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没钱也让鬼推磨（4）

　　《中原晚报》的裴玉林把电话打给李丁。李丁说：“我在洛阳，不在中州，请你们原谅我不能到会。关于购买中州体育场的想法，我不想否认。因为站在足球俱乐部的立场上，我当然想把中州体育场买下来，作为我们永远的主场。我们口口声声要打造百年足球俱乐部，没有主场算什么？只是截至目前，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也只是签下了租用合同，并没有买下来。不过，我们已经参加了中州体育场修理天棚和置换草坪的具体工作。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请老弟谅解。”李丁从容不迫，斟词酌句，玩弄文字游戏。裴玉林说：“会说不如会听，谢谢李总，这就够了。”
　　
　　《中州日报》是市委、市政府的机关报，郭富荣把电话打给了市体育局刘局长，求证消息可信程度。刘局长说：“据我知道，我们两家已经签下了新赛季的合作协议。我和李总也见了面，双方对合作前景非常乐观。但是，中州体育场是市政府的财产，如果要出售给俱乐部，我们体育局做不了主。大河集团也不会跟我们直接洽谈。这需要市里高层领导表态。市里领导的意见，还没有正式传达给我们。不过，我们的态度是积极的，非常欢迎大企业来兴办体育事业。”刘局长身在官场原则性强，实话实说又滴水不漏。郭富荣说：“我明白了，你们的态度是积极的。我理解。看起来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几个记者常年跑体育，彼此关系好，一直讲究资源共享。大家把各自采访的消息汇总到一起，如获至宝。再加上联想和推理，再加上自己的编造才华，第二天各报都刊出了大块文章，报道大河足球俱乐部购买中州体育场的重大新闻。接着，国内门户网站新浪和搜狐网站也贴出了新闻。球迷们也奔走相告，纷纷在网站上欢呼雀跃。这就把事情闹大了，从省里到市里各级领导，再到人民群众，大河足球俱乐部购买中州体育场的事情得到了普遍关注，很快形成了社会焦点。省委常书记看过报纸，专门批示给《内部参考》：“不论采取什么合作形式，吸引企业入主体育事业，使体育事业社会化产业化，这是发展方向。”中州市委赵书记看到省委常书记批示，也不甘落后，马上在《中州日报》公开表态：“进一步解放思想，吸引和动员有能力的企业入主文艺和体育事业，加快发展我市文化产业化。”
　　
　　社会上各种信息反馈到大河足球俱乐部，大家只知道高兴不知道真相，只有安小亮又是兴奋又是担心，虽然玩的就是心跳，却不知道怎么收场。如同把车开起来了，才想到自己不懂刹车。他急忙来请示李丁：“李总，社会效果虽然好，只是没有想到事情闹得太大了。现在怎么收场？”李丁平静地说：“你害怕了？刚刚开始，收什么场？”又说：“购买中州体育场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没有你的事儿了。说说你们球迷大联盟的事情，筹备到哪一步了？”
　　
　　对于购买中州体育场的事件，到底往哪个方向发展，安小亮虽然心里没底，看着李丁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敢追问。他和李丁相处时间长，知道李丁思考问题的深度和宽度，往往出人意料。他把香烟点着，开始认真汇报球迷大联盟的筹备情况。李丁也把香烟点着，办公室里就点起了两根烟枪，空气中迅速弥漫着尼古丁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