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会不会武功，常人见到有人迎面打来还是要躲的，她竟然眼睛都不眨，此女子必是胆识过人。”
我心中突地一跳，其实我早已猜到，这金湘玉，怎么会是普通人。
老张离开之后，小湘子打好了水，我在纱帐后面钻进了木桶，水温正好，我舒服地叹了口气。
“小湘子，来帮我擦背。”
“……哦。”小湘子似乎刚要离开，被我这么一叫貌似极不情愿地走了回来。我笑道：“这里又没安排你的地方，先跟我将就一晚上吧。”
“……”她撩开纱帐，一直低着头。
我背对着她趴在木桶边缘，早就想问的话终于藏不下去，轻轻地道：“小湘子。”
“嗯？”
“你……可认识……夜剑离？”
她刚要触到我后背的手轻轻一颤，我早知她会这个反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连那些东西都送你……你们关系一定不错，”我闷闷地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三八，“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些东西我都帮你带过来了……”
我没有说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即使它们曾经都是我的宝贝，尤其是小兔子自动铅笔。这原本就是他从我身上搜去的，即使丢掉也很正常。可夜剑离还是一样送给了别的女子，也许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吧。
水气氤氲，朦胧中我笑着笑着，脸上竟有些湿意。
“你……”小湘子的手触到我的背，一瓢热水浇下来，“难过么？”
我在阴影里笑得愈发难过，嘴上却不服气道：“真稀罕，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突然“扑哧”一笑：“明明就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她好像很得意，我郁闷地回过头，小湘子将棉布卷在手上，轻轻地擦过我的脖颈，我舒服地眯起眼睛：“你们何时认识的？”
“……”小湘子好像很回避这个问题：“头低一点。”
我低下头，热水淋湿了我的发，猪苓的香气散发开来，小湘子轻轻揉搓着，我撇撇嘴，她好像刻意在隐瞒，莫非他们俩已经进行到了XXOO那个阶段了？？？
我终于按捺不下去，猛地从水里站起来扒住小湘子的肩膀：“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小湘子张大了嘴巴好像要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想要闭上还没来得及闭，眼睛还在我身上缓缓地扫了一圈。
我是不是太过刺激到她了……
她呆呆的，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坐回水里。将她的手拉到身前，脸轻轻地贴上了她的手背。
“小湘子，我……”我闭上眼睛，想要说的话太多，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了。
“谢谢你。”
不管你是谁，我都……谢谢你。
小湘子突然摸上我的头：“……你犯什么傻。”
这语气，突然不像她从前说话的样子。
我抬起头看着她，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与小湘子，已经认识了很久。
“你……”我迟疑地开口：“是不是……”
“纪姑娘，将军有请。”一个刻板的男声在门外突道，吓得我急忙缩进水里。
这大半夜的，司马显扬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情？我想起那两个怪异打扮的人，不由得心里没底，于是佯装不爽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纪姑娘，将军有请。”
连语气都没变，我顿时嗅到了威胁的味道。于是示意小湘子拿衣服给我，她看到我从水里出来急忙转过头去，这么要紧的关头她又腼腆了，我真不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