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呢?”
“我猜是。”
“要搭车吗?”
我点点头。
“快进来,我还有急事。”
我把飞蝇竿飞蝇竿(Fly Rod)是用于飞蝇钓鱼(Fly Fishing)的渔竿。与通常的钓鱼方法不同,飞蝇钓鱼者站在不同深度的浅水里,或者坐在船上,在头顶不停摇动渔竿,带动鱼线作圆周旋转。鱼线末端是诱饵(鱼钩隐蔽在其中),诱饵是不同大小的假飞虫比如蜻蜓,用来钓不同尺寸的鱼。摇动鱼线时,河里的鱼以为是昆虫在水面上空飞翔,所以会跳出水面去吃。和柳条鱼篓放到后座上。后座和地板上放了很多梅尔店的购物袋。我想找点话说说。
“我去钓鱼,”我说。我脱掉帽子,把水壶转到身前,靠着窗口坐了下来。
“哇,你不说我肯定猜不出来。”她笑着说。她把车开上了路。“去哪儿?桦树溪?”
我又点了点头。我看着我的帽子。这是我叔叔上次去西雅图看冰球赛时给我买的。我实在想不出还能说点什么。我吸着腮帮子看着窗外。你总在设想被这么一个女人选中。你肯定你俩会为对方发狂,她会把你带回家,让你和她疯狂做爱。想到这我不由得硬了起来。我把帽子移到我的膝盖处,闭上眼睛,努力去想棒球的事。
“我总说有一天我会去钓鱼的,”她说。“都说它能让人放松。我是个紧张型的人。”
我睁开眼。我们停在了十字路口。我想说,你真的很忙吗?你想从今天早上开始吗?但我不敢看她。
“这儿行吗?我得转弯了。对不起,今天早上我有点急事。”
“没事,这就可以了。”我把我的东西拿了出来。我戴上帽子,说话时,又把它脱了下来。
“谢谢。再见了。也许明年夏天,”但我没能把话说完。
“你是说钓鱼吗?没问题。”她像其他女人那样,冲我晃了晃几根手指头。
我开始往前走,想着刚才该说而没说的话。我现在能想出许多话来了。我当时是怎么了?我用飞蝇竿抽打着空气,又使劲吼了两三声。其实我该邀请她一起吃午饭来打开局面。我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一下子,我们就在我房间的被单下躺着了。她问我是否可以不脱毛衣,我说我不介意。她也不想脱裤子。那也没关系,我说。我不在乎。
一架正在降落的私人小飞机低飞过我的头顶。离桥只有几步远了,我能听见流水的声音。我飞快地冲下堤坝,拉开裤子拉链,冲着溪水尿出五尺多远。这肯定创了个纪录。我慢慢地吃着三明治和夹了花生酱的饼干,把水壶里的水喝掉了一半。我准备就绪了。
我琢磨着该从哪儿开始。自从我们搬来后,我已在这儿钓了三年鱼了。父亲过去常开车带我和乔治来。他在一旁抽着烟等我们,他给钩子穿上鱼饵,接上被我们弄断的鱼线。我们总是从桥那边开始,然后往下游走,每次我们都能钓到几条鱼。鱼季刚开始时,会有那么一两次,我们能钓到允许的上限在美国的许多州,有法律规定每次钓鱼最多只能钓几条。这里说的钓到了上限是指钓到了允许的条数,有钓了不少的意思。。我理好线,先在桥下甩了几竿。
我一会儿在岸边,一会儿在一个大石头的后面甩竿。但什么都没钓到。有一个地方的水纹丝不动,水底铺满黄色的叶子。我从上面看下去,只见有几只小龙虾举着它们难看的大钳子,在那儿爬来爬去。鹌鹑从灌木丛里飞出来。我扔了根树棍子,一只公野鸡从十尺远的地方咯咯叫着跳了出来,吓得我差点把鱼竿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