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奥萨玛的新妻子西哈姆生下了另一个女孩卡蒂娅,这样我们家就有四位妻子和九个孩子了。接下来的一年里,不断壮大的家庭又多了两个新成员。西哈姆很快又怀孕了,两年中生了两个孩子,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儿子哈里德。自那以后,西哈姆为自己身为哈里德的妈妈而高兴不已。
最让我兴奋的是我的好朋友,奥萨玛的第三位妻子哈丽雅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取名为哈姆扎。哈丽雅现在也拥有了备受尊崇的称号——哈姆扎的妈妈。
现在我们都可以骄傲地宣称我们是儿子的母亲,在沙特,这对于一名女子而言是重要的差别。
突然间,奥萨玛往来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次数变少了。听说阿富汗长时间的战争总算结束了,我不由得精神振奋起来。苏联人在1989年2月15日撤出了阿富汗,这一天恰巧也是奥萨玛32岁的生日,所以显得格外吉利。虽然穆斯林并不庆祝生日,但奥萨玛觉得那天他得到了最重要的生日礼物,因为他战斗了那么久终于取得了胜利。
我也收到了最重要的礼物,那就是我的丈夫如今可以重新变成勤勉的沙特商人。他再也不是一个战士,我再也不用整日担忧哪一天我会收到一封信,告诉我我的丈夫已经战死沙场。
人们告诉我,在许多穆斯林的眼中我的丈夫是一个英雄。但奥萨玛对此似乎无动于衷,他没有向我展示获得的奖章,也未曾提及人们谈到他时纷纷流露的敬仰之情。
奥萨玛很快恢复了他的日常生活,早晨去工作,下午回家。现在他有了四位妻子,得轮流着与不同小家庭待在一起。这意味着每四个晚上奥萨玛才会来我儿这一次。我们去农场的时候,也是如此。
奥萨玛正在努力实现为伊斯兰教多添子民的目标。1990年又有三个孩子出生。这一年,奥萨玛第二位妻子赫蒂彻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取名阿米尔。也是在这个季节,另外两个孩子几乎同时出生,想来有趣极了。
当我怀上我的第八个孩子的时候,奥萨玛的第四位妻子西哈姆同时也怀上了她的第三个孩子,但西哈姆的预产期比我要晚几个月。
我快分娩的时候,奥萨玛像以前一样陪在我身边。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刚开始阵痛,一个女仆从西哈姆的房间冲了出来,告诉我们她要早产了。起初我们认为西哈姆的疼痛不是真的产前阵痛,因为她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很快我们发现我们想错了。
情况变得令人难以置信,要不是我疼痛难忍,看着我丈夫艰难地把两名孕妇弄上他新买的梅赛德斯后座,我肯定会笑出来。
当我和西哈姆坐在一起,紧紧抓着肚子,只盼着能够减轻点痛苦时,我恍惚感到了这趟路途的不真实。到了医院,医务人员匆匆忙忙地把我们两个送入产房,场面有点混乱,好几个护士都不知道我们几个是一起的。
最有趣的是,一个眼睛明亮的护士看到奥萨玛从我的产房冲进了西哈姆的产房,面对我体型魁梧的丈夫,这个娇小的菲律宾护士大胆向前,斥责他应该待在自己妻子的房间,还警告说:“偷看别的女人,你会有大麻烦的。”
情绪激动的奥萨玛喊道:“我没有违法偷看,这两位产妇都是我妻子。”听到这话,这位护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很高兴又有了一个女儿,我们给她取名叫伊曼。我曾经担心家里那么多男孩,我娇弱的大女儿法蒂玛会感到孤单,现在她有伴了。
西哈姆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米里亚姆。因为是早产儿,小米里亚姆需要更多的住院观察,西哈姆出院一周后她才出院。
1990年底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伊拉克总统起兵侵略了邻国科威特。当时,我为每一个人感到担惊受怕,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我唯一的事业就是我的家庭和孩子,除了担心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几个儿子已经长大,他们告诉了我一些消息,我才了解了点情况。他们告诉我奥萨玛确信伊拉克的部队会穿过科威特边境,攻入沙特阿拉伯,所以他到处发表演说,警告人们这一危险。但是没有人相信伊拉克总统会蠢到攻打沙特。
战火蔓延开来,而我选择不闻不问,像奥萨玛说的那些阿富汗士兵一样把头埋到沙里。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坚信我的丈夫会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