵前夕(10)

 　　《峨眉》 寿筵前夕(10)
　　
　　胖子摆足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闭着眼睛一声不发，班头却抽泣道：“大人，这是他逼着小人干的啊，小人不答应他就拿嘴咬小人的胳膊，不信您看看，小人这胳膊都让他咬出血了。”
　　
　　小鱼摸了摸一层浅胡茬子的下巴，想了想，干脆将车里一件单衣扯成两半，一人一半塞住了那两人的嘴，然后又重紧过绳扣，笑道：“都老实一点，如果再被我发现了，我也不在乎用刀剁下你们的手指头。”
　　
　　赶到嘉定州城，已是掌灯时分了，小鱼请门役通禀了袁子让，简单说明了情况。不一会，几位捕快便跑了出来，连人带车将小鱼迎进了知州衙门。
　　
　　将车子上的人交给了捕快，小鱼就在堂下等候。稍过片刻，袁子让便匆匆从内堂赶了过来，当听小鱼讲了经过，他沉吟了一下，道：“应霖进京述职，这个来打秋风的吴观风竟敢赖在县衙搞出这许多是非，本官须立即将他捉拿，送交朝廷处置。”随后便唤来心腹捕头马肃超，点齐一哨人马，准备悄然赶到峨眉擒拿吴连才。
　　
　　小鱼抱拳道：“大人，小鱼还有一事相求！”
　　
　　袁子让笑道：“小鱼啊，只要本官能帮得上忙，你尽管说嘛。”
　　
　　小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道：“小鱼想跟大人借一匹马用。”
　　
　　袁子让点了点头道：“借马？此事容易，你便领匹马来随着肃超一同回峨眉去便了。”
　　
　　小鱼忙道：“回大人，师父寿辰，小鱼想去城中买些礼物，不敢耽误兄弟们办差！”
　　
　　袁子让笑道：“也罢，这是你的一番孝心，本官就单独借马匹与你，你回到峨眉后将马送到县衙说明就是，也不必再还回州里来。若还有事，我再着人寻你便了。”
　　
　　小鱼应诺，辞别了袁子让，随人前去领了匹大黑马，跨上便往城东而去。
　　
　　原来，通天大师不喜财帛，亦不好收礼，小鱼原也想不到送些什么礼物为师父庆生。后来突然想到，武林群雄前来给师父拜寿的人必然很多，虽然师父和佛门中的师兄们不饮酒，但其他人总要喝呀，这无酒岂能尽兴？于是准备到州城的佛峡去为寿筵添置些上好的白酒，就算是送师父寿礼了。那佛峡自古出得好酒，名唤“东岩酒”，方志云：“嘉城东佛峡，即圣冈山。岩半有洞，出泉清冽，宜酿。”
　　
　　天将将破晓之时，小鱼总算带着许多好酒，打马赶到了峨眉县城，将马匹交还与袁子让的属下，手提着两大坛东岩酒，便甩开大步向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