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一静静地坐在船尾,注视着水里的动静。水里边,两条做诱饵的鱼被钩住嘴巴,身子不断扭动着,它们周围是一张渔网。小船上,罗青盯着鱼线浮漂,有些不耐烦了:“要带一本小说来就好了,这钓鱼的滋味真难受,眼睛都酸了!”
王若一没回答她,罗青讨了个没趣,有些无聊地回过身去。她忽然惊讶地发现鱼线被咬断了,鱼饵已经不知去向。
王若一走过来,看了看被咬断的鱼线和钓鱼竿,皱起眉头。
罗青忽然推了他一下,惊呼起来:“若一,你看!”
王若一回过身去,只见他用作诱饵的两条活鱼也不见了,他连忙奔回去拉起网,网里什么都没有。
王若一拿着渔网,望着湖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它们就在这里,它们在窥视我们,它们也在等,罗青,你明白吗,它们在和我们斗!鱼竿对它们没用了,我们只有换个方法来对付它们!”
水面忽然荡起一阵涟漪,大群的食人鱼像利剑一样在水里穿行,瞬间消失了。湖面上浮起来一段被咬断的鱼线和浮漂。
大鼓和桃子拖来一条小船,桃子将步枪放在船上,大鼓松了缆绳,跳上了船。桃子坐在船头,拿着枪注视着湖面。
大鼓划着小船悄悄向湖中靠拢,桃子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他放下了望远镜:“我看见了,他们在湖中!”
“好,我们靠过去,趁他们不备,把他们解决了!”
大鼓划着船,小船悄无声息地向湖中划去,危险正在朝浑然不觉的若一和罗青步步逼近。
湖面上荡起了波澜,那只小船在波澜中起伏不定,王若一和罗青还凝神坐在船尾。船头船尾的水里,两条诱饵鱼各自在游动着,它们忽然惊怵起来,不安地摇动尾巴。
船上,王若一和罗青都看见了诱饵鱼的异常,罗青浑身一震。船尾后面湖水突然起了一阵涟漪,一群鱼在水里一闪而过,水面上划出了好几条痕迹,直扑诱饵鱼。
诱饵鱼拼命挣扎起来,王若一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紧拽着鱼线,罗青也不禁叫起来:“来了,它们来了,若一,收网!”
就在这时,湖面上忽然突突响起了汽艇声,一艘汽艇从远处湖面驶来。
食人鱼游动的痕迹瞬间消失了。
罗青和王若一面面相觑。罗青一屁股坐在船上,一脸沮丧:“完了,这才叫倒霉,煮熟的鸭子,飞了!”
湖里驶来的汽艇上,贾思谋手拿着望远镜,看着王若一和罗青的小船。此时特务发现了贾思谋,恨恨地调头走了。
王若一和罗青站在船上,眼看着贾思谋的汽艇靠近。
贾思谋惆怅地说:“怎么啦,瞧你两人这副怪模样,是我来得不巧,坏了你们的好事?”
罗青不满:“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大功告成了,你真是个扫把星!”
“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告诉你们,这鱼不能抓!我是来阻止你们的!食人鱼是天大的事,你们扛不下来的!”
王若一沉默不语。贾思谋有些沉不住气了:“王若一你这个笨蛋,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当年是谁带你给地下党送消息发传单,白狗子欺负你,是谁给你出气的?”
王若一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站起来望着贾思谋,贾思谋冷静地瞧着他。王若一激动起来:“真的是你,你是剑桥哥?”
贾思谋平静地瞧着王若一缓缓说道:“我对你父亲印象深刻,在十七年前那个决定命运的晚上,他是如此的从容镇定,他和我父亲从家里走出去的时候,我见他还在朝我笑,这个笑容,我永生难忘!”
王若一沉默不语,贾思谋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要听我的,这狗屁食人鱼你就别管了,这跟你无关!”
王若一摇头:“不行,我必须抓住这鱼,这是我的职责!”
贾思谋有点着急了:“抓这鱼无非是你要证明这湖里有鱼,证明了又怎么样?这事你我都清楚,不可能有决策,我再告诉你,你根本不用抓它,到下午七点,这鱼准会出现在曹锦州的办公室里!这是一个局,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