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篇?认知日记(2)

随笔

昨天下午,我接到深圳两个朋友的电话,一男一女,不同行业,却都是打听抑郁症看病的事。男的说,他的一位朋友在北京,社会精英,突然透露自杀念头。

他问我抑郁症要吃什么药,在药店里能否买到这些药。我告诉他,药店里买不到这类药,一定要去医院看专科。他说不行。怕别人知道。

有这种顾虑的病人很多。主流社会文化要求我们的社会精英是用钢铁打造的,上呼吸道有点小感冒无损形象,但精神上绝对不允许有什么小感冒。

对此现实,我不知道在电话里能说什么。

不到五个小时,另一朋友来电话,她也是为救朋友。她那位朋友本算有福气的女人,丰衣足食,海内外往来自由,近半年突然在朋友视线中消失了,怕出门,怕见人,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接完这两个电话,我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社会上对抑郁症的认知度、警觉性大大提高了。2003年我得抑郁症时,无人能提供切实、理解的支援。如今,朋友之间能够相互守望提醒、伸出援手,这对抑郁病人来说,是得救的第一步。

忧的是,几个小时内,我就听到两个病例,可见抑郁症的发病率在上升。两个病人都拒绝看病、服药,说明抑郁症患者自救意识亟待提高。

浏览报纸。一位学者说:“精神基因的构成来源于我们千百年来形成的信仰、道德和价值观……甚至某些时候,认识精神上的基因遗传和突变,要比认识生理上的遗传突变更为重要。”

我对以上“精神基因”“遗传和突变”这几个关键词尤感兴趣。我庆幸,中国的学者及媒体终于开始跟普通读者讨论起“精神基因”这个话题。中国的知识分子,有责任探讨“精神基因的遗传和突变”这个话题。

经上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禅宗语: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惠能灭万年愚。

老子曰:恒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2006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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