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杂记:言论与笑话(2)

 

我点点头说:“也许是吧!”
  
  沈吉卫放下报纸,有点激动地说:“那么多的人被裹进来,其本身就很值得我们深思。退一步讲,就像报纸上说的,是被个别坏人利用,我们不禁要问,这些坏人何德何能,何以一呼百应,煽动起那么多的群众跟上他们闹事呢,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还是沈主任考虑得深远。”我敷衍道。
  
  “你不觉得你们的宦书记在此事件发生过程中的行为有点反常吗?”他突然向我提出一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看了他一眼,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位从省纪委抽调来的工作组副组长,是否从他职业的角度,看出了什么玄机。想起这些天大家的议论,他们大都把事件的责任人,甚至是事件的肇事者指向宦海淳。我想,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甚至是理所当然的,他不仅是乌酉市的当家人,而且对事件的发生负有直接责任。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说他是这起事件的元凶也不为过。作为他的秘书,我为此感到痛心疾首,但我不便公开亮明我的观点,更不能对他说三道四。于是,我轻轻地点点头,又轻轻地摇摇头,有点尴尬地笑笑。他可能是看我有点疲惫之态,或者有点窘态,这个问题就此打住。然后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走了。
  
  送走沈吉卫,他说的宦海淳在暴力事件中反常的话,在我的耳边响起,而且宦海淳的影子就像幽灵一样,也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平心而论,这是一位久经官场、经历过大风大浪甚至是惊涛骇浪的人。应该说,他不是一位循规蹈矩的人,常常不按常规出牌。在关键的时候,他常常有惊人之举,以别出心裁的举动,出奇制胜,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不知他这次是否也有惊人之举,化干戈为玉帛,化被动为主动,甚至反守为攻,为自己的政治前程添加精彩的一笔?
  
  我这样想着,有人敲门,我喊了一声“进”,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是《乌酉日报》的记者叶冰清女士。她没等我让,就在我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望着我,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忙坏了吧?”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也没有闲着,是吧?”我拿起那份《乌酉日报》,“我和省纪委的沈主任刚刚看过你的大作。”我说着,起身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到茶几另一边的沙发里。
  
  “谢谢。”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用客气。”我说,“这些日子在哪疯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能说句好听的呀?”
  
  “看来你也不能免俗呀?”
  
  “我本来就是个俗人嘛!”接着她问,“这会儿忙不?”
  
  “不跟你贫嘴了,有什么吩咐,你直说好了。”
  
  “哪敢!”
  
  “怎么又这么谦虚了?”
  
  “那我就不谦虚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能不能约一下宦书记?”
  
  我想了想说:“恐怕不行,他已经够闹心的了。”
  
  “我看未必。”她微笑着,看上去那么自信。
  
  “说说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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