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联手办案

  涉嫌贩毒?袭警?私藏枪械嫌疑而逮捕美惠子。

  美惠于拒绝回答警方提出的任何问题,二十天后,罪证因证据不足,构不成犯罪,美惠子获释。

  返回公寓,当她得知张安脱逃,只是冷笑,她知道张安活不长久。更多的,是笑自己庆幸没被警方抓住把柄。本来她想通知日本方面,但她考虑到,她的这点小事,惊动上级是小题大作,她的整个运作依旧正常,冲绳方面也反馈信息,阿琪没有被抓。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张海波召开记者招待会,宏达公司房产业务开基典礼,张海波坐在轮椅上,神气十足。

  “轰。”电视机被子弹打碎,浓烟炸开,只剩下铁架。

  这是美惠子打碎的第三架彩电。她不想看那些有关张海波的影带,这些影带唤起她恶梦般的回忆和疯狂的仇恨,让她简直无法忍受,她的精神系统发生分裂,使她疯狂地朝电视机发泄。

  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复仇的计划几乎泡汤,“蓝凋”时装公司关闭,罗兰和若兰都因这计划丢命。最关键的是她如今没有找到她的仇人的走私枪支,参加恐怖暗杀的确凿证据。

  既要防备张海波用日益强大的势力来消灭自己,同时又要伺机报复,并不是容易的事。

  美惠子离开自己的公寓,迁居到一个废弃而隐蔽的旧厂区。

  这种环境,因第一次戒毒,她非常熟悉,她全凭自己的力量,设计了一个靶场,同时开始设计一个极为周详的计划。但这一次,美惠子决定单枪匹马地行动,直接面对面地解决问题。

  一个月后,枪法和车技,以及必要的准备,已日趋完善,而且很多地方,技能比以前大大提高。从日本恩师官田水野那里学的空手道又有突破。她渐渐懂得为什么宫田成功之后,弃荣华富贵,而要她杀死他。她把官田水野的精髓潜移默化的承领下来。作为一个间谍,一个杀手,就要残酷无情。

  除去有关复仇的一切,她抛开了所有感情,似乎也只有复仇,才能解除内心的罪责,对别人生命的责任。对于方豪死皮赖脸的追求,以及对阿琪的思念全到脑后,她需要绝对镇静。

  美惠子象一头受伤的猎犬忘记了疼痛,奋不顾身地逼近并欲扑向猎物,她已再次嗅到以张海波为首的“宏达”背后,散发出一股更加腥恶的恶臭。

  大约等了三个小时,看见四辆奔驰车载满人,出了张海波的公寓。隔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轿车,美惠子保持着不易觉察的跟踪距离,而且一路上换了三次车。

  时近黄昏,极目望去,笔直的公路向前延伸。

  大约又追踪了20多里,张海波的车队渐驶入荒野坡道,路上也无更多车辆,美惠子只有弃车,以免被对方发觉有人跟踪,她只能掀起着对方车辆驶过的印痕,艰难地步行追踪。

  夜幕里,风渐刺骨,渐渐地,目标再度出现在视野中。

  美惠子腰间,别着一把瓦尔萨—P38型手枪和一支双筒美洲豹左轮枪。头戴一副专门摄像的墨镜。

  张海波的车队停在一间象是久已未用的,私人飞机库的门外,只有第一辆奔驰车上下来四个家伙,没有姓张的,其中一名领头的走到机库门前,用衣服取出一张卡片,塞进门缝,不到一分钟,那门竟自动开启,里面,是铜铸结构伸向地下的隧道。

