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2)

兰登朝那个可怕的物件挪了一小步。“刚才,我突然想到,也许那人把某样东西留在彼得握住的手心里--一张地图,一封信,或是一份指令。”

“没有东西,”安德森说,“你们都看见的,那三个手指并没有攥得很紧。”

“没错,”兰登说,“可我突然想到……”他蹲下来,想从彼得握住的掌心里看清楚什么。“也许不是写在纸上呢。”

“是刺青?”安德森问。

兰登点点头。

“你们看见掌心里有什么东西吗?”佐藤问。

兰登的身子弯得更低了,竭力朝握着空拳的手指里面窥视。“这个角度没法看见--”

佐藤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小心翼翼地插进那三个蜷缩的手指里。然后把手指一个个撬开,直到整个手掌完全摊开,清楚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她朝上瞥一眼兰登,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你又说对了,教授。”

凯瑟琳在图书室里来回踱步。通常,凯瑟琳对新结识的人都显得极为谨慎,但这个今天下午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却马上就赢得了她的信任。完全信任。

今天下午他打来电话时,凯瑟琳正在家中。

“所罗门女士吗?”有点不真实的怪声音传出来。“我是克里斯多弗·阿贝当医生。我可以和你聊聊吗,关于你哥哥?”

二十分钟后,凯瑟琳·所罗门就驱车穿过宽阔靓丽的街区来到了卡洛拉马高地。这是一幢安装着精制铁艺栅栏和电子摄像头的豪宅,周围绿树掩映,花木繁茂。当她放慢车速再次核对地址时,摄像头转向她,大门打开了。凯瑟琳满腹狐疑地开车进去,找到了车库,把车泊在六辆轿车和一辆超长豪华车旁边的车位上。

大楼前门打开了,一个优雅的身影飘了出来。他长得很英俊,身材特别高,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但仍然有一种略为年长者才具备的老练和成熟。他身着中规中矩的深色西服,打着领带,一头浓密的金发有型有款。

“所罗门女士,我是克里斯多弗·阿贝当医生。”他悄声低语地说道。

“凯瑟琳·所罗门。”她也作了自我介绍,尽量不去看他的皮肤,因为那种光滑的古铜色太不寻常了。他难道敷了底妆?

女性的直觉是一种强有力的本能。这地方让她汗毛直竖。

“我是精神科医生,所罗门女士。这是我的专业。我与你哥哥接触已将近一年了。我是他的治疗师。”

凯瑟琳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我哥哥在作精神治疗?他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了几句,凯瑟琳急于知道哥哥的情况。诚然,彼得这辈子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年幼失怙,后来在短短五年之内,先是埋葬了仅有的儿子,接着是孩子的母亲。尽管如此,彼得每次都能找到应对之法,从悲伤中挺过来。

“你哥哥来找我是因为他信任我。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病人与医生的关系。”他指了一下靠近壁炉的一个镶在镜框里的文件,看上去像是一份证书,凯瑟琳看到那上面有个双头凤凰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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