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毛泽东眼中的国学(3)

毛泽东治国学之法

毛泽东不仅重视国学的学习和研究,而且对如何事半功倍地提高学习国学的效率,也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独特的方法。概括而言,有以下几方面:

其一,首贵择书

我国的经、史、子、集,浩如烟海,收入四库全书的即达3460种,毛泽东在和萧子升的书信探讨中说:

四部之篇,上下半万载之纪述,穷年竭智,莫殚几何,不向若而叹也!

一个人毕其一生,恐怕也不能尽读四库全书。目光如炬的毛泽东主张:

首贵择书,其书必能孕群籍而抱万有,干振则枝披,将麾则卒舞。

毛泽东很推崇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中所选择和确定的治国学的书目,认为该书“上自隆古,下迄清代,尽抡四部精英。”

1916年2月29日致萧子升的一封信中,毛泽东开列了应阅览的经、史、子、集77种书目:

右经之类十三种,史之类十六种,子之类二十二种,集之类二十六种,合七十有七种。据现在眼光观之,以为中国应读之书止于此。苟有志于学问,此实为必读而不可缺。

不难想见,毛泽东这77种书目,必定是综合了前人和师友的各种意见,根据自己的经验而严格筛选过的,足以代表他对“国学大要”的见解。可惜的是,此信已经残缺,他所开列的书目没有保存下来。

其二,通其常识

毛泽东在致萧子升的信中说:

顾吾人所最急者,国学常识也。

且主张:

今欲通国学,亦早通其常识耳。

如何才能尽快地获得国学的常识呢?毛泽东说:

为之之法,如《吕刑》一篇出自《书》,吾读此篇而及于《书》,乃加详究焉出于《书》者若干篇,吾遂及于《书》全体矣。他经亦然。《伯夷列传》一篇出于《史记》,吾读此篇而及于《史记》,加详究焉出于《史记》者若干篇,吾遂及于《史记》之全体矣。他史亦然。出于“子”者,自一“子”至他“子”。出于“集”者,自一“集”至他“集”。于是而国学常识罗于胸中矣。

他将这种办法称为“演绎法”--“察其曲以知其全者也,执其微以会其通者也。”又称为“中心统辖法”--“守其中而得其大者也,施于内而遍于外者也。”

其三,潜心致志

为了锻炼自己在任何环境中都能专心致志地学习和思考的本领,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学习时,有时只身到学校后山的妙高峰上自习,叫做“静中求学”。有时他又故意到人声嘈杂、车水马龙的长沙城门口去看书,叫做“闹中求静”,排除干扰,潜心读书。

其四,三复四温

毛泽东不仅在青年时期就熟读《资治通鉴》、《史记》、《汉书》等史籍名着,到了老年仍不断地重温。就是到了晚年,对他喜爱的同一本史书,也是读了一遍又一遍,常读常新。

毛泽东有读过一遍书在封面上画一个圈做记号的习惯。如今保留在中南海毛泽东故居的不少史书封面上,留下他读过两遍、三遍的圈记。有的书上还明确写着阅读的时间,如“某年某月阅,某年某月再阅”等。打开这些史书,红、蓝、黑各色笔迹的圈画批注纷呈,这是他在不同时期多次阅读后留下的鲜明印记。

毛泽东读国学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反复阅读,深入思考,从而获得真知灼见。

其五,勤动笔墨

毛泽东读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不动笔墨不读书”。凡他读过的书,总要在空白处注上自己的看法和思考所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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