  这根本不是私人废弃的机库,更象是私人据点。这是否就是日本政府要查找的武器加工厂,美惠子警觉起来。

  开了门,四辆奔驰缓缓驶入。美惠子猫着腰,紧紧追随最后一辆奔驰,随着一阵电动声,门在身后关上。

  隧道里除了车灯,不再有任何照明,车队开得并不快,美惠子以敏捷的速度跟上。

  隧道两壁都装着红外线监视仪,美惠子不得不时而从监视仪下爬过,走死角,避免监视仪扫描到。她渐渐减慢了速度。

  再度追上目标,四辆奔驰已停在两扇封闭的钢门外。

  领头者上前按动电钮,头上的钢门上,一幅十四寸的电视屏幕打开,映出领头者的头像,接着,钢门慢慢启动开。只有最前面的车上人进去,其余三辆似在等候命令。

  美惠子抬头,已看见隧道顶端的通风管道。

  隧道里此刻已死气沉沉,一片漆黑。

  等监视仪刚扫向别一方向,美惠子取出工具,疾若飞猿,不到两秒,通风扇即停。

  美惠子轻轻折下扇页,爬入通风管道内,通风管好在容得下美惠子的爬行。

  美惠子把墨镜的另一个开关启开,红外线扫描,黑洞洞的通风管看得清清。美惠子如履平地。爬到尽头,打开管口铁板,外面是机房,横七竖八立着很多管道,墙上写着禁火警告。

  好,已进来了。美惠子终于松了口气。她越过机房,到了屋顶的铁架上。

  铁架离地下大厅有十几米高,无人能发觉上面有人。

  美惠子能清清楚楚看见听见下面的一切。

  一位中东男子,满脸络腮胡,眼睛透出绿色凶光,背对张海波,态度傲慢,用生硬的中文说:

  “张公的计划书我已详细阅读,很好。现在反武器走私势力加强了在世界各地的反走私行动,包括伊朗边界和东南亚。我们急需新的基地。况且张公的综合开发,会使我们从各种渠道获得更大利润,我已经选择了地点,只等资金劳力,我的意见在本子上,你们带回去。”

  “是穆哈默德·萨姆先生,作为生意初次合作的诚意,第一批人我们已送来。”

  “好,那就验货吧。”穆哈默德·萨姆转过身,表情变得喜形于色。张海波手下取出对讲机,吩咐手下将货带入。三辆奔驰车驶入厅内,打开车厢,里面全都是货,而这些货却全是女人,十六名被蒙住眼睛的女人。

  “别乱来,货要交到货主手上,现在,还得让她们守身如玉。”穆哈默德·萨姆阻止道。

  “放心吧,穆哈默德·萨姆先生,我们只是吓吓她们,这些女人,一定会让那些财大气粗,却又在沙漠中饥渴的中东人满意,她们全是东南亚名门望族中的千金小姐,到时候,我们通过优秀的摄影技术,不愁得不到巨额赎金。”

  “如果他们不给钱?”

  “那么谁家的千金小姐会被上百个男人干过后,送到贫穷的非洲去,送到奴隶场上卖掉,或者,被扔到大海喂鱼。”

  “好,这批货我收下。”

  “谢谢,穆哈默德·萨姆先生,下次我们在什么地方拿货?”“告诉张先生,我对他很满意,我确定了以后,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他。”

  “那我们告辞了。”

  “等一下,我也有礼物送给张先生。”

  穆哈默德·萨姆按动手中的对话机,吩咐手下送上礼物。

  “这是最新的制板,包括全部操作程序和美国、日本、香港三大金融中心的纸币和其它资金的最新板样。制作伪钞的最新技术,数码全部在上面。”

  一张小小的激光碟盘,竟对以上三个地方的金融业,构成严重威胁。

  “好,下次合作再见。”穆哈默德·萨姆与对方握手道别。

  美惠子这才明白,张海波有一套将武器走私、毒品、伪币、贩卖女人、敲诈溶为一体的计划正在进行。

  但她还不能行动,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何况这是对方的据点,她身上所带的摄像机磁带已经用完了。她不能在此呆下去了,美惠子依旧原路撒了回去。

  香港,浅水湾警察署,一幢不起眼的白色建筑。

  阿文坐在陈督察的办公室里,陈督察抽一口烟,睨了阿文一眼。

  “文警官,我很遗憾,特侦科最近没有什么收获啊,我担心,你会辜负我的希望。”

