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62)

    第二部分(62)

    朱怀镜在酒店外边有意逗了几圈,再去玉琴那里。开门进去,听得浴室里流水哗哗,知道玉琴正在洗澡。他便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坐下来慢慢喝。可浴室里的水声潺潺不绝,他便有些心跳了。他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轻轻推开了浴室门。只见浴室里云雾缭绕,朦朦胧胧的玉琴躺在浴缸里,雪白而粉嫩。他上前蹲下身子,才见玉琴闭着眼睛。他知道玉琴有意逗人,便凑嘴去亲她。嘴才上去,却让玉琴拿手堵住了。“谁要你亲,满嘴酒臭! ”玉琴睁开眼睛,瞟着他,娇态可掬。朱怀镜越发要亲,用力扳着她的头说:“平日我俩都喝了酒,你怎么不嫌我臭? 那是臭味相投吧! ”玉琴噘起嘴说:“谁同你臭味相投? ”朱怀镜硬是要亲,玉琴偏不让他亲。闹了一会儿,玉琴正经说:“算了算了,别捣乱了,你来洗澡吧。”朱怀镜便跑出去飞快地脱了衣服,同玉琴双双泡在浴池里。

    玉琴趴到男人身上忸怩着,他却突然大笑起来。玉琴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问:“怎么了? ”朱怀镜稍作支吾,忙说:“我好福气啊! 我刚才突然想起蒋介石同陈洁如结婚时,两人在洞房里正燕燕尔尔,蒋介石突然翻倒在床上大笑不止。陈洁如问他笑什么? 蒋介石说,我平生有两大心愿,一是统一中国,二是娶你为妻。今天二愿已遂一愿,怎么不开心? 我想我能碰上你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怎么不开怀大笑? ”其实他本是突然想起自己早先在家里洗澡,惟恐多费了液化气,尽量把水开得很小,常冻得牙齿敲梆。想如今,他任热水长流,还拥香怀玉的。可他哪敢说这些? 怕俗了自己。他正得意自己应付事情的老练,却见玉琴从他身上滑了下去,懒懒地沉在水里,头枕在浴池沿上,背着他。他不明白玉琴怎么又不高兴了,就去撩她。玉琴冷冷地说:“蒋介石可是休了陈洁如的啊! ”听了这话,朱怀镜吓了一跳,才知道自己刚才的遮掩是弄巧成拙。他只好说:“我的好孩子,我们别傻了,同谁比不可以,偏要同蒋介石比? 他本不是平常的人,自然会有不平常的事。怪我打错了比方吧! 我们都是凡人,还是像所有一般凡人一样,安安心心地相爱吧。”玉琴仍不高兴,叹道:“是啊,你不该同蒋介石比,我也不该同陈洁如比。她好歹还是人家的老婆,我呢? ”朱怀镜没想到玉琴会说这话。这是他俩平日都有意无意回避的话题。他俩都清楚,这是一个死结,打不开的。两人都不作声了,水声不再动听,有些令人心慌。此刻玉琴的心境一定说不出的凄楚,他猜测得了。也许为了解脱内心的尴尬,也许为了安慰玉琴,他说:“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回去同她商量离婚。”玉琴不回答他,仍静静地躺在水里,她的手臂像是失去了知觉,半沉半浮地飘着。朱怀镜有些心疼了,侧身去搂玉琴。两人一动,浴缸的水便哗地溢了出去。这声音在朱怀镜听来很夸张,叫他两耳一阵轰鸣,顿时有种丧魂落魄之感。又似乎顷刻间意识模糊,不知身在何处。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很急促。胸口有些发闷。他想抚慰玉琴,却胸闷得太难受,说不出一句话,就只好用手在玉琴背上轻轻摩挲着。

    朱怀镜依稀感觉脖子边温温的,柔柔的。他心头一热,更加搂紧了玉琴。玉琴开始亲他了,先是亲他的脖子,再是他的脸,他的额,他的鼻,他的嘴。两张嘴咬在一起,使劲吮着。玉琴越吻越用力,直到泪流满面。最后,玉琴用力捧着他的头,咬着他的嘴使劲摇了几下,放下了。玉琴像是用完了所有力气,重新滑进水里。朱怀镜怕玉琴又伤心了,仍然去搂她。她却仰天长叹一声,说:“我们再也不说这个话题了,毫无意义。就这样吧,我俩高高兴兴的,痛痛快快的,不好吗? ”朱怀镜坐了起来,望着玉琴。他弄不清玉琴此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玉琴却笑了起来,还淘气地捧着水朝他脸上浇。他疑心玉琴的笑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玉琴见他没动静,就笑得更灿烂了。他便只好笑了。玉琴又把嘴巴撮得老高,双手极抒情地朝他张开。他忙俯身衔住了那张湿漉漉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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