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红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也只能这样说,一解心头恨。
隗守堂听了嘿嘿笑,说,你们这些唱戏的还真有意思。戏词把你们脑子弄木呆都成傻屌了。身子没了,心又在哪里?俺要的就是你身子,俺要你心干啥?你那颗心俺拿着还嫌沉,你爱给谁给谁吧!
说着,隗守堂就把榴红剥了精光。榴红紧闭眼睛。
什么声音在她耳边响,风声?雨声?三怪的呼叫声。
她扑进三怪怀里,两张热热的嘴唇绞缠一起,两个火烫的身子缠绕一处,他们翻滚,他们嘶叫,他们呻吟。
榴红说,我给你给你!三怪哥,你想要的今天全给你,我的身子我的心!
三怪说,我要,要你的身子,要你的心!
榴红说,这次你不慌。
三怪说,我不慌,一点不慌!
榴红突然感觉一阵刀剜一样的疼痛,什么东西使劲顶了进来,撞破了她娇嫩身子,她啊地惨叫一声,身子飘向半空,厚厚云朵紧紧包裹了她,一道道绳索死死勒住她,让她感到周身肿胀难耐,窒息将死。她挣扎突撞,想挣脱绳索。绳索却不断地在她身子上抽紧,抽紧!
榴红醒过来时,隗守堂趴在榴红身上鼓捣不停,痛楚肿胀感觉来自她的下身,火辣辣。
铺单上初血滴滴残红片片。
屋里面隗守堂办事。屋外面马飞雄守着,你说马飞雄听着屋里那动静,他心里能好受?不好受又能咋办?忍着!憋着!心里一股子气憋得他牙疼。
隗守堂办完事喜滋滋坐起身,看着榴红精光身子,说,你这妮子心眼多还想诓俺,说肚里有了娃娃,你以为俺吃素的?俺看出来你还是个雏儿。行啦,咱俩都算头一回,你头一回跟男人睡,俺头一回睡个小嫩雏儿。
两个晚上,隗守堂没歇气折腾榴红,榴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木头人一样,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
弄得隗守堂没了兴致,就到梅红那边去了。
梅红比榴红有经验,她怕隗守堂再发匪性,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脱不了身,只好曲意逢迎让隗守堂高兴。
梅红放开了身段,花样百出媚态千种,真真把隗守堂毛捋得舒服,要死要活。这样也好,反让榴红轻省了。
从那天起,一连十来天隗守堂没过榴红这边来。
榴红想着,这下隗守堂对她没了兴致,该放她走了。
五
谁知一个月后,榴红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这一下,榴红又突然从隗守堂玩弄的小戏子,变成了隗守堂的大姑奶奶。隗守堂乐得不知咋才好。
梅红呢?隗守堂玩没了兴趣,给了几十块钱,打发她爱往哪走你就去。隗守堂把心思全搁在榴红身上。
马飞英不能生育,隗守堂至今膝下无子无女,再说,隗守堂如今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他老隗家孤孤他一根苗。要说隗守堂这辈子最怕啥,就是怕老隗家没根没苗没香火。这下好,榴红怀上了他的孩子。
隗守堂高兴,请了一窝小媳妇大嫂子老太太伺候榴红,生怕榴红肚里娃娃有一丝闪失。动一动怕闪了腰,坐一坐怕抻了胯,榴红挪一步,两个小丫头左搀右扶,吃饭一口口喂,喝水一口口送。要能替榴红屙屎撒尿,都有人替榴红办了。
过了快三个月,榴红肚里的胎儿坐稳当了,小肚子显露出来。
隗守堂高兴,回来就贴榴红肚子上听,说,俺孩儿笑了,笑了!
榴红这时的心思就变得奇怪了,也许母爱天性,也许人到这一步,无法不认命了。她一开始对隗守堂从来黑着脸,心里充满仇恨怒火。到有了孩子,心中火气慢慢消退下去。到后来再看隗守堂,竟然恨不起来了。关键是,她慢慢走近了隗守堂,发现隗守堂并不像人传道的那么邪乎可怕,还发现隗守堂是个挺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