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jo Shigeru was an expert of invasion and coveted the national treasures of China.
Yi Peiji accepted Ma Heng's advice and made a motion to evacuate the treasures to a safer place.
本庄繁站起来,踱步到窗前,那双贪婪的、邪魔的眼睛睁得很大,发出亮光来,直望着前方,似乎想要把所见的一切——山川、河流以至整个大地和天空都占为己有。他背对着大家,高深莫测地说:“军队的进出,仅如同皮肤的接触,而非人心的接触。为其后安定之计,必须全力进行‘枪’后的文化工作。这是日本对中国总战略的一部分。……”
由于张学良的斡旋,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易培基回北平没几天,中政会就通过了《保护故宫办法》。然而,易培基并未因此而轻松,心里老是在打鼓,总觉得形势险恶,预感故宫博物院将面临重大危险,思来想去还是把老搭档马衡找来寓所,两人进行了一次深谈。
易培基点上一支烟,猛抽一口后叹道:“《办法》通过得还算快,总算有些安慰,但故宫事大,国家事更大。我这次去南京,接触了多方人士,了解到一些情况,‘山雨欲来风满楼’,形势不妙啊。”
马衡说:“你指的是当前战事吧?”
易培基肃然道:“是的。你在日本呆的时间长,应该对这个国家和民族有所了解,你说说看,日本会在战争这条路上走多远?”
马衡沉默半晌,缓缓道:“这些天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九一八事变’不是少数日军的蛮横行动,更不是少数人胡说的‘偶然冲突’,而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全面侵略中国的蓄谋已久的行动。”
“我也这么认为。但他们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呢?”易培基进一步问。
马衡肯定地说:“日本的目标就是称霸世界。”
马衡具体论述自己的观点:“早在1592年、1597年,日本最高行政长官丰臣秀吉就提出了灭朝鲜灭中国,直至灭南洋灭印度,最终称霸世界的计划。他叫嚣,只要太阳照得到的地方,都要臣服日本。”
易培基勃然大怒:“狂妄之极!丰臣秀吉在他不自量力的侵略战争一开始,就被中朝两国联军彻底击败了!”
“然而,据我观察,日本是个好斗、好战的民族。”马衡继续道,“他们不会因为失败、挫折而屈服而退让。一个这样性格的民族,生存在狭小的岛国里自然生成了疯狂的扩张欲望。军国主义文化、武士道精神更是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18世纪末、19世纪初,日本先后出过两本书,一本是野心家本多利明的《西域物语》,竭力鼓吹入侵察加、库页岛和‘满洲’。日本沙文主义者佐藤信渊则在《宇内混同秘策》一书中,狂叫日本是‘世界各国的根本’,其号令各国是‘天理’,主张日本应首先吞并‘满洲’,接着统治中国,而后从东南亚进军印度,进而合并世界。”
易培基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杯,愤然道:“太不自量力了,小小日本,凭何能耐称霸世界?!”
马衡的情绪还算平静,他进一步分析道:“日本不光有野心,也有其准备。在上世纪50年代,明治维新的名人吉田松阴就主张与俄、美讲和,乘机培养国力,扩充军备,一旦船坚炮足,就北割朝鲜、‘满洲’,南占台湾、吕宋,掠取中国。明治维新后,日本迅速推行富国强兵、侵略扩张的国策,经过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和1904年的日俄战争,更发展成为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在这一时期,日本吞并了朝鲜,割去中国台湾和沙俄的库页岛南部,夺取了我辽东半岛的租借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