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北车站的巧遇(1)

  现场勘查结束以后,洪钧决定跟肖雪一起去公安局,因为他想了解一下有关的检验结果。楚卫华说他昨天夜里坐火车没睡觉,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洪钧就让他到自己住的旅馆房间去睡一觉。

  法医检验结果表明:李青山系窒息死亡;身上无伤,胃内容中含有大量酒精,未见毒物或麻醉药品的成分;死亡时间为昨晚9时至11时。化验结果表明:门锁眼内提取物中确有少量纤维燃烧灰烬。此外,侦查人员在调查访问中得知:昨晚9点10分有两位加班的老师离校。她们出校门前曾去过传达室,看见李青山一人在里屋喝酒。

  洪钧总觉得李青山之死与他正在调查的李红梅被害案有关。虽然作为律师来讲,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但他又觉得自己有责任协助肖雪查清全部案情。

  洪钧告别了肖雪之后,回到旅馆。楚卫华还在睡觉。洪钧把他叫醒,但他仍然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房顶。洪钧笑道:“卫华,怎么了?睡傻啦?”

  楚卫华这才坐起身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啥。我这个人就是不能缺觉。一缺觉准犯迷糊!洪老师,你昨天夜里也没睡好觉吧?”

  “睡得挺好!”

  “那你在哪儿睡的?”

  “就在这儿!”

  “不能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屋好像昨晚上没有人睡过觉似的。”

  “你怎么觉出来的?说给我听听!”

  “其实也没啥。我上午来的时候,觉得这屋里的东西都挺整齐,不像有人睡过觉的样子!”

  “嚯!卫华,没想到你还有侦探的本领!不过,你忘了服务员每天早晨都要收拾房间了。再乱的房间经她们一收拾也就都整整齐齐了,对吧?”洪钧没等楚卫华回答就转了话题,说:“卫华,你说李青山的死和李红梅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不准有。我看就是个巧合。老头儿可能有点儿存款,让人惦记上了。这几年,图财害命的案子可不少!”楚卫华想了想,又说,“要说有关系,也有可能。可是为了啥呢?怕郑建国翻案?杀人灭口?都这么多年了,咋不早动手呢?”

  “也可能原来没有这个必要。对了,咱们来找李青山的事儿,你都跟谁讲过?”

  “跟我们法院的头儿讲了。我要出差,当然得跟他们打招呼啦!”

  “还有别人么?”

  “我没跟别人讲过。不过,在滨北那个小地方,有点事传得贼快!比方说,你们打猎在黑熊洞遇见的事,县城里传得可邪乎啦!有人说那黑熊洞里藏着一个现代白毛女!还有人说那黑熊洞里住着一个半人半熊的女人,专喝男人的精液!传扯啦!对了,你当时在场,那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也说不清楚。”洪钧把那天晚上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然后苦笑道:“我这次来替人办案,没想到自己又成了另一起案件的当事人。生活中的事情真是难以预料!”

  “你担心自己的安全?”

  洪钧没有回答,他又想起一个问题:“卫华,你听说过那个黑熊洞的传说吗?”

  “听说过。”

  “你给我讲讲?”

  “那还是小时候听说的,早忘了。你知道,我对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还不就是些神呀鬼呀的故事。”

  洪钧又陷入沉思之中……

  晚上,洪钧和楚卫华一起登上了回滨北的火车。经过一夜的旅途煎熬,他们于次日凌晨回到滨北。下火车后,他们沿站台向出站口走去。忽然,洪钧发现从前面的车厢门口跳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吴鸿飞。他捅了一下身旁的楚卫华,说:“那不是吴队长吗?”楚卫华也看见了,便紧走两步,叫道:“吴队长!”

  吴鸿飞正急匆匆地向外走,忽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楚卫华和洪钧,便停下来等候。楚卫华走到近前问,“吴队长,你这是从啥地方回来?”

  吴鸿飞先和洪钧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回答楚卫华的问题:“从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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