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打猎的运气(2)

  “那是一辆德国产的‘宝马牌’跑车。开车的是一个黑人青年,旁边坐着一个黑人姑娘,迈考尔把车堵在那辆车前面,嘱咐我不要下车。我看见他打开了后腰上手枪的皮套。我心里挺紧张。

  “我坐在车里,通过反光镜看到迈考尔把那个男的叫下车,问了一些问题并查看了汽车,然后拿着那个人的驾驶证回到警车内。他用步话机与警察局总部的通讯指挥中心联系,要求查清此人是否正在被通缉和有无前科。在等候回答的时候,迈考尔对我说:‘这家伙肯定是个毒品贩!你看他那身打扮——牛仔裤,黑夹克,金戒指,金手镯,两条那么粗的金项链,腰带上挂着两个BP机,开着一辆价值10万美元的跑车,而且没有固定职业!’

  “正说着,警察局总部通知了查档结果,此人不是通缉犯,也没有前科。迈考尔对我说:‘我可以以他在公路上危险超速驾车为名向治安法官提出指控,要求逮捕他,但那样的话我们就得花上三四个小时来填写各种表格。不知你是愿意去看我填表,还是愿意继续巡逻?’我当然愿意继续巡逻。迈考尔说了一句‘算这小子今天走运’,然后让我跟他一块下了警车。迈考尔把那家伙教训了一顿,给他开了一张75美元的罚款通知单,然后把驾驶证还给了他。那个家伙不住地点头认错。据说,这些毒品贩子对警察的态度就是这样,要么点头哈腰,要么真刀真枪。”

  听了洪钧的故事之后,谷春山和大刘都感叹了一番。

  此时,吉普车来到一个山口,减慢了速度,然后向下拐进山沟。这里没有正经的路,只有拉柴火的大车在雪地上压出的几道车辙。大刘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沿着那深深的车辙印往前开。发动机时高时低地“哼哼”着。车轮不时被藏在雪中的由草根盘结成的土包—— “塔头墩子”垫得跳起来。谷春山和洪钧都无心再继续聊天,因为他们的双手都紧紧抓住前面的扶手,以防脑袋撞到顶篷上。

  吉普车转过两座山包,来到一片开阔的大草甸子。忽然,从前面路边的树林里走出一位猎人。那猎人身材魁梧,络腮胡须上挂满了哈气凝成的白霜。他背着一杆双筒猎枪,枪筒和他额角上的疤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洪钧一看,这不是大老包嘛!

  谷春山和大刘也看见了大老包,便停住车,相继跳下来。谷春山笑呵呵地走上去说:“大老包,我们来的不晚吧?”

  “老谷!才刚我还寻思你会不会让我白等一天呢!”

  “打围的人,哪能说话不作数呢!”谷春山说着,回过身来,指着刚从车里跳下来的洪钧,“来,大老包,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这位是北京来的律师,洪钧博士。洪博士,这位是……”

  但是,谷春山的话还没说完,洪钧就说道:“大老包!我们认识。”

  大老包对洪钧的出现甚感意外,不禁问道:“你咋也来了?”

  谷春山有些迷惑,便问洪钧:“你们咋认识的?”

  洪钧说:“上次我跟你们说在滨北公园看见一个套兔子的猎人,就是他。哎?你们是老朋友啦?”

  “算不上老朋友,猎友。”谷春山说,“上个月我来打围,碰上了大老包。大老包可是正经八本的猎手。道儿看得准。枪法也好。所以,我们就约好今天在这儿见面。”

  大老包跟洪钧打了个招呼,说:“兄弟,上回我瞅着你就对打围这事儿挺上心,但没成想你还真有这爱好。”

  洪钧忙说:“我这是头一回!”

  “头一回?那好!这可是个好地界儿。”大老包用手指了指草甸子对面的山,“那就是有名的黑熊岭。到这疙瘩打围,包你不会空手回去!”

  洪钧向对面的山望去,只见它还真挺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巨大的黑熊———山坡上长满了黑森森的树林;山北面伸出两条短粗的山梁,犹如熊腿;山南面一峰耸起,它像高昂的熊头;在熊头下面还有一个黑糊糊的大山洞,仿佛是张开的巨口。

  洪钧问:“那个山洞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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