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我让民工明白了我的身份

做了一上午的文件,早已饥肠辘辘,我决定到单位斜对面的阿嫂面馆大快朵颐了。走进面馆,早已聚集很多市民在那里吃面,我经行之处,引来一注注歆羡的目光。

今天天气晴朗,气温回升,我抛却了往日的西装革履,上身一件特步运动体恤,扎进忘不了西裤里,腹部七匹狼皮带扣折射着灿烂的阳光,安踏运动鞋的logo随着稳健的步伐在裤脚下忽隐忽现,我知道是这一切出卖了我公务员的身份,引来他们歆羡的目光。我低调路过,找到一个靠内的桌子,富有素养地坐下。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员微笑而又谨慎地问道。

“一碗素三鲜,小份。”我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菜单,点餐很老练。

说完,我低下了头,假装去玩手机游戏,为的是避开即将到来的又一阵火辣目光。素三鲜面和牛肉面、羊杂面的价格是一样的,一般的老百姓喜欢荤腥,常常在老板加牛肉、羊杂的时候,用近乎央求的口吻请老板多加一点,而我点了素三鲜面,必然会引起人群心理上的不平衡,我不愿张扬。

我优雅地吃着面条,可口的味道使我大脑浮现出一个个表示赞美的英语单词“delicious”、“good”、“wonderul”……

突然,这美妙的画面被打破了。

几个民工走了进来,坐在离我不远的桌子上,嚷嚷着要大碗牛肉面,面要多,油要多。嚷嚷完之后,又一起低声嘀咕面太贵,工钱太少什么的。

我美好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了,但我并不直接指责,我叫来服务员,对她说,给我加一个煎鸡蛋。

民工们沉默了,低下了头,为适才的表现感到羞愧,显然他们也曾经打听过加蛋的价格,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他们偷偷地打量我,七匹狼皮带扣折射的

阳光令他们睁不开眼。

在他们故意强压但仍显粗鲁的吃面声中,我付了钱。随着一个优美的手势,一辆蓝色的TAXI谦卑地停在我的身前。

这一切,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特别是,桌子上,白碗里,那个静浮着的完整的煎鸡蛋。

大家好我就是那个服务员,其实事实是这样的。

捞了一上午的面,早已汗流浃背,我决定到面馆斜角的空桌上小偷一下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伪公务员走进面馆.

今天天气阴冷,气温猛降,他却可怜夕夕的全身发抖,上身一件“contraband”特步运动体恤,扎进“地摊”忘不了西裤里,腹部七条腿的七匹狼皮带扣布满了锈记尘埃,安踏运动鞋的"背靠背"logo随着稳健的步伐在裤脚下忽隐忽现,我知道是这一切都是一个伪公务员的标志,众人纷纷向他投去鄙视的眼光。

我本着不鄙视不歧视的原则走到他那张"廉价"消费桌前,强忍着轻蔑的口吻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碗素三鲜,小份。"他没敢接过我手中的菜单,点餐很虚心。

说完,他低下了头,假装去玩弄他刚刚抠出的鼻屎,为的是避开即将到来的又一阵鄙视目光。

素三鲜面和牛肉面、羊杂面的价格是不一样的,一般的老百姓喜欢荤腥,常常在面馆点牛肉、羊杂,而他点了素三鲜面,必然是怕荤腥类价格太高,他无法接受。

他粗鲁地吃着面条,难以下咽的味道使他大脑浮现出一个个错觉"这不是素三鲜"、"这是牛肉面"、"这是羊杂汤"……

突然,这奇特的画面被打破了。

几个民工走了进来,坐在离他不远的桌子上,嚷嚷着要大碗牛肉面,面要多,油要多。嚷嚷完之后,又一起低声嘀咕要不要每碗在多加两个鸡蛋。

他的思维错觉完全被彻底击碎了,但他并不敢于承受,而是叫来了我,自卑地对我说,给他加一个煎鸡蛋。

民工们沉默了,不解了,显然他们多次加过蛋,完全知道蛋的价格,明白这不是一个伪公务员能够承受的,他们偷偷地取笑他。

在他故意强压但仍显粗鲁的吃面声中,一份"廉价"素三鲜在半分钟内被一扫而光.付钱的时候,我把帐单递给他,他却傻了眼,嘴里不停的嘀咕:就加了一个蛋,为什么那么贵,为什么那么贵。

这一切,在场的都看在眼里。

特别是,桌子上,那个被舔的干干净净的白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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