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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力自从与周卫国比试过后,就对周卫国佩服得五体投地,乖乖地接受了朱子明和周卫国的管制。杨大力本是新兵中的头儿,降伏了他,新兵自然听话很多。从那天起,新兵们再没出过什么乱子。
但清风寨下来的弟兄们和新兵们基础实在太差,站姿、队列什么的,一切都得重头学起。头几天还行,热情还在,都像模像样地练了几天。可渐渐地,大家伙对枯燥单调的训练失去了兴趣。在他们看来,这队列站得再好,它也不能打小鬼子。
可站姿列队它毕竟是一支部队的根本,不练好还不行。见众人情绪都很抵触,周卫国想了个主意:他还让大部分人继续练队列,他挑几个基本功过硬的弟兄,由他和徐虎亲自训练。尽快交他们一些真刀真枪用得上的本事,培养些骨干。到时等大伙儿队列走好了!再由骨干们各自带些徒弟,这样两不耽误!
朱子明一听这法,觉得可行,就同意了。
于是,四排的战士就分成了两拨,绝大部分的那拨每天继续练些基本的东西。小部分那拨每天跟着周卫国练一些在战场上实用的招式。赵杰见周卫国教得好,在征得他的同意,也从自己的排里挑了几个人跟着周卫国学。一时间,士兵们热情高涨,进步不小。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在阳村村口,李勇和陈怡在跟邱明、吴远山道别。
邱明嘱咐李勇:“周卫国是能打仗的将才,但在政治上还不成熟,我们要尽量帮他,爱护他,在不犯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尽量包容他。”
李勇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吴远山看向陈怡:“陈干事,你和周卫国是同学,有空多跟他聊聊!”
陈怡答应道:“放心吧,政委!”
邱明看着陈怡:“我们这次去军分区开会,要十多天才能回来,周卫国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李勇、陈怡敬礼:“是!”
邱明、吴远山放心地走了。可没想到,就在他们即将回来的头两天,出事了。
在周卫国看来,这其实不算什么事。只不过是清风寨的弟兄们觉得这八路的日子太苦了,在虎头山待不下去,想离开,而他周卫国也只是趁自己当班的时候,把他们送走罢了。但这事到了李勇和张楚那里,却成了叛逃。周卫国不明白,这怎么成叛逃了?邱团长当初不是说过吗?来去自由!
但周卫国还是被带到了团部。
为这事,连里现有干部分成了两派,李勇、张楚为一派,主张立即处分周卫国,陈怡自成一派,竭力反对。双方争执不下,最后,鉴于团领导不在,陈怡建议,暂不作处理,一切等团长政委回来再作决定。
李勇只好同意,但周卫国被停职反省!
听到这个决定,徐虎和清风寨留下来的三个兄弟很是不快。都觉得留在这里被人家穿小鞋,不如回去找国军去,实在不行,去找朱当家的。
几人极力撺掇,周卫国也动了心思。
正商量着要走,范小雨来了。她不放心周卫国,担心他这脾气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出格的事,到时更不好收拾。他们的谈话全都落入她耳中。
范小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她的劝阻下,周卫国终于答应,等明天邱团长回来再走。
晚上,范小雨和陈怡二人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她们担心,要是明天邱团长还没回来,而周卫真的要走,她们该怎么办呢?
想得心烦,陈怡干脆披衣起身:“我再去劝劝周卫国。”她说着,向外走去。
她并没有去找周卫国,她知道此时她说什么周卫国都听不进去。陈怡独自一人牵了匹马,连夜赶往军分区。
范小雨等到半夜,仍不见陈怡回来。她不放心,出门去找她。
她来到周卫国宿舍,一问,才知道陈怡根本没来过。范小雨急得快哭了。周卫国看看表,关上门,陪着范小雨在村子里到处找。
找遍整个村子,也没见陈怡的身影。范小雨猛然醒悟过来:“坏了!她会不会去找邱团长去了!”
周卫国一愣:“什么?”
范小雨说:“我们刚才一直担心邱团长明天回不来,怕留不住你!她一定是连夜去军分区找邱团长去了!”
周卫国一听,急了:“什么?她自己去了?不行!我去找她!”
范小雨拉住她:“陈怡姐对这一带很熟!不会有事的!你答应我,一定等陈怡姐和邱团长回来再说!”
周卫国停了一下,说:“好的,我答应你!”他抬头看向远方,仍有些担心陈怡。
陈怡策马扬鞭,一路狂奔,勇闹鬼子据点,凌晨时分,终于来到军分区。她找到吴远山,把虎头山上的事简单地汇报了一遍,然后问道:“军分区的会议结束了吗?”
吴远山说:“会议倒是结束了,但军分区首长还有工作向我安排,大概还要两三天我才能回去。邱团长前天去了太丰县,估计今天就能返回虎头山。今天不到,明天也一定会回去的。你不用太担心,依我对周卫国的了解,他既然没走,而且又答应了范小雨,他就一定不会贸然离开。你赶紧去休息吧,过两天跟我一起回虎头山。”
陈怡稍微松了口气,说:“政委,我就不待了,我得马上回去,不然,我的心里不踏实。”
吴远想了想:“那好吧,你去找我的警卫员换匹马。”
陈怡立正敬礼:“谢谢政委!”转身走了。
天已经大亮了,陈怡仍没回来。当徐虎第三次打听消息回来后,周卫国坐不住了。他冲赵守田和杨大力说:“你们给我在家守着,我和徐虎出去办点事。”
杨大力说:“俺和你一起去!”
“服从命令,”周卫国说,“我和徐虎一半天就回来,要是你们都跟我去,他们得以为咱们也走了呢。徐虎,咱们走!”说完,他拿起枪,向外走去。
徐虎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向着军分区的方向急行。很快,第一个日军据点--打鼓口据点遥遥在望。突然,周卫国一把拉住徐虎迅速隐蔽到山石后面。紧接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两人向山下望去。山路上,陈怡骑马狂奔。陈怡的身后,几个鬼子和伪军骑马在拼命地追赶。
周卫国冲徐虎说:“射击速度一定要快!只有三个鬼子,我们先干他们,我负责两个,剩下的那个归你。”说着的同时,准星已套准了一个鬼子。话音一落,两人的子弹先后射了出去。
两个鬼子随着枪声滚落马下。跟着,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个鬼子也从马上滚入山涧。
再一声枪响,一名伪军应声落马。其余伪军慌忙掉头撤离。
陈怡回头看了看,又向山上看了看,飞驰而去。
徐虎看着伪军跑远,问:“团长,咱们撤吗?”
周卫国想了想,看了看天色:“一个据点一般不过五六个鬼子,十来个伪军。等天黑下来,咱俩把前面那个据点给他端了!”
“好!”
两人继续在山石后面隐藏起来,单等天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