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站着不动。
为什么?他不是说他喜欢我吗?一个他喜欢的女人,这样主动地投怀送抱,还有不要的道理?
用被果酒浸润的红唇,一下一下地亲他。
只是亲,嘴唇最表层的接触。而吻,要深刻得多。
我对他,只是亲,没有吻。
继续亲,一下,又一下……
忘了亲了多久,最后我以为那只是个机械运动,他却发了疯。
他吸住了我的嘴,我的舌头在挣扎中也被吸了出来,含在了他嘴里吮着,后来咬住不放。
我被他抱在了怀里。他瘦削的身板,却喷发出一种青春的气盛,想要把我淹没……
水拍过来了,我想要迎上去再沉下来,我想要自由地漫游……
这不是我熟悉的潮水!它汹涌,青涩,不是能够伴随我滋润我的温情和从容,再游下去我会被呛着!
我游离了那个不属于我的海岸,推开了纠缠着我的——披头芬!
酒杯中,没有喝干净的宁夏红,在灯光下闪着流光四溢的琥珀色光泽,像艺术,更像生活。
他不是我能一起醉的人,即使他想要我醉,即使,我想醉。
残存的那点酒,没有用来补足我的醉意,被他泼在了我的脸上。
酒一滴滴地顺着头发、脸颊流下,像我对他消散开来的热情。
滴到嘴角的最后一滴酒被他用手接住,抿到了我的嘴里。在他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任他怎样追、却什么也不肯为他舍下的女人?
他走了。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离开。
好,这就好。他的主动应该是他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荒唐和距离。有些东西,不是身体的接触就可以拉近的。
第三瓶酒了。我敬自己,也敬曙光。
把那只披头芬用过的杯子,重新倒满了酒。曙光,干杯!
来,干!我泼了他一脸的酒,泼在婚纱照中他永远双眼闪亮微笑着的脸上。
泼在我脸上的是我挣的,泼在你脸上的,也是你挣的!
墙面上蜿蜒的湿痕,像极了我和曙光动荡的感情……
没有潮水把我淹没,只有浓浓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