  “陈督察,我已经有线索。”阿文辩解道。

  “文警官,我不想这一次的线索,会害死你的另一个情人。”

  陈督察咧咧嘴。陈督察早已获悉美惠子是日方特工,也是张海波的私生女,美惠子的特殊任务就是查找线索,日方希望港方给予合作。陈督察没有向下级说明,这主要是为了下一步的工作需要。

  “陈督察,希望你不要将我的私人感情掺和到公事里去,不错,我的女友死了,正因为这样,我更会干到底。”阿文激动地讲。

  “希望能这样,做警官不是拍电影,不能太感情化,好,你去干你的吧!”

  “是,陈Sir”,阿文不情愿地答应后愤愤地离开督察办公室。

  他确实有了线索,四业集团方豪的千金最近失踪,他和当事人谈过,更多地了解到美惠子和张海波的抗衡,尽管目前他还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他已经盯住了张海波和他的“宏达”公司,却失去了美惠子的影踪。

  一个多月来,阿文抑制着感情,。不去思念死去的情人罗兰。女友的死带来的巨大痛苦是无法估计的。

  “文Sir,别烦了,出去喝点酒。”助手阿明迎上来劝到。

  “好,不过,你叫他们再盯紧一点。”

  “没什么别的情况,只是‘宏达’最近常有车队进出,但没有见过张海波本人。”阿明讲。

  “会有办法的。”阿文自信地走出警察署。

  那天车场的情况表明,张海波的对手不只一个,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

  这几天阿文心情一直欠佳,除了叫手下盯紧目标,他常常沉溺于酒精之中,他太需要麻醉自己。

  他很少回家,偶尔回去,取些换洗衣服。他不愿久呆在家里,那样他会十分痛苦的。

  最近连续接到四起女人失踪案件,他全力以赴投入工作。

  当然,如果一直没有进展,上级和对自己,都不好交待。

  “妈的,那些富豪的干金自己出去跟别人睡觉,我们这么卖命,找到她们拍床上戏啊!”阿明发牢骚。

  “你给我闭嘴,说不定那些女人都成了精神失常者。”阿文说。

  “这什么意思?”阿明问,他很佩服阿文。

  “去年,香港人口失踪案近百起,被害二十多人,被伤害,强奸的只有几个,可精神失常的却有三十多人,多数人丧失了记忆,都遭受过强奸、卖淫等等恐怖和暴力行为的严重伤害。”

  “还有好多没报的失踪者。”

  “是啊。”阿文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斟满了第五杯,阿文慢吞吞问道:“你干嘛要当警察?”

  “看成龙的电影,警察很威风啊!”

  “傻小子,一颗子弹吃下去,老婆情人都不会给你送葬。”

  “冒险刺激。”阿明兴奋地比划。

  “你倒挺浪漫的。”

  “不工作也不行,这些迷恋作爱的富豪女人在召唤着我们呢!”阿明半开玩笑。

  “给你生个私生子都没法养,还穷得意。”

  阿文边喝酒边和阿明神侃,这样,至少可以忘掉工作中的不愉快。

  看了久等也不是办法,得主动出击,去收集掌握正据,阿文想。

  罗兰的死,使得阿文明确了作为警备人员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扫除罪恶。

  阿文和阿明喝完酒,开车到“宏达”附近,两人下车溜达。

  各色橱窗内陈列着香水、瓷器、女时装模特目无表情地站在柜台里。

  “我现在才明白作警察有什么用。”阿明讲。

  “什么用?”阿文问。

  “阻止别人发财。”

  所以我们只能买便宜货了啦,大半用的薪水都用来交房租!”

  “可以另找地方住啊!”

  “哪里?”

