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吴先生一面。但他在学术方面的努力与贡献给我相当的指引和教诲。
吴先生说,有新材料就有新学问,有新发现的实物就会产生新观点。这种认识论和方法论使他在曹雪芹历史的研究上获得巨大成果。他发现的《四松堂集》手写本、《鹪鹩庵笔麈》、己卯本《石头记》的失散的章回,对张永海老人和健锐营的调查都已是公认的学术成果。
唯有《废艺斋集稿·南鹞北鸢考工志》的考证,红学界的认可还很不一致,但他的论点并未被驳倒,我是他研究这一问题的后学者,深感荣幸。我知道,62年以后,他在香山做调查的日子里,他的儿子吴季松星期天把他送到香山驻地,总是搭最后一班车返回清华上学,当时政治环境对他的家庭并不有利,然而父子两人孜孜不倦求学、求知、求真的态度让我十分感动。
吴先生一生有两大遗憾:一、他本是学政治学的,但终其一生,并未学以致用;二、他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有可为之年突然去世,真太可惜了。但他同时又有两大欣慰:一、他为曹雪芹研究作出过巨大贡献,他告诉人们曹雪芹不仅写有《石头记》,还写有一部天才的工艺制作巨著;二、他的研究成果和延续已在北京植物园曹雪芹纪念馆展出,给中国人民提供了一块争鸣讨论《石头记》和曹雪芹问题的学术平台。
(曹雪芹研究会首任会长)
2010年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