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出牢笼子(1)
哥儿俩好,舔一舔
2003年10月9日—12月8日
一个月过去了。
除了金钱癣,虎崽没有被发现其他健康上的问题。金钱癣是一种真菌引起的癣,这种菌到处都有,动物包括人类只在抵抗力弱时,才会受到影响,产生脱毛的现象,人类发病时会起红点。像许多疾病一样, 金钱癣最容易出现在动物密集的地方。在野外,由于动物们之间的距离较远,密度比较低,这种传染病暴发的机率会比较低。如果虎崽从动物园被送到马可潘尼的野化中心,远离其他动物将会改善他们的病情。
但我们想把虎崽们按时移到野化中心的计划却遭到了反驳。动物园的园长威立?拉布沙尼希望虎崽在动物园逗留再久一些。威立在动物园任职很久了,很多人不愿得罪他,但我觉得动物园对虎崽们来说并不合适。我和谭军看过希望在上海动物园的照片,他在那里就患有金钱癣,这意味着动物园可能是皮癬菌传染的主要源头。我对威立说,我并不认为把虎崽继续留在笼子里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们花了一大笔钱从动物园租用土地建立了野化设施,现在是将他们送去野化的时候了。如果虎崽在这么小的笼子逗留太久,与在国内的动物园有什么区别呢。
没想到威立很兴奋地告诉我,他会在公共展览区找个更大的笼子给虎崽们,这些虎崽还能被展示给公众。这个回复令我更加无语。
这些宝贵的华南虎被送来南非是让他们恢复野外生存能力的,而不是在动物园作为展览品的。
动物园的董事、律师马克罗伯特也尝试用比较“软”的方式来说服我把虎崽留在动物园。他争辩说,公众很想看看这些华南虎崽。还有伽思?凡戴克,他当时是皮兰斯博格国家公园的大型猫科动物主任,被我们聘为野化战略师。他虽然也不认为虎崽应该继续留在动物园,却担心如果我们把虎崽从动物园移开,会影响我们与和动物园的关系。我们项目中心的临时主任成为了中间人,反复为我们传达信息。
我非常矛盾,也非常担心。我清楚地知道,已经是让虎崽在非洲那温暖的太阳和蓝天下自由自在生活的时候了,但如果这真的会影响到国家动物园与我们的合作,该怎么办?如果不与国家动物园合作,在其它地方,我们不可能很快再找到合适的场所,更不容易拿到进口许可。虽然虎崽是由中国虎南非项目中心出资并管理,我丈夫们支付了大笔资金建立设施,并高价租用动物园的土地。这笔钱达动物园当年全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但动物园似乎很想在我们的项目中扮演重要的决定性角色。
最终我顶着重重压力,做出了我认为是正确的决定——把国泰和希望迁徙到野化基地!
“Rewilding”这个词是伽思?凡戴克首次用于野化上的。当时英文中还真是找不到一个与“野化”相符的词来形容我们的项目,所以母语是非洲语的伽思就创造了这个词。起初,我的一些母语是英文的朋友认为它很“丑”,没想到现在这个词已经成为野保通用语言,居然成为了主流英文词汇之一,专门用于对动物的野化训练。
在野外,大型猫科动物的母亲,无论是金钱豹或老虎,都经常会带活着的小型猎物回来给幼崽。通过玩耍,小虎们会渐渐学会识辨食物、觅食与捕捉。而现在,没有虎母亲以身作则教育这些小虎他们,只能由我们人类为他们提供理想的学习环境,让他们自学成材了。我们所做的也只是协助他们去找回自己的野性,如果他们狩打猎不成功,也就只好继续喂食,保障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挨受饥受饿。
第二章 走出牢笼子(1)
华南虎日志
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