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 昆仑山的秘密(6)

“嗯,那本书应该是明代的临摹本,但是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根据目前理解的内容,这本书主要是描写古代神魔大战的。其中多次提及昆仑山、西王母等传说。要说和咱这事情扯上关系的,实在不多。不过里面有这么一段描述,似乎挺有意思的。”小田回忆着说。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西王母人面蛇身,身长数十余里。手下万万妖魔镇守昆仑,皆为西王母之子。其属下有魔军八帅,统领昆仑四面八方。千万妖兵则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部。书中对群怪体系的描述还比较详细,与我们古代传说中的妖怪类似,值得推敲的有这么一段:‘赤莲力神,扎于昆仑外围的防卫之神,乃有道之人化炼而成,力大无比,敢犯仙境者,皆被赤莲所食。绿稚剑神,神剑一体,为昆仑巡山之神,日夜于昆仑内游走,无知冒犯者,皆被绿稚所斩。’当然,还有数以百计的其他的各路神怪,还要具体分类,以上两个只是昆仑传说中比较低级的妖怪。”

“很好,继续说。”雷总似乎在想着什么。

“领导,既然我们的工作基本都是从假设开始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分析,”小田继续说,“首先,我们假设这里的怪物为‘绿稚剑神’--不管从传说中,还是现实形态中,都很符合--这样来说,昆仑山脉在远古时候似乎就是这类生物的聚集之地了。当然,这样分析是很勉强的,这边的怪物是失踪村民所变化,并不是天然生成的。难不成远古时代有人人为地把人改造成这样?而整个昆仑就是这样一个巨大的工厂?”

小田吐了吐舌头:“要是真的可麻烦了。下位小神就如此了得,那上面那些大神恶鬼还不个个有翻江倒海之能啊?”

“行了,姐姐,这就够吓人了,你能说点不玄乎的吗?”大张接上话了。

“滚犊子,我向领导汇报有你啥事!”小田白了大张一眼。

雷总看他俩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呵呵,昆仑不愧是华夏龙脉所在,连空气都这么令人沉醉。自从我进了昆仑以来,对这片神秘之地倍感亲切,更有游子归家之感。”雷总把头转向我,“小刘,你有这感觉吗?”

我正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冷不丁雷总问我这么一句,还真有点蒙。心想:老头子还挺有意境,我哪有这份闲心感受游子归家之情啊?再说我家要住这么个地儿,我还不早早喂了妖魔鬼怪了?

“没有,领导。”我回答得倒也干脆。

雷总拍了拍我胸前挂的钢枪:“用心感受一下,试试。”

领导说了,岂能不从?我索性闭上眼睛,扶着大张,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咱也感受感受这昆仑仙境。

风声,兽鸣,还有那不太清晰的溪流声在我耳边回荡,这一切还真有点似曾相识。

“怎么着啊,刘子,哥哥我就这么像根文明棍啊?”

大张似乎对被我扶着不太满意,我连忙睁眼:“怎么啦?我扶你是信任你,看你那德行。”

“得,你还是别信任我了。我他妈一个人干俩人的活,还再牵上一口子,拿哥哥当骡子使唤呢?”

我一看,好家伙,大张把小田的那身行头也扛身上了。而小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队伍后面,跟王浩在聊着什么。

“行啊,哥们儿,真是张大善人啊。”我阴阳怪气地说,“你自愿当骡子的吧?闪一边,我找领导说两句……”

天已经快黑了,经过几位领导合计,我们就在一条小溪边扎下了营地。在生火做饭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在这寒冷的冬天,在昆仑山内,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是件很惬意的事情。那两个民兵同志还找了点蘑菇之类的东西,给大家熬了锅热汤。除了警戒的战士,其他人围坐一圈,边喝汤边讨论案情,但始终没有什么头绪。沉默伴随着恐惧,逐渐又袭上了大家的心头。

“老伙计,来段山东快书吧。有些年没听了,都快忘记了。”雷总见大家情绪不高,便想出了新的主意。

郝团长瞪着大牛眼:“好!今天咱就在后生们面前献献丑!”样子一点也不含糊。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那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到八年上……”

郝团长看着五大三粗,说起山东快书来还真不赖。就是那狗熊样的身材和那大牛眼,伴随着那有点笨拙的动作,实在有点好笑。

“……武松打死一只虎,留下美名天下扬!”郝团长一气说完,冲大家敬了个礼,连声说“献丑,献丑,哈哈……”

“好!”下面一片叫好声。

“你们091的同志是不是也得出个节目啊?”郝团长一说,战士们都跟着起哄。

“呵呵,”雷总笑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他这么会心地笑,“小田,来首《歌唱祖国》吧。”

“是!”小田并不怯场,站起来给大家敬了个礼。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也许是受到气氛感染,大家一起跟着唱了起来: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好!鼓掌!”歌声还没落下,郝团长便带头鼓掌,“哈哈,真不孬。我说老雷,你091果然是卧虎藏龙啊,一个个文武双全啊,哈哈……”

苦中作乐的含义就是如此了,在那样恶劣危险的环境下,没有人抱怨,没有人畏缩,所有的人都有一颗同样火热的心。

短暂的欢乐时光结束后,雷总安排我们休息,轮哨。我和大张还有几个同志,被安排到最后一哨,凌晨4点起来接岗。

一夜无事。凌晨4点,我和大张准时溜出了那还算温暖的帐篷。

雪似乎还没有停,但不是很大,地面上薄薄积了一层。我俩先给其他同哨的战士分发了香烟,然后便抄着枪围着营地转悠。

“我说哥们儿,这地方真够冷的。”我的牙根哆嗦着。

“谁他妈说不是呢,早知道这差使这么苦,我还真不如在北京郊区待着呢。进个工厂,当个工人,上班下班,多他妈惬意啊。”大张应和着。

“今天领导叫我感受感受这昆仑,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游子归家的感觉。头儿是不是学过催眠之类的东西啊,他不说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一说就什么感觉都有了。”我想了想,接着说,“话又说回来了,怎么他没让你感受感受啊?”

“感受啥?打一进山我就跟老头子说了,这地方怎么感觉跟我老家一样?真他妈邪门,哥哥我可是打娘胎里出来头一回来这里。”大张也有点哆嗦。

“难不成咱俩是妖怪托生的?没听说我家祖上有什么得道之人啊,呵呵。”

“你还别说,还真他妈有可能,说不定咱祖上和老雷家是邻居呢,是跟着他家从这鬼地方逃荒出来的。打我第一眼瞧见老雷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认识他,你也一样。最烦的就是,我要动点花花心眼子,老雷他竟然也能感觉出来。来这儿之前我还想捎两瓶二锅头呢,竟然被他给翻出来了,邪门啊!”

“嘘……”大张突然对我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前面的树林,那边似乎有个黑影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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