  “红灯区、妓院,警察住那里免费,还可接受上等服务。”

  “你的嘴放清白一点。”

  阿文边讲边扫视着“宏达”公司的大门,几辆奔驰急急驶入“宏达”公司。

  “清白,没准在那儿还可以有机会和警察局的上层人物共进早餐,回来就拿奖金。”

  阿明仍滔滔不绝。

  再过三小时,飞机就会降落在马尼拉机场,阿琪准备从这里改乘日航的班机直飞香港。

  “先生,要不要饮料?”日本空姐显得温情似水。

  阿琪要了杯啤酒,望向窗外,朵朵浮云下是湛蓝无垠的大海。

  阿琪起身上厕所,进了厕所,刚准备解裤子,听见厕所门外一阵乱响动,门被封死。

  “糟了。”阿琪心下一急,而只有不到两个平方。

  外面的人端起装有消音器的折叠式冲锋枪,扣动扳机,“突突、突突。”一阵消音鼓点,而所内的人应该被打成马蜂窝。

  持枪者拧开所门的把手,往里探头,阿琪猛扑上去,狠狠掐住杀手的脖子。磕捧杀手的枪,把杀手的脑袋塞进抽水马桶。然后用双手死卡住杀手的脖子,厉声问道:

  “说,谁雇你来的?”

  “是,啊哟,是山口组的人。”

  “为什么要杀我?”

  “你杀了我们很多人,又把我手里的女人抢走。”

  “好吧,小子,就让你上天堂和你的女人幽会吧!”

  阿琪用力捏紧杀手的脖子,直到他窒息而亡。

  阿琪把杀手的四肢解成若干块,用一块塑料布裹起,就在厕所的旮旯里。阿琪走出厕所,一切没发生似的坐回自己的坐位。说也奇怪,飞机到机场降落时也没人去上厕所。

  阿琪从从容容地走出飞机场。登上一辆意大利菲亚特出租车,驱车直奔美惠子的公寓。公寓空空荡荡,只有一位女佣人看守着偌大的房子,好在那女佣人认识阿琪,便告诉了美惠子的去处。阿琪又叫了辆出租车去找美惠子。

  “伙计,太热啦,打开车窗吧!”阿琪用手绞动车窗把手,但车窗丝毫未动。

  阿琪前座的靠背上,一扇钢化玻璃已将前后隔开,封死。

  窗下的螺丝孔帽“叭咯”弹掉,孔里冒出浓烈的烟雾,阿琪来不及挣扎,已被刺鼻的烟雾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刺目的灯光刺双眼。没人捆绑他,他正坐在沙发上。阿琪打量着,房子四壁都装着射灯,没有窗户,是全密封的钢板。十米以外的桦椅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阿琪定限终于认出对方,正是自己在“爱和号”上行刺的目标——张海波。原来张海波派人盯梢美惠子的公寓,命令手下,凡是进入的人,一律绑架。

  “我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见你面前桌上抢了吗?”

  桌上是阿琪的德国制M15自动手枪。

  “我替你装上了子弹,我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决斗,很久以来,我以为自己老了,不是你们的对手了,我总不能死心,现在,我数一、二、三你我同时开枪,如果你能击中我的心脏,你可以从这屋子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张海波面前的桌上,也摆了一把德国M15手枪。

  这人疯了,阿琪听完对方的话,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疯了。

  “—……二……”张海波开始数数。

  “砰砰”两声枪响。

  张海波沙发上的身子一阵乱颤,他被击中,阿琪却毫无损伤。

  “好!”张海波拍手道,“好抢法,不愧为职业杀手。”张海波脱下防弹衣,衣服左边上方,深深地嵌入一颗子弹。

  “不管你死没死,你得遵守诺言。”

  “诺言,我想告诉你,你的朋友为了对你的诺言已遭不幸。”

  张海波走到阿琪面前,递给他一叠照片。

  “现在,你不想走了吧?”

