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还死不了。小兔崽子,赶紧去,老子还轮不到你搭救!”
我和大张闪进暗道,又是那样的漆黑悠长,又是那样的阴森凄冷,身后不断传来怪物的惨叫,不知道隋掌柜能撑多久,不知道雷总是否真能救出,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蓬莱,也不知道那水中长安何时能到达。我们这两个在黑暗中挣扎的人,如今连一丝光明都未看到……
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当我和大张离开隋掌柜那一刹那,就注定了我们的失算。救出雷总的信念使我们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与常识,以我们两人的本事在这蓬莱中游荡,唯一的结果就是成为敌人的盘中小菜。
我们在那黑暗甬道之中还没走到第一个转弯处,便被大批的怪物堵截。我们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两只鲨鱼人把手刀架到了脖子上。当那冰冷的刀片紧紧贴着你的肌肤的时候,你就可以更好地理解恐惧两个字了。
我们被怪物推搡着,不知道走了几处拐弯,终于来到了关押雷总的地点。
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前方有两处宽大的绿色玻璃。看大小这里应该就是蓬莱头部发光的位置,两道巨大的绿光就是从那玻璃中透出的。
玻璃前面是一张大床,不知道什么质地,厚重坚硬。而蓬莱之母,那条老人蛇正盘踞在上面等着我们的到来。
谁知道她葫芦里又准备卖什么药。
我们被带到她的面前。她冷冷地瞧着我们,嘴角带着一丝得意,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隋掌柜的气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意外。眼前的一切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
“二位走了这么远,该休息一下了。这里就是这个蓬莱的中枢!”老人蛇说道。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怎样?”我鼓起勇气问她。
“你们不是想救最先来的老先生吗?他就在这里。我是个善良的人,让你们看他一眼,也好送你们上路。”
“啪啪”,掌声响起,房中间的地板分出一个大洞,隆隆升起了一样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青色水晶球,球中竟然浸泡着巨大的人脑类组织,足足有一辆卡车那么大。
那个东西似乎还在蠕动,呼哧呼哧地发出令人窒息的声响。
而这大脑前方,还有一个小的红色水晶球,我们的雷总就浸泡在其中。各种类似触须的东西从球体底座生长进他的身体里。而他却闭着眼睛,除了口中偶尔冒出的几个气泡,就再也没有其他生命迹象了。
“你有本事冲我来,冲一个老头上这样的手段算什么!”大张一看就急了。
“哼哼,冲你来?如果你真有这位老者的身份,我还真不介意冲你来。”老人蛇起了身,她缓缓地挪到浸泡雷总的水晶球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这就是我们祖先的遗产,这就是进入水中长安的钥匙。如果没有最高级的异能者带领我们,我们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进入先祖之地的大门。我执掌蓬莱这么多年,这个蓬莱就如同我的儿子一样,他在生命的边缘挣扎。如今在这位先生身上终于获得让蓬莱重生的机会,整个蓬莱各部机能正在疯狂地恢复。你们也好,我也好,我们本是同根生的血脉。如今告诉你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弃夫丢子独自一人所承受的悲哀与使命。”
“什么悲哀?什么使命?你所说的我们又是什么?”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的使命就是带领蓬莱众军打开通往水中长安的道路。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她就在海底深处呼唤我。那里有我们的祖先,有我们的未来。很可惜,我一介妇人,天命不是最高级的领导者。多少年来,我在这蓬莱之中只是个管理者,并不是统治者,真正的统治者就是眼前这位老先生,以及刚刚那位。他们才是天命的众神之长。也只有他们身上才有让蓬莱复活的钥匙,也只有他们能打开长安之门。我估算到达长安的时间也快了。你们感觉不到深海之中那如同母亲般的殷切呼唤吗?”
我看了大张一眼,我实在感觉不到什么,而大张却脸色铁青,脑门上的汗已经顺着两鬓流淌了下来。
“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你确定那是我们的祖先吗?”大张似乎从没这么着急过。
“当然,从没有什么给我如此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