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灿烂(5)

“云外,你很幸运,有人愿意收养你,这是你的奶奶,你的爸爸妈妈给你带来的最后的疼爱,所以,尝试着去接受吧,相信你一定会过得更加幸福的。”

说完,苏启阳静悄悄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这个夜晚我失眠了。

一闭上眼睛,整个思维就混乱不堪,无数的画面支离破碎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如果说这是一场梦,我感觉在这场梦里,我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我在原地做着拼图游戏,无数零碎的图案围堵在我的四周,我拼命地找寻,拼命地拼装,可是却永远无法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2

闷热的七月。

在奶奶离开后的第七天,龙兴镇迎来了继香港回归后又一重大的日子。这一天镇上的人说会有记者来采访,所以人们个个都穿上了新装,戴上了首饰。镇头老早就摆好了五千响的挂鞭,摆出“6”的形状,准备迎接贵宾的到来。

彼时,我正在劳伊曼的家中洗漱打扮。劳伊曼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买了新衣裳和新鞋子。我站在比我还高的镜子面前,看着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自己,忽然如梦一般令人心惊。

镜子里,还有苏启阳面带微笑却十分苦涩的脸庞。他走过来,对着镜中的我笑道:“没想到,默云外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的心中满是悲哀,此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镇上似乎所有人都在为我高兴,可是我却偏偏笑不出来。

劳伊曼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云外,我们……该走了。”

也许是我的手太过冰凉,当我感受到劳伊曼手心的温度的时候,我就再也不愿意放开。我一直拉着劳伊曼的手,一直拉着,直到走到镇头。

路途中,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低着头拉着劳伊曼的手。身边的苏启阳偶尔会轻轻地问候我感觉怎么样,可是我始终闭着嘴巴没有说话。也许心中隐藏着对苏启阳些许的怨恨,怨恨他没有说一句挽留我的话语,哪怕只说一句“云外,我会想你”也好。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有时候我会隐约感觉,他似乎很乐意让我离开龙兴镇。

在离镇头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成群成群的镇民,他们熙熙攘攘地将镇长围堵在中间。他们的脸上没有挂着“不舍”或者“难过”的标牌,而是一副看热闹的轻松表情。在人群中,我看见了施叙,只有他远离了那群人的嘈杂一个人蹲在另一个角落狠狠地吸着烟。

在他抽完烟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我。他扔掉烟头,狠狠地用脚捻灭,然后朝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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