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隆看看卡尔文，卡尔文仍然一脸平静，不过他生来就是这副面孔。当年还在打球的时候，卡尔文的绰号就是“寒霜”，原因就是他从不露出任何表情，现在看看他的脸孔，确实名不虚传，完全配得上“寒霜”这么一个绰号。
米隆又试探性地问：“你说格雷格不见了的意思是说--”
“消失了，”克里普简短地回答，“不见了，蒸发了，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你怎么说都行。”
“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克里普摆摆手：“你也了解格雷格这个人，他不是个一般人。”
这算得上本世纪最保守的评论了。
“我的意思是，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克里普继续说，“他讨厌出名，喜欢我行我素，以前他也曾经失踪过，但都不是在季后赛就要开始的时候。”
“换句话说就是？”
“换句话说，这一次很有可能是格雷格故伎重演。”克里普接着说道，“尽管格雷格的投篮技术确实出神入化，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他是一个疯子！你知道他在比赛之后都做些什么吗？”
米隆摇摇头。
“他在市区开出租车，没错儿，赛后他就在纽约市区开那该死的黄色出租车，按他的说法，这样做可以让他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格雷格不愿意在公共场合露面，不愿意接拍广告，不愿意接受采访，他甚至不愿意参加公益慈善活动，他的穿着打扮直到现在还像个70年代电视剧里的人物。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
“但这也为他赢得了无数球迷的喜爱，”米隆说，“使得球队多卖了很多门票。”
“这个我同意。”克里普说，“但是这正好说明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如果我报警，很可能会给球队和他本人带来损失。你能想象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新闻媒体会如何大肆炒作吗？”
“可以想象，确实会是很糟糕的局面。”米隆说。
“没错，你再想象一下，如果格雷格只是在法兰西力克或者希克维尔，或者随便某个在假期里常去的小镇里待了几天，钓钓鱼、散散心什么的，那该怎么办？老天，如果是这样，那笑话就大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又确实有点担心他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会出什么事？”米隆接着问。
“什么事？该死，我不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可是，我不想要该死的丑闻，至少现在不行，不能在季后赛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传出这样的丑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太明白，不过，米隆决定暂且不去理会这个。他只是问：“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们三个人。”
这时候，工人们把篮筐推了进来，还准备了两个备用篮筐，以防有人来个达瑞尔·道金斯式的爆扣，把篮板扣个粉碎。接着，工人们开始摆放临时添加的座位。像大多数的体育馆一样，美杜兰斯体育馆篮球比赛的座位要多过冰球比赛，眼下这一次要多加大约1000个座位。米隆喝了一口“优呼”，任凭饮料在舌尖翻滚，等着饮料下滑到喉咙后，他说出了那个困扰他多时的挂在嘴边的疑惑：“那么，为什么找我？”
克里普犹豫了一下，听得出来，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甚至可以说有些吃力。“我知道一些你为FBI工作的传闻。”克里普终于说了出来，“当然我并不了解细节，甚至不清楚你的工作性质，我们只知道你有这方面的背景，仅此而已。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找到格雷格，而且必须是暗中查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