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行?就这样了?”
“没错,不行。现在开始,你们不能跟他说话,我的当事人也不会跟你说话。想都别想,懂了吗?”
“懂了。”卡森无可奈何。
她又转头去看斯通。
“懂了。”斯通回答。
“麻烦你们大声一点,你们现在要逮捕贝克医生吗?”
“不,没有。”
她转向我。
“你还在等什么?”她对我喝道,“走了。”
海斯特·科林斯戴一路上没有说话,直到我们安全地坐进她的轿车,才开口问我:“要我到哪里把你放下来?”
我跟她说了我的医院的地址。
“跟我说说刚才询问的内容,”科林斯戴说,“一字不漏地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我尽可能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刚才的对话。科林斯戴几乎没看我一眼,只是拿出一个比我的腰还厚的笔记本,开始翻页。
“那么,你太太的那些照片,”听我说完,她问,“不是你拍的?”
“不是。”
“你跟那两个半斤八两也是这么说的?”
我点点头。
她摇摇头,“医生啊,永远都是最糟糕的委托人。”她伸手拨开一缕发丝。“好吧,笨是笨了点,还好不是无可救药。你刚才说,你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些照片,是吗?”
“是的,从来没见过。”
“他们逼问你的时候,你闭嘴没说什么?”
“是的。”
“很好。”她点点头,“那么,你太太车祸受伤的事,是真的吗?”
“你说什么?”
科林斯戴合上记事本。“你听好了……贝克,是吗?莎娜说,大家都叫你贝克,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
“可以。”
“好。听着,贝克,你是个医生,对吗?”
“对。”
“你对你的病人友善吗?”
“我总是尽力而为。”
“我不行,我就是没办法做到。想养尊处优,就去找理查·赛门减肥。我们就省去那些你说什么、我说什么那些招人烦的废话了,可以吗?你只要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告诉我你太太的车祸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联邦调查局会去调查所有事情的真假,你知道吗?”
“我知道。”
“很好,这就行了。”科林斯戴吸了一口气。“也许是你太太的朋友帮她拍了这些照片,”她一边说一边则在思考这种可能性,“为了保险理赔或者其他什么目的,没准留点证据某天可以告对方。这样也许说得过去,如果用得上的话。”
在我听来,这并无道理,但我没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这些照片原来放在哪里,贝克?”
“我不知道。”
“那么,就有两个疑点:调查局是怎么弄到这些照片的?照片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摇摇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你太太死了已经八年了,现在要控告丈夫殴打妻子未免也太晚了一点。”她靠着椅背,沉吟一会儿,接着抬起眼睛,耸了耸肩,“没关系。我打几个电话问问,咱们先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别当傻子,记着什么话都不要轻易对别人说,明白吗?”
“明白。”
她又靠回椅背,继续想问题。
“我不喜欢这样,”她说,“一点都不喜欢。”
第十一章
1970年5月12日,杰若米·朗威和三个激进的同伙在东部州立大学化学系制造炸弹。当时激进组织“地下气象站”散布消息称,军事科学家正在利用大学实验室制作威力更强大的固体汽油弹。四名学生从中得到启发,自称为“自由呐喊”,决定进行一次令人目瞪口呆而又规模不小的反抗行动。
当时,杰若米·朗威不确定传闻是真是假。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更加怀疑该传闻的真假,但已经无所谓了。实验室已经被炸毁了,两名校警巡查时偶然发现了可疑的包裹,其中一个拾起包裹时,炸弹爆炸了,两名校警同时丧命。
两人都是家有子女的。
两天后,杰若米·朗威的一个属于“自由战士”的同伴被捕,至今还在坐牢;另一个在1989年的时候死于结肠癌。还有一个是个女孩,名叫艾文莉·卡斯米尔,于1996年被捕,被判了七年,目前还在服刑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