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惊魂(2.1)

我终于知道大家之前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会后悔了。

不是因为魉华只有一个成员,而是因为骆邵恒,他的脾气压根儿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如果我一不留神把他给彻底惹火了,我还能活着么?

我感觉我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我,否则一路往大楼上方走时,经过我们身旁的人怎么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甚至还有人朝我做着“阿门”的手势!

跟着骆邵恒一直走到六楼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宽敞的空间是一个私人的办公室,四处摆设都很简单,在靠墙的两边放有深咖啡色的皮沙发,正当中的地方是很大的一扇落地窗户,外面有个小型的阳台,而窗户的前面则摆放着一张桃红色的办公桌,文件、纸、笔、笔记本电脑都整齐地各放一处。阳光无遮无拦地照进屋来,明亮而安静。

“魉华的活动场所在特殊大楼,七霎科,不过离学生会太远了,所以我不习惯去那里。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到这里来找我。”

我了然地点头,眼睛还在张望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亚尔维斯学院难道占地太大,不分配掉一点儿房间会导致空间浪费吗?一个学生会会长就有个私人的办公场所,还是这么大的房间--在我以前的学校连老师都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往往只有接待什么特殊来宾的时候才会动用。

真的太不公平了吧!

我心里不由得又涌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抱怨。

骆邵恒没有答理我,他径直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他现在要做什么?工作吗?

如果我没算错,现在应该还不是午饭时间,他不用去上课吗?而且……我现在尴尬地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别扭地站着,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身旁,微弯下身体,想要问他转学生报到,教导处要怎么走。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就注意到他正在迅速敲打的Word桌面突然黑屏了?!

之后,骆邵恒的手掌盖在了额头,他推开了面前的电脑,斜靠在椅子上。

只是他的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轻松,反倒充满了烦躁气息。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那个逃走的机器人,脑袋里也开始嘟嘟地响起危险警鸣。

“这个……你写完了?”我很多嘴地问了一句。

“被黑了。”

“哎?”

“有黑客攻击我的电脑,所以它瘫痪了。”

骆邵恒没有抬头,他掏出手机快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是电脑系的代表吗?给你十分钟,迅速给我找个人来学生会。如果十分钟后我见不到人影或者这次的人还跟上几次的一样是废物,解决不了问题,你就准备给我交辞职书吧!”

完全不给对方反驳或讨价还价的时间,骆邵恒的命令就如同机关枪一样直扫,话音才落下,就把手机重重地关掉了。

骆邵恒用大拇指和中指顶着脑袋两边的太阳穴,长呼了口气才将话题转向了我:“转学生到教导处报到,就在学生会右边直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你把你手机号留下来,我有事了会打电话联系你。”

这种口吻比绑架犯还拽的恐吓电话,如果接到的话一定会折寿的!

虽然我在心里千遍地喊着不要,但是嘴巴还是很不争气地报出了一串数字,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在教导处换了身干净的校服,然后我到新的班级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出乎我预料,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班级。

不像我上午遇到的那群怪胎,班级里的同学都正常得想让我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恍然间有种从原始社会一下子回到现实,找到了组织一般的感觉。

经过询问,我对三十六位候选人的事更加了解了。

在亚尔维斯里,有两种学生。一种是纯靠成绩或者特长考进来的,还有的就是靠家庭背景、钱财关系进来的。

因为圈子和人群有差别,就算是在再公平的环境下也会有弊端出现,于是一些对学校有着极度不满的学生,凭借自身超乎寻常的智慧和能力,无视校规校纪,开始在学校里捣乱。因为他们行踪神秘,身份不明,大家都称这些学生为Ghost。为了抓住这些制造混乱的人,学校董事会每届都会从全校的学生名单中投票选出三十五名优秀的学生,以留学名额和高额的奖金为酬劳,安排他们进入特殊的七霎科,随机分配于七个不同的班级:岚硕、白黔、旒硕、祀堇、凌旋、魉华、隗木。

说白了,这就是学校里,一堆天才对天才的革命。

但如果要理解为学校董事会带着恶搞的心态,故意要弄些刻薄的题为难这些神经已经不太正常的学生,这也完全可以。

只不过……那些家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鬼才还差不多!

正常人有哪个会在学校的小河里做个鳄鱼放着吓人,又有哪个正常人会站在四楼等着往下跳的?更有哪个会带着一堆武器,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上演“警察抓小偷”的闹剧?难道人太聪明了会导致某些正常基因急速变态化?

“你真倒霉,竟然会跟骆邵恒分在一起,他可是让全校的同学包括Ghost都咬牙切齿的人。”新的同桌游瑾是个很八卦的女生,话比我还多,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我几乎没见她嘴巴闭上过。

“我听说,他的电脑只要一打开,平均不超过两分钟就会被黑客袭击,只是一个月内,他换了不下五台笔记本,但最后都以瘫痪彻底告终。电脑系的学生和系主任都对他的电脑无奈了。”

我听着整个人一下子来了兴致:“那个黑客那么厉害?”

“那是当然喽,我怀疑他也是Ghost,不过因为他行动太隐蔽了,所以让骆邵恒对他咬牙切齿了整整一个月,也没办法搞定他。哈哈,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让骆邵恒那么头痛,怎么都解决不了的人。”

游瑾说到这,完全没了淑女形象,特豪放地哈哈大笑,手还不停地对着我的肩膀使劲儿地拍啊拍,好像嫌它不够斜似的。

我低着脑袋努力地屏蔽周围人鄙夷的眼神,瞬间有种特丢人的感觉。

手机就在这时突兀地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我盯了它足足两分多钟,看了它挂断了又再次打来如此三次,才无奈地接通了电话。

然而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喇叭处传来了爆破的喊声。

“你手机掉厕所了吗?这么晚才接!”

这么有气势,声音还那么阴沉的人,除了骆邵恒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给你十分钟,马上给我到学生会来!”

又是十分钟!以他的时间概念不会认为什么地方都能用十分钟赶到吧?

教学大楼离学生会所在的活动区可是足足隔了好几条小路,当中还包括那个坏掉的鳄鱼所在的小河呢!

就算骑自行车都得花上一刻钟,更何况我开的是“11路”,自带“马达”的两条腿啊!

“那个,我马上要上课了。我……”

“如果你迟到了,就等着被封杀吧。”

嘟嘟嘟……

电话被他无情地挂断了。

“封杀”两个字不断在我脑海里回荡,最后我能感到这两字化作一块巨大的石头直接砸上我的脑袋,我的意识嗡的一下混乱了。

他所谓的封杀,那个杀字……不是真的那个……往脖子上咔嚓--

我心里泪奔地直奔出教室,不管身后的游瑾大呼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两条腿拼命地朝着学生会的方向跑,右眼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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