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老小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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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天,我带外公去医院,把小靠托给王一树,熊太很不满,说:“我不喜欢那个酸人,我也能照顾小靠啊!”

我说:“有坏人来了,你谁都打不过!”

熊太说:“谁说的?”声音却是轻的,好像没了底气,想了想,又说:“就算打不过,我也会让坏人打我,打我两顿,不打小靠!”

我拎拎它耸动的小耳朵,这时候,笼子里的乌龙也咕咕的叫叫,扑扑翅膀,我说:“你看,连乌龙都不信你说的。”

熊太生闷气,小靠把它抱起来,亲了一口,一转眼,熊太又笑得像朵花。

到了医院,我先陪着外公去配高血压的药,然后我去拿药,他去上厕所,我等他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裤子的拉链开着。

我搪着他,说:“外公,你拉链没拉。”

外公一看,脸色有点儿讪,别过身拉好,和我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我说:“外公,年纪大了都会这样的。”

其实,刚刚看医生的时候,我把外公爱忘事的毛病和医生说了,医生说,现在老年痴呆症的比例越来越高了,所以,年纪大的人要多用脑子,这种病重在预防。

当时,外公听了,就是一脸讪讪的。

回家路上,外公长吁短叹的,他说:“我是不是得痴呆症了啊。”

我说:“外公,你别乱想,医生可没这样说你。”

外公说:“迟早的事。”

我说:“外公,你看你,就喜欢乱想,医生不是说了重在预防吗?以后,你就和小靠一起看书,你教她读!”

外公说:“对啊,我趁着现在脑子还清楚,是要好好教小靠啊。她还没叫过我一声呢。”

又说:“昨天,你给她穿衣服,我听见她叫你姨姨了。”

我说:“她也叫过太公的,只是你没听到。”

外公说:“我们小靠,要会说所有的话该多好啊!”

我说:“会的,外公,你多教教她,肯定会的。”

我说:“外公,以后你出去,还是带着我做的牌子吧,我担心你呢。”

外公说:“那怎么成,我几十岁的人了,挂个牌子,像个狗。”

我说:“外公你想什么呢。”

外公看着我,说:“小珠,我不挂牌子,你外公认识自己的家。”

我看着外公,他的神情里都有恳求的神色了,我搀住他,说:“好。等小靠懂事了,让小靠当外公的牌子。”

外公说:“好,如果是小靠当我的牌子,我真痴呆了也乐意。”

我和外公回家,王一树刚刚哄了小靠睡午觉,王一树看我们回来,和外公说话,我看了看小靠,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的带着笑,小孩子睡着了都可爱得像个天使,我亲亲她,也笑了笑。

熊太趴在被子上,却气鼓鼓的。

我说:“你干吗哪?”

熊太说:“那个酸人给小靠讲故事了!”

我说:“那又怎么了?”

熊太说:“我也会讲故事的!”

我拍拍它的脑袋,说:“你吃什么飞醋啊!”

熊太耳朵耸耸,说:“姨姨,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酸人啊?”

我心里一动,别过头说:“别瞎说!”

我说:“我只喜欢小靠和外公!”

熊太看着我,失望地问:“姨姨,你只喜欢小靠和太公两个啊?没别人了吗?”

我逗它,说:“还有谁啊?我想想。”

“好,姨姨快想啊!”

“哦,还有一个!”

熊太的眼睛一亮,又兴奋起来,连声问:“还有谁啊?”

我说:“乌龙!”

熊太把头埋在被子里,说:“我不认识姨姨了!”

我揪揪它露在外面的小耳朵,说:“你真不理我了?那我晚上不给你买衣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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