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树说:“猫头鹰是阴阳眼,要到晚上才睁眼睛的。”
梅子说:“是呀,它晚上才睁眼睛的,圆圆的,很好玩。你不说它是猫头鹰,我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它睁眼睛的样子,像小时候家里的猫头鹰闹钟!”
梅子是个直肠子,说话噼里啪啦的,语速很快,我笑了笑,说:“你怎么把它带我们这来了?”
梅子说:“我养不了它呀,给它买虫子,买小米,它都不吃。我很怕像上次林栋抓回来的那只鹰那样,给养死了。”
她这样说,我想起来,梅子的老公林栋,以前是抓到过一只小鹰,抓回来的第一天,就在屋子里乱飞,撞来撞去撞死了。
王一树说,鹰的野性很强,不驯服的时候,要把眼皮缝起来养,如果见了光乱飞,就会这样撞死。
王一树说:“谁是生来愿意被管束的呢?”
我看着这只猫头鹰,说起来,它的名字里,也有个鹰字呢。
梅子说:“我想着,与其让它在我那儿饿死,还不如给你们养,一早起来就赶回来了。”
我说:“你呀,就是风风火火的。”
王一树说:“你喂的东西不对,猫头鹰是吃老鼠的,怎么会吃虫子呢?”
梅子和我一起说:“啊?”
王一树笑笑,说:“别怕,我没说要给它吃老鼠,喂纯肉也行的。”
我吁了口气。
王一树似乎喜欢这只猫头鹰,把它留下了。
王一树说:“它还太小,还飞不稳,等养大一些,再放生吧。”
我说好。
我说:“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呢?”
梅子说:”这大宝贝,干脆就叫大宝吧!”
王一树说:“大宝?不行!我的小名就叫大宝!”
我和梅子笑得哈哈哈的,我说:“你的小名叫大宝,我怎么不知道啊!”
王一树瞪了我们一眼,喝了一口手上的乌龙茶,说:“不如,叫乌龙好了。”
我看着乌糟糟的大头鸟,笑起来,说:“乌龙,不错,挺符合的。”
我叫大头鸟:“乌龙,乌龙。”
它闭着眼睛,动都不动。
王一树叫:“乌龙!”
它咕咕,咕咕,叫了两声。
我觉得很神奇,我说:“它怎么这么听你的?”
王一树眨眨眼睛说:“秘密,不告诉你。”
王一树平时闷声不响的,但有时候,他又挺调皮。
乌龙来店里两天了,每天,王一树亲自喂它,把买来的精肉弄得小小的,用细镊子夹着,塞到它的喉咙里。
我说:“你真像鸟妈妈。”
王一树笑笑,说:“过几天,你和它熟了,你来喂它。”
乌龙对我的态度是好了些,才来的时候,我给它上药,它总是想啄我,这两天,虽然翅膀也扑扑的,但却没那么凶了。
王一树说:“你对它好,它懂。”
又说:“对陌生的物种,任谁都是有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