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7)
骡子:“听司机班的人说,新主任是个女的,他们还说,那女的不简单,有很硬的后台。”我们公司的司机就像西游记里的土地神,消息极其灵通。
是男的还可以故技重施,是个女的就棘手多了。
爆牙胜:“不管什么队伍,老胡你硬啃下来就完了。”
我说:“就怕在床上没把人家没伺候周到,那新主任一下床就罚你款。”
爆牙胜:“对了,老胡,你上次泡的那个身上有膻味的青海妹呢?怎么这段时间没见来找你了。”
老胡淡淡地笑了笑,望着落地窗外高远的天空,眼中布满了奇怪而深远的心事,半天才回过头来说:“心会跟爱一起走,说好就一宿。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彼此纠缠。”
我知道老胡此刻一定又想起了叶蓓,摇摇头,和骡子得胜相继走出了老胡的办公室。
回到十七楼,我部门那帮人的《四季》奏到了《大约在冬季》。
我刚坐下来,就听见一个人在门外砰砰地敲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请自来,非奸即盗。
我正琢磨谁啊,这么烦人,抬头一看,阎大妈推开门像座泰山似的压过来,我立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练龟息大法,盼她说完话快走,别污染我办公室里的空气。阎大妈像我欠她八百吊似的扔过来一个本本,给我过目,是上个月上网违纪情况的统计表。
我靠,我居然有四次网络违纪,其中有三条是被C罗所抛弃的大胸女的报导,还有一条是自个蹦出来的黄色网页。这四个罚款单的违纪的事由是上网时间在十二点○二分--十二点○四分。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十二点下班,但所有人员必须在下班五分钟之后才能打卡。我那天可能是表走快了,提前五分钟点击了与工作无关的网站。那则黄色网页,我没瞄一眼就立马关了,那样的破玩意儿,要注册付费的,麻烦得很,老胡骡子那一大堆,全是无码高清的,我看它?神经病啊我。按照公司规定,一条违规罚一百,这四条就是四百。但下班推迟五分钟打卡只是老板的一个口头要求,没有明确写进公司制度里,这种模糊状态的违规,属于可究可不究的范畴。要是放在以往,罚款汇总报到陶司令那,他大笔一勾就销掉了,可现在新官上任,这就难说了。
跟阎大妈这样的婆娘没什么好说的,想讨价还价无异于自取其辱,我于是乎一言不发,像犯罪分子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一样飞快地在本子上签了字,把本子递还给她。丫老母牛开摩托,牛逼哄哄地说:“上班时间还看黄色网页,活该!”尔后转身离去。
我朝丫竖起中指,张嘴无声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主要是问候她妹。
送走阎大妈这尊瘟神,我打开电脑,登陆企信通。我的企信通上面有五六千个头像,同时上线的往往有一千多人。要是你身居要职又小有姿色,那么每次登录,向你表示亲切关怀或真挚友谊的就有几百人,你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就等着鸡皮疙瘩掉一地好了。骡子帮我装了个程序,我另建了一个叫“天涯国”的群,把公司里七八个相熟的人拉进我的群,在群里公然以皇上自居,男的一律叫爱卿、女的一律叫爱妃;每当我忙碌或是离开,我的状态栏就设置成“寡人宠妃ing,非诚勿扰”。
我看见提示,有一个叫“蝴蝶飞过沧海”的要求加入我的群,我查看了她的资料,上面只有地址一栏里写了两个字,其余地方全是一溜儿的空白。这两个字写的并非北京上海,也不是我们南思的分公司所在地,而是让我无法拒绝的两个字:美女。我马上恩准了她的入群请求,然后发了一张“新人发裸照、报三围、贿赂寡人,否则打屁屁”的图片。寡人一发话,满朝文武宾妃迎驾之声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