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4)

阿肥一手捂住口袋,一手掏出一把毛票递给两人。

“今天就这么多了。”阿肥不敢看对方的眼。

“操你妈!裤兜里是什么!”其中一人一巴掌抽在阿肥脑袋上,阿肥每天卖报纸赚的钱基本进了这两人的口袋。

“这个是叔叔给爷爷的!”阿肥紧紧捂住裤兜。

“妈的,都说你傻,我看你一点儿不傻!”另一人上去使劲儿掰阿肥手指,阿肥不肯松手,开始呜呜地哭。

“松手!”两人捏出了裤兜里钱的厚度。

“这是给爷爷的!”阿肥往地下一躺,压住裤兜位置,不顾身上拳打脚踢。

几个身影围了上来,打人的两人回头,被冷军的眼神砸得浑身一哆嗦。未等开口,两块砖头已经迎头拍上,两人闷声倒地。

“知道我是谁吗?”草包把阿肥送走后,冷军蹲下去问。

“不知道。”

“那以后你们会记住的,我是冷军。”冷军伸手,一把寒光闪闪的三棱刮刀递了过来。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啊!”冷军的名头如雷贯耳,地上的两名混混儿显然档次不够,没有见过冷军。在饭馆橱窗外看见冷军给阿肥钱,他们只当这人是个傻B。

“错了就该有惩罚。“冷军一挥手,几人上去一把按住两名小流氓手脚,衣服塞嘴。

刮刀捅进大腿,被腿骨顶住,没有刺穿,地上的人猛烈扭动。冷军拿起砖头,在刮刀顶部猛砸几下,骨头传出碎裂的声音,刮刀穿腿而过,小流氓昏迷。

躺在病床上的烧饼脸色苍白,整条手臂打满石膏,还是被萧南枪击的那只手。二十多人围在病床边,藏蓝将校大衣衬出野性十足的脸。

“他妈的,你还真勇敢,一只手挨两枪。”张杰上去敲敲硬邦邦的石膏,烧饼龇牙咧嘴。

“医生怎么说?”冷军点根烟递给烧饼。

“关节碎了,以后手臂伸不直。”烧饼神情黯淡下来。

众人沉默地抽烟,呼啸街头的年轻岁月,又有谁去想过血染街头的后果,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留给我们青春的纪念。

“好好养伤,过一段再来看你。”冷军留下几千块钱,一群人出了医院。

北风凛冽地刮,一群敞着怀的年轻人热血沸腾,身后千万盏灯,千万扇窗。

“把黄毛找出来!”冷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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