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挂与螳螂
高洪:
你好。你也许已经忘记我是谁了。能够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见到以前的朋友,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希望你能够认真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红雨简简单单一封信,我已经躺在床上看了二十多遍了。翻来覆去看不明白嘛意思,使劲想也想不起来是谁。
操,哪个小姐犯浪!我骂了一句,把信扔在一边。
收工之后,老朱被别的大队请去喝酒了。只有大杂务这样的人头才能串号子。
星星提着个塑料袋,红着眼圈回来了。
“洪哥,我女朋友说和我散了。”星星带着哭腔儿。
这孩子不懂劳改队里面的事儿,平时怕被欺负,不敢和别人说话,在中队里就和我话多。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接见。接见不歇工,工作量也不减,星星这是加班赶完工作量过来的。狗子、鹰子他们还都盯着别的犯人加班呢!
我赶紧劝星星:“算了,早晚的事儿。来信啦?”
“没有,我妈今天接见来了。我爸现在还住院,我妈告诉我的。”星星说着要哭出来。
“别哭别哭,让朱哥回来看见不得骂你?早知道怕你还至于进来?”我半吓唬半安慰。
星星总算把眼泪忍回去,看看号子里面没别人,从提着的塑料袋里面拿出只真空包装的扒鸡来:“洪哥,平时你总照顾我,我妈这次又给我打了几百块钱,知道你爱吃扒鸡……”
我刚要推辞一下,杨光从星星背后过来,看见星星手里的扒鸡兴奋得直嚷嚷:“嚯,扒鸡!星星,有料啊,咱都是一拨儿的新收,见面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