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一瓶汽水,慢慢地喝着。这时老板踱着步子,猥琐地凑到我跟前。
“兄弟,打哪来呀?”老头问我。
“从上海来的。”我随口答道。
“呵呵,来是干这个的吧?”老头神秘地伸出手一抓,然后向下一按。
“呵呵,是呀,您老一看就是明白人。你也是吧,辛辛苦苦干一年。”
“对呀,唉,真不舍得。”老头说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道。
“杀猪的事谁没干过。”老头不屑地说道。
我靠,本以为是同行想切磋一下,居然把我引以为傲的倒斗事业理解为杀猪,我差点没晕倒。
“呵呵,开个玩笑,我知道老弟是干这个的。”老头手势不变。
“操,干什么呀,搞得怪邪乎的。”我现在吃不准这个老家伙,不敢再让他有任何错误的理解了。
“别瞒我了,老弟,你要是信得过老哥,只要你肯出钱,老哥我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样?这里只有我知道。”老头说道。
“钱我出,你说吧。”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不禁惊呆了。
伫立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女孩。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
她身材修长秀美,一袭白纱围住全身,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皮肤白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总是有一种水一样的淡淡的星雾朦胧。
“姑娘,别听他的,我看他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连行家都敢骗。”我向那女孩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会意过来,转身要走。
“你这娃咋不信哟,好好,我说。”老头急了,喊住我俩。
我俩会心一笑,转身等着老头往下说。
“噗”一声,山里风大,可能这女孩受了凉,不小心放个屁,顿时满脸通红。
老头儿笑了笑,我一看,讨好美女的机会来了,赶紧说:“不好意思。”
女孩感激地红着脸看了我一眼。
“来我们这乌月拉兰山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走四方的货郎,另一种就是你们这些做死人买卖的。我说得没错吧。早些年,来这里的,不单有胡子,还有军队,问过我话的人不少。可惜问过了,进去了,出来的很少,即使有出来的,也是两手空空。唉,都是造孽呀,这村子真是邪行呀。”老头叹口气说道。
“怎么这山里会有这么邪呢?”我满腹狐疑地问道。
“噗——噗噗”一连串的响声从女孩站的地方迸发出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看什么看,是我的。”我说道。雷锋叔叔说过,做一件好事容易,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发誓以后这女孩的屁我全包了。
我们当晚在这老头家住下了,那个女孩叫墨蓝,她有一个哥哥,来这里考古,失踪了。墨蓝来这里,就是想找寻自己的哥哥。
老头儿叫李大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乡下人厚道,只要来了客人,就把家里最丰盛的东西都拿出来。其实放在外面也很一般,就是把羊杂碎煮了,放棵大葱当佐料,再加点白菜粉条,然后烙上锅盔,出锅的时候就着辣子吃。
在西北吃饭,通常碗比南方的盆还要大,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灶台通常都和炕挨着。我端着盆盂,蹲在炕上,大口大口地吸溜着,上面漂浮着一层白乎乎的油,撒上辣子,红灿的辣油花漂着,吃起来香喷喷的,吃完后觉得浑身上下热烘烘的,我点燃一根烟,坐在门口和老头神侃起来。
李老汉以前当过兵,白的红的军队都参加过,用他的话说,就是谁给他吃饱饭他给谁扛枪。他说那时候打仗不像书本里写的那样两军交战血肉厮杀,只需对方军队喊一声:“兄弟们,这儿有白面馍馍。”立马人就扔枪过去,典型的十万大军,发饷就散。
聊了一会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上茅厕,老头给我指明了位置。这是挨着猪圈搭建起来的一个小棚子,一股猪屎味儿迎面扑来,我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蹲完以后,我才发现忘带手纸了,看看周围,有厚厚的一叠干玉米叶子,知道这是乡下人用来擦屁股的,就拿出了几张,正要擦,发现里面夹着一层小纸片,我知道用玉米叶子擦很硬,就把纸片取出来,放在上面,正准备擦时,突然觉得那纸片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差点没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