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达清说:“这个自然,我们办事有分寸的。”
梅小姐说:“既然事情都说好了,还是喝酒吧。我看了,朱处长绝对是喝白酒的人,他是深藏不露啊。”
“怎么又叫我朱处长了? 这是犯规,先罚你一杯再说。”朱怀镜笑道。
雷宋二人也都说该罚。梅小姐没办法,只得喝了一杯王朝白。朱怀镜看着她仰着脖子喝完。灯光下,玉琴那嫩白的脖子似乎凝着一层柔滑的膏脂。朱怀镜背上有些发汗,就脱了西装。服务小姐刚要过来接衣服,梅小姐忙起身接了。朱怀镜说怎么好让你亲自来? 梅小姐抱了他的衣服,挂到衣架上去,一边又玩笑似的说:“能为你挂衣服,是我的荣幸啊! ”
朱怀镜见梅小姐不是随便提着他的衣服,而是放在她胸前抱着,他便莫明其妙地感到有点心旌飘摇。等梅小姐一落坐,他便兴奋起来,说:“今天我很高兴。各位看得起我朱怀镜,我也不枉同各位相识。我借花献佛,敬你们三位! ”
梅小姐说:“怀镜这个提议好。但我就放宽一些,你们喝满杯,我就喝半杯吧。”
朱怀镜说:“那只怕不行。梅小姐是女中豪杰,同先生们不分上下,要一样的才是。”
梅小姐却微显娇态,说:“先不成说这酒怎么喝。我是口口声声叫你怀镜,你却只管叫我梅小姐,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似的。这多叫人伤心! 我是忍了好久才说你的哩! ”说罢抿嘴一笑。
雷老总就说:“这也是的。我同她同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喊我一声拂尘。我说,朱处长还是叫她玉琴好了。”
“好好,叫玉琴叫玉琴。”朱怀镜望着眼前这女人,心里很是感慨,真是奇怪,不论什么话从她的嘴里出来,都显得那么自自然然,又显得那么富有感染力。这伤心不伤心的话,在这种场合,要是别的什么女人说出来,不要酸掉大牙才怪。可她这么一说,你无心呢? 只当是玩笑话;你有心呢? 就心领神会了。朱怀镜发现自己对这女人竟有些上心了。这是怎么了? 对她并不了解呀? 一时无人说话,他便疑心自己的刚才走神是不是让人察觉了,就索性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从容地喝完,才举起杯子敬各位。
雷老总却不肯举杯,说:“要敬就单个地敬。说句冒犯的话,你一杯酒敬三个人是不成的。”
朱怀镜见自己拗不过三个人,再估计一下自己的酒量,只怕还对付得了,就说:“好吧,我只得舍命陪君子了。女士优先,我就先敬玉琴了。来,玉琴,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
玉琴见他满面春风,也就美目盼兮了。两人举杯轻轻一碰,朱怀镜说声先干为敬,就仰头喝了。玉琴惟恐朱怀镜独自先干了,怕失了礼貌,也忙干了杯。
几个人只顾喝酒,菜怎么样也不去管他。再说酒喝到这时候,舌头都发麻了,也尝不出什么山珍海味。于是小姐们添菜只是上了撤,撤了上。这时,小姐又来为朱怀镜斟酒。朱怀镜抬手掠头发,不经意间摸着了小姐的乳房,顿时心惊肉跳,忙缩回了手。小姐似乎不在意,仍站在他身边慢慢为他斟酒。他便又抬手去掠头发,想不经意间再摸一下。小姐却已斟完酒,走到雷老总那边去了。
“这位小姐不错! ”朱怀镜的语气就像平常领导表扬部下。
玉琴就说:“怀镜最有眼力了。这一位可是我们龙兴最漂亮的小姐哩。”
朱怀镜发现玉琴的目光意味深长,马上补充道:“人当然长得不错。我是说她的服务很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