  照片一共三张:表明柏叔已被害。

  “你的朋友去找上次交易的老板,想尽量要些养老金,对方不给,他用刀子行刺,被对方乱枪击毙,现在,尸体大概在警察手里,他们把他的妻女也杀害了,这些照片,可不是技术合成的。”

  “你要我杀死罗基。”

  “年轻人,反应很快,你得为自己朋友报仇。”

  “你为什么找我?”阿琪问,双手捏得嘎吧碎响,他知道,面前的家伙,和杀害柏叔的人一样恶贯满盈。

  张海波叼着雪茄烟:“你可以不干但你一辈子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你的朋友不会原谅你的懦弱。”张海波吐出几个烟圈。

  “再说,我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干,以后,我可以给你自由,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答应。”阿琪打断对方的劝说,答得毫不犹豫。他没有选择,有,也只有选择枪,从秋子死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如果死,也只能倒在别人的枪口下。

  “好,为合作干杯,你先跟着我,年轻人。”

  张海波高兴地给阿琪斟上杯拿破仑XO香槟。

  “如果再等到张海波发展下去,特别是和上层的关系更加密切,我们都可能失去机会,情势会变得对我们不利。”罗基半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支哈瓦那雪茄,慢条斯理地讲道:“只有立即下手,不过我看抢了他们的货和钱,这老狗不会罢休,这次务必千万小心。”

  “让我单独去——。”老K觉得罗基有些过高地估计了对手:“这样庞大的对手肯定有许多关系,应酬,一个人要好寻找机会一些。”

  “我担心上次惊动了警方,还有那个女人,当初干掉金镇业时留下的后患。”

  “事情总得一步步来。”老K捏掉手中的烟头,从桌上拿起一支手枪,起身玩弄着,放下枪在屋里来回走动,如同出笼前的狮子,混浊的眼球渐渐充血。

  “别象上次一样只眼女人过不去。”罗基咧嘴笑道,毕竟是那个女人才使自己摆脱危机。

  “我有办法。”老K很自信,一边来回徘徊,猎杀的具体步骤在脑中展开。

  老K走出门,回到自己的卧室,现在他要放松一下。

  门开了,一位身着迷你裙,透明、暴露,大腿修长白析的小姐出现在面前,丰满的胸部随着老K脸上变化的表情渐渐撑破衬衣。

  她一直走到老K面前,眼中流露着迫不及待的欲望,从身后拿出一根皮鞭。递给老K……。

  房内的一切,都通过安装在不易发现的沙发上微型监测仪转送到罗基面前。

  他开心地看着两头动物彼此凶猛、贪婪。

  “老K是真正的杀人狂。”这让他格外称心。花重金在日本设下圈套,把这头猛狮逼回自己身边,每次行动前总由女人来满足他偏执的性变态。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放他出去,保准十拿九稳。

  况且这不是一只简单的杀人机器,除去本身勇猛、残酷、无情之外,还有些头脑,有些不是一般足以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头脑,只用在捕杀猎物的心机上。

  除了必要的枪,还备好特种多功能的袖珍折叠式三开刺刀,这种刀,三栖入刃都锋利无比,其中一把带有锯齿,一把带有尖锥。

  另外还有些小玩意,发射速效致命毒针的烟嘴,打火机手雷,还有支烟盒,用来利用发射子弹的烟盒型手枪。老K将这些小玩意随意丢在衬衣和裤兜里,然后穿上崭新的西服。

  到香港的船每天都有十几班,老K再度放松后,才驾着一辆崭新型福特车来到港口。

  夜色灿烂,灯火磷磷,老K坐在船上,灯光如水蛇般跃入水中,延伸到船舶附近的甲板上。

  船到香港,老K上岸,一辆丰田车已停止眼前。

  “先生,去哪里?”

  “‘宏达’公司。”

  丰田车急急驶上公路,进入市区。

  很快,老K已经发现,两辆黄色米雪尔P13型跑走和自己乘的车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丰田车驶入两条干道间的连接小路,周围尽是呐喊喧嚣的鱼蛋档和小贩。

  “停车,你等我一下。”

  老K下车,走到鱼蛋档面前,要了两串热辣辣的鱼蛋,信步走向停在拐口的跟踪车辆。

  “喂,伙计,你开车好辛苦啊,来一串怎样?”

