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俺来吧,俺还是光棍。”
“去你的,就你那球儿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旁边那个跟她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是她汉子。”
“我看这姑娘没开脸,不像。”
接下来的话就更不堪入耳了,我在一旁听了偷笑不已。
“现在没事了,冤魂暂时消散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去,等会儿它们还会回来。”墨蓝像是对周围的议论闻所未闻,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和墨蓝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也跟在我们后面。
这是一座很古旧的寨子,寨门朱漆剥落,围墙有两丈来高,墙体受尽风雨的侵蚀,在寒冷萧索的秋风中显得斑驳残旧。
刚走进寨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觉得背上寒飕飕的,但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我发现整个寨子修建得比较规整,里面的屋落多用土坯或夯土墙,屋檐起伏不大,屋身低平。
我举目向寨内看去,整个园子很大,却是满目废墟断垣,十分凌乱,杂草丛生,把原来的残垣都遮掩下去了。
而最使人注目的居然是有一座亭子耸立在乱草残壁之间,乳白色的惨惨山雾,渐渐弥漫了这凄凉的寨子。
我和墨蓝环绕寨子,走了一圈,看了一下地形,心中不禁一动。整个寨子布局是按照河洛上所说的穴行九宫布置的,虽然很多房屋都已经残破了,但是依照地基线,仍然能看出中之叶序、南北天纬、西宫乾门、北宫阴凿。
有了这个,我觉得要想找出“平尖”,即葬口并不难。我站定寨子中央,按照五行太一的方位推算出,葬口就在北宫阴凿的位置,我循着方向找去,原来葬口就在那个亭子里面。
我走到亭子中间。这是一个古式的八角亭,从周围雕刻着残缺的飞鱼石栏可以看出,这亭子确实有些年头了。亭盖已经破掉了一大块,上面依稀可见采用重彩勾描手法绘出的牡丹富贵图。
墨蓝走过来看了看,指着亭子的一个边角说:“从这里挖。”四周的村民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手。
“乡亲们,人家俩娃是来给咱破灾的,刚才大家没看这闺女已经作法把鬼都赶跑了,咱还有啥忌讳的。”李老汉说完,就动手开挖起来。
四周的村民有几个大胆的也开始帮着,大约挖了二尺深,土质已经有些坚硬了,铁铲挥处,击出了几道烟尘,黄土里带出一些和旁边土质明显不同的土块,它们的颜色有黄有黑,还夹杂着一些碎砾,并且非常坚硬。我看过去不禁大惊,在垄眼穴里的平尖,即是葬口,要是锄下去的土里杂有顽粗的石块,以至锄下去飞烟迸火的,则葬口主凶。
我急忙让村民停下来,远远地站开。我接过铁锨,用力挖了下去,墨蓝在旁边帮着我。突然“咣当”一声响,铁锨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我用手把上面的浮土扒开,发现是个铜制井盖,上面镂刻着七星迎月,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井盖很大,我们继续扒着上面的灰土,逐渐整个盖子显露出来,上面的字迹为直书逆排(字行由左到右排列),篆体书写着:“□□宁□元年□□侯口封□□记”。在井盖的四周有三个兽形铜环,成三足鼎立。
“是这里了,口就在下面。”墨蓝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我抓紧铜环,用力提起。井盖的厚度大约有5厘米厚,我小心翼翼地拖着井盖到亭子外面,然后睁眼往下面一看,只见距离井口半米深的地方有一潭幽幽的井水,死水不漾,看得出,这水里有剧毒。我趴在井口往里面看,突然感觉脑子一阵昏晕。我摇摇头,醒醒神,再往下面看去,眼前却是茫茫的一片水面,泛着幽光。只见水里有不少残手和血淋淋的头颅在张舞着,忽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墨蓝,只见她两手用力向上伸着,嘴里刚要发出声音,一阵水涌来,把她淹没了。还有李老汉,在旁边死命地把墨蓝往下按,我看了大惊,来不及想那么多,纵身向前往下跳。
突然我腰上一紧,有东西拉住我,我拼命挣扎,感觉后面的力道在逐渐减弱,这时墨蓝的头又浮了上来,向我呼救着。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雷鸣,紧接着脑子一沉,再一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了,眼前仍然是亭子和井,这时抱在我身后的东西仍然紧紧圈住我的腰,我扭头一看,是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