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再未见过石莲,她后来如何,是否与其它的男人相好,缠绵厮守,或是独身一人,过着怎样的生活,我已不再知道。她在我们毕业以前便离去了,没人谈起她去了哪里。后来,就是第二年春天,她又再次回到这里,是的,文学院又恢复了热闹有趣,她在那时回来,于我们已经无关了。我是未回去过的。也许,我回去的时候她仍然呆在我离开时呆过的地方。
南生悄无声息地回了江苏老家,走前和谁也没有打招呼,大家也没觉得少这么一个人。后来杨戈回了四川,贾雄回深圳前叫大家聚了一下,安诺和我、老张,还有冯场,五个人,张佐准备回大连写完他的侦探小说,一年后去法国,冯场继续过四处漂泊的日子,我和安诺留在北京。冯场说,对我这就像一个梦,醒了,还是生活,除了生活没有别的东西。
杨戈回四川时我和老张去送他,老张站在月台上哭了,我很难受,火车汽笛响的瞬间我特别感动,但没有流泪。
老张和我送走杨戈,在回来的出租车上他说,你们年轻人很难理解像我们这样人到中年的感情,这种集体生活对我们来讲多半是最后一次了。他有些哽咽,话没有说完。
一年以后,他临去法国前在大连写信给我说,总有一天,平凡的一切都将变做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