  米雪尔车内的家伙不明事里,不知是伸手抓枪,还是跟拿鱼蛋的家伙搭腔,一时不知所措。

  老K靠近车窗,低下头,把鱼蛋送上。

  “哟,想不到香港治安这么差,你们开车都橐他啊。”

  “这——。”米雪尔车内的家伙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咧嘴笑,伸手打动车窗把柄,要把车窗关上。

  米雪尔车窗升起,老K又递上一个。这鱼蛋上坚硬的棍子如不及以迅耳之速火车内家伙的口中,深深刺入咽喉,让对方欲喊不能,痛苦难堪。

  “伙计,如果不休息还要辛苦,叫后面的同伙也尝一下鱼蛋。”老K用手抓住痛苦不堪的家伙的后脑勺,随手将另外两只鱼蛋圆子扔掉,慢慢走到丰田车旁,拉开门,再对一时间手忙脚乱的跟踪者们露出笑容,坐进车内,丰田车再度起尘疾驶。

  “看来他们早有了防范。”老K心里咕哝,叫司机把车开到“宏达”公司附近的日话大戏院。

  近夜,老K坐在日话戏院临街的酒吧内,唤过一名男侍,在他耳边讲了半天。十分钟后,男侍已换上一件西服,手提一只公文包,大摇大摆进了“宏达”的大门。

  “十、九、八、七……二、一。”老K蠕动着嘴唇。

  “轰!”一声巨响。

  强大热浪随着浓烟和哗啦啦的房架玻璃碎裂声在“宏达”门内掀起,顿时,四周大乱,人群崩山。

  三分钟后,三辆消防车和警车赶到爆炸现场。一具胸前已被炸得稀烂的男子,已无法认出面容。

  警察封锁附近要道,冲入“宏达”公司内,展开了质讯交涉。

  身着警服的老K站在一层楼的走廓上,“所有的人都出来。”手里提着话筒喊。

  所有柜台前后的男女已贴墙战战兢兢地站好,一位保卫走过来交涉。

  “现在你们沿着过道有秩序地出走。”人们按照要求快速离开大厅。

  老K坐上电梯,直上三楼,电梯停下,老K从腰间掏出微型烟幕弹,打开电梯门掷出,随即将电梯门关上。

  立刻,处处传出“不好,着火!”的惊呼,二楼的人奔向电梯,但梯门紧闭,向楼拐角去,楼下的人听见二楼呼叫,警察涌上二楼,乱折腾了一阵。

  “轰!轰!轰!”三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分别在三、四、五楼炸开。

  警察们打不开电梯,急成一团。

  老K手持GAKIS自动冲锋枪,跨出电梯,对准电梯上的操控装置,打出一梭于弹,侧身跑入楼内。电梯大控报销了。

  “就在电梯内,小心点。”四五个持枪的保卫人员听见枪声,轻捷地跑过来,向电梯内瞅。

  四五个家伙的背离枪很近。

  “嗒嗒嗒嗒……!”一梭子弹,全击中警察的要害部位。

  老K又上了五楼,五楼静静悄悄的全无静,无一个人影。

  六楼,老K藏住枪,快速贴近走廊内一排宿舍样的门前。

  眼前人影闪动,老K一贴门,“哒哒哒哒”一梭子弹在耳边爆开。

  左边走廊厕所门一开,又是几个家伙端枪出击,向老K左右边打边接近。

  右边走廓口同样被封死,四方包抄,火力密集,老K似乎根本无法动弹。

  手中CAR15枪抛出,怒被一阵乱枪打成几截。枪声顿止。

  “那家伙中弹了。”手持话筒的家伙向弟兄们高呼。

  老K绪缩的身子猫般扑出,两支手持连射出两串子弹。

  刹时十多人中弹倒地。

  老K一个健步冲到一名弹负伤家伙近前,三开刀齐刷刷在对方脸上划出两“P”字。

  “讲,张海波在那里。”

