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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军校的靶场上，所有新兵整齐地列队，正接受王教官的受训。
王教官巡视着学员们，大声说：“同学们，经过半年的基础训练，今天，检验你们的时刻到了！按照中央军校的规矩，在你们成为一个正式学员之前，要经过两次考核，这两次考核中，将会有一半的同学被淘汰！中央军校是残酷的，但是，只有残酷，才能够训练出铁打的战士！现在，第一项考核开始！实弹射击，每人十发子弹，一百环为满分，六十环合格，不足六十环者，不合格！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学员们大声回答：“听清楚了！”
勤务兵上前发了枪，学员们立即趴在地上。
周卫国左边是刘远，右边是孙鑫璞。他看了看孙鑫璞，孙鑫璞向他一笑，再看刘远，刘远向他伸了伸大拇指。
王教官喊：“所有学员听我命令，填弹！”
众人稀里哗啦开始填弹。
“好，所有人听我命令，三分钟内打完所有子弹，起立入列！”
打靶开始了。
周卫国举枪瞄准，可是莫名其妙地，陈怡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砰”的一声，周卫国左边的孙鑫璞开枪了，周卫国一惊。
四周枪声陆陆续续响了起来。周卫国扶正步枪，陈怡的影子又跳了出来。周卫国不由得又开始分神。
“计时一分钟，还有两分钟。”
右边的刘远急了，小声叫他：“卫国，快开枪啊！”
周卫国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透过准星闪出画面，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是正向青云路阵地进攻的日军。
周卫国眼里渐渐地聚起了一团火，那团火从心里一直蔓延到指尖。他手指一动，开枪了，靶心位置冒起一阵青烟，周卫国拉动枪栓推出子弹，第二枪又响了。
连发五枪后，周卫国又开始填弹。（当时的步枪弹夹只能放五发子弹）子弹填满后，周卫国瞄了半天，正要开枪，忽见自己射击的靶心上冒出一缕青烟，不由一呆，抬头看了看左面的孙鑫璞，再看看右面的刘远，两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射击。周卫国回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号码：4。再仔细数了数前面的靶子：1，2，3，4……第四个靶完好无损，周卫国不由目瞪口呆！
这时，孙鑫璞已经打完了，他起立：“报告，5号靶位，完毕。”
王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分五十五秒！所有学员注意，还有一分钟！”
周卫国有点摸头不着脑，很快，他镇定下来，调整好靶位，举枪瞄准，砰砰砰砰，连续开了四枪。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王教官喊：“时间到。”
周卫国长吁了一口气，起身立正：“4号靶位，完毕。”
王教官看了看表：“三分整！归队！”
“是！”周卫国回到队伍。
王教官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众人：“报靶！”
勤务兵开始报靶：“1号靶位：六十五环；2号靶位：七十二环；3号靶位：七十五环；4号靶位：三十八环……”
众人一片哗然，都望向周卫国。
“肃静！”王教官面无表情，看了看周卫国，“继续报靶！”
“5号靶位：一百三十五环！”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十发子弹打了一百多环？真是奇怪。
勤务兵继续报靶。报靶完毕后，将成绩单递给教官。王教官接过成绩单，宣布道：“优秀：孙鑫璞；良好：刘远、方胜利……不及格：周卫国……”
众人同情地看着周卫国。周卫国跨步上前：“报告教官！”
王教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讲！”
“报告教官，我只打了三十八环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前五发子弹都打到旁边的5号靶位上了，所以我的成绩至少应该是七十三环！”
王教官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你的考试成绩为不合格。”
周卫国急了：“我不是打不准！我是前五枪打到别的靶子上了！”
有同学笑了。王教官吼道：“肃静！”
周卫国回头对同学们说：“你们可以笑我，但战场上谁管你打的是哪一个，只要是打中敌人就是好兵！我说得对不对你们给评评理！”
方胜利说：“他说得也有道理。”
王教官瞪了方胜利一眼，转向周卫国：“好，周卫国，你听好了！你刚才的成绩，我不能给你及格，但是，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五发子弹，如果你能打到四十环，我就算你及格！”
刘远急了：“报告教官，这不公平！”
王教官瞪了刘远一眼：“给我闭嘴！还轮不到你说公平不公平！周卫国，如果你不同意，就视为放弃，这次实弹射击记为不合格！”
周卫国自信地说：“好！你说的，只要四十环就算合格？”
王教官指示勤务兵：“给他子弹。换新靶纸！”
“是！”勤务兵换上新靶纸，发给周卫国子弹。
周卫国接过子弹，一言不发地上膛，随后趴在地上，屏住呼吸。
枪响了，十环！一阵欢呼！
枪再次响了，又是十环，再次欢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