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挂与螳螂(8)

“起来!”傻巴冲倒在地上的两个山东大汉吼了一句。

两个大汉爬了几下没爬起来,几个分到织片的新犯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俩人扶起来。

“你们俩今天定量是一人一件,完不成量别睡觉!”整个工区一下子鸦雀无声,有几个刚开始坐下还耍巴巴的的新犯,脸上的汗开始下来,手底下紧着忙活。

掐灭了手里的烟,我走到缀缝组,坐在星星边上。

星星正在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新犯织花边。看见我,星星赶紧介绍:“洪哥,这是我带的新犯,叫李刚。”

李刚自来熟,很江湖地跟我点头招呼:“洪哥。”满脸带笑。

我盯着李刚看了一会儿,才说:“你是那个练劈挂的对吧?”

李刚一愣,又笑:“洪哥,谁告诉您的?”

“你进来我就看出来了。”李刚肩膀松,背也厚实,可丹田虚,走道脚底下飘,一看有底子,可惜功夫不到家。

黑虎故意不告诉我练功夫的俩人是谁,就是想考考我的眼力。

李刚脸上的笑容没了,站起来说:“洪哥,有嘛指教?”

“没嘛,玩玩!”我站起来,把星星拨拉到一边。

正在织片的魏老西儿想回头看,被鹰子过来从后面一个脖儿拐:“干活,有嘛看的?”

我站住不动,眼睛盯着李刚,等他先出手。

对峙了片刻,李刚到底年轻沉不住气,猛地箭步冲上来就是一劈。

我双手背后,一步迎上去,鼻子尖儿几乎和李刚碰上,提膝在李刚小肚子上一撞。

李刚一下子劈空,小腹挨了一膝盖,脸变得煞白,胳膊收不回来,身子疼得动不了,仿佛被点了穴一样,脸上黄豆大的汗珠子流了下来。

让星星扶着李刚坐下,我转身就走,不想再看李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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