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记您放心,我们在年初就完成了除险加固工作。大坝、闸口和泄洪道都检查过了,只要洪水一到汛限水位,我们就开闸泄洪!”管主任肯定地保证。
曹锦州点点头,指着地图说:“你们看,银山的位置是扎在山窝里的,银山湖水位高一些就有冲垮西边副坝的危险。那样水就会直接淹掉整个城市,而且水堵在里面出不来。当然,我们最幸运的,就是有这座水库。国民党撤退时想炸毁它,是我们的地下党竭尽全力保护住了它。不过我要提醒同志们,这次是三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和洪水,是新中国成立后,银山遭遇的第一次重大自然灾害,我们一定要向老百姓展示,我们共产党是有能力战胜一切自然灾害的!"
散会之后,曹锦州放心不下,再次叮嘱副市长张建成:“暴雨洪水的事就这样了,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在农村抓紧土改镇反这两项任务,同时加快城市民主改革和生产改革的步伐!”
“我明白。哦,曹书记,明天上午九点半银山实业公司有个捐款捐物资的仪式,他们捐了五十两黄金和几卡车的粮食和物资做抗洪救灾用,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席鼓励一下?”
“格老子的,水灾还没发生,怎么就有人提前捐款了?”曹锦州讶然。
“我也是觉得有点怪,不过捐款总是好事啊!”
曹锦州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们,凡事总有个动机目的。格老子的,抗美援朝没听他捐过钱,洪灾来了要捐款,我就不信这些钱和物资是平白无故捐出来的!——我不去了,我还得去公安局,最近敌特活动很猖獗,我得去参加他们的会!”
张建成说:“这样的话,我也不去了。”他回头对马良说,“小马你是办公室主任,你就代表我和曹书记去吧!”
马良点头应允。
贾思谋一只手揭去了屋门口刘老田的封条,轻轻推门进去。这间屋子他曾经来过多次,但上次与刘老田一别竟成永别,贾思谋鼻子一酸,蹙起刀刻般棱角分明的眉头,进了屋子,查看着屋里的情形。
刘老田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屋里的陈设还是原样,血迹也已经没有了。他翻了翻床铺,灶炕和堆杂物的架子,什么也没发现。显然屋里已经被仔细搜索过了。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在灶角柴火边露出的一段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将绳子拉出来,那是一个鱼篓,他将鱼篓倒过来,里边空荡荡的,只流出来一些水。贾思谋瞧着鱼篓,突然屋门在他背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贾思谋一怔,叫了一声“糟糕”,放下鱼篓,急忙去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推了几下推不动,抬头瞧了瞧屋顶,天窗太高。他赶紧打量屋里,转身想走到窗口,却发现油纸糊的窗口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
贾思谋瞧着那支对准他的枪口和窗口的人影,镇定下来,他将鱼篓随手一扔,朝枪口走了一步。奇怪的是,枪没有开火,他身后的屋门却打开了,沈鸥走了进来。
贾思谋回身看见她,有些失望。沈鸥走到贾思谋面前,朝窗口喊了一声:“蓝勇,把枪收回去吧!”转脸问贾思谋,“你怎么会在这屋里?”
“没想到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沈鸥看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屋里?”
“我在这里很正常,而你在这儿,就不正常了!”
“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来这儿的人,除了我,就应该是杀人凶手,不应该是你!”
“你怎么知道杀人凶手会来?”
“很简单,因为我来了!”
“刘老田是你指使人杀的?”
“不,我请他帮我办件事。多年前,他帮我父亲办过事,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为我而死。”
沈鸥问:“帮你和你父亲办事?这么说,你早就认识他?他不是为了钱给你做事?”
“不是!”
沈鸥肯定道:“我想我可以确定你是谁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