  刀锋深深地钳入皮肤内。

  “啊。”负伤者抽搐不止。“在……在七……楼右……边的……办公室。”

  时间不多,警察很快会冲上来。

  老K一手架住一名负伤的保卫,枪管支在对方腋下,向七楼接近。

  据可靠情报得知,平常在“宏达”大楼内只有三十多个保卫身份的保镖。现在最多还有十个左右。

  六楼已过,老K放下一个家伙,将烟幕弹顶上枪口,“砰砰”两声,七楼顿时烈烟滚滚。

  “哒哒哒哒。”七楼射出的子弹打进自己人体内,随即听见“咳咳咳咳”被浓烟呛住的窒息声。

  先打烟幕弹,也可以阻止对方跳楼逃跑,最多只能冲出房中。再则对方也要自己的命,不会轻易向楼下的警察求援。老K每次袭击前总是喜欢用这一手作掩护。

  老K抛下喋血的尸体,双枪喷出火舌,冲上七楼,他已戴好面具。

  上楼右转,将浓烟中挣扎的家伙击毙,逼近张海波所在地。门关得很死,是钢门。

  微型爆炸弹贴在门k,“三、二、一!”“轰”地一声,声音未落,里面滚出两具血糊糊的尸体。

  “张海波,出来!”老K象发狂的兽般怒吼,他已经看见面面一个躲闪的人影,正在作垂死挣扎。很明显,所有的保镖已死或伤,就算活着也想冲过,也挡不住浓烟的气息。

  一只血肉糊糊的女尸翻倒在迎面的床旁。现在肯定剩下的只有张海波一人,他的情妇已被炸死。想到这里,老K毫不犹豫,跨前冲去,对准晃动的人影扣动枪机。

  那人中了四五枪才倒下。不是张海波,只是身材相似。糟了,上当了,老K刚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轰!”身后又一道门从破门上方落下,将房间封死。

  老K闪到门口,皮肤立即发出一种灼烧的胶嗅味,这门被加了高温,根本无法贴近。

  老K扶住受伤的肩膀,这才发现整个房间被封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窗户。

  圈套,自己上当了。“狡猾的张海波。”老K暗暗骂到。面罩内的装置提供的氧气只能用一刻钟。

  整个房间的四壁,全是逐渐滚烫的合金板,温度骤上升,“看来自己再不出去,肯定会闷热而死。”老K想。

  氧气随着每一分钟的流逝越来越稀薄,老K身上开始有些难受,呼吸渐渐变急促,汗水湿透了全身。老K知道,即警察上来,也根本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自己现在成了瓮中之鳌,成为笼中困兽。如果不发生意外,死亡,正步步逼近。

  老K已经看见自己血脉在膨胀,脸色发红发胀,取下面罩,更被呛得弯下腰来,身子渐渐倦缩无力。

  眼前火星四溅,渐渐发黑、发白,最后成为一片空白。

  最后一眼,透过浓烟,才看见一架架在房顶的摄像机正对准自己。

  但现在,老K已无力砸掉它。很快地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K醒过来,房内热度减退,感觉有些风了。然而,只有黑夜和寒冷,只有发出腐臭的肩上的伤口,只有一泡尿的咸臭。他什么也看不见。

  浓烟已被屋顶的抽风网抽出,并送进少时维持生命的氧气。

  “他们并不要我死!”老K心里模糊意识到。

  也许二天,三天,也许是一个、二个星期,他的体能在这无水无食的黑暗中几乎耗尽,能活下来,是仗就原有的体质,也许再过几小时,连屎也拉不出来了。

  伤口向外翻卷着,露出嫩肉,活象绽开的石榴,渗出少许森森白骨的淋巴。

  老K头昏沉沉。剩下的只有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地上两具尸体因为有毒气的侵蚀,血不能饮用。他十分饥渴,他试着起身,然而无力地倒下。他用手捧起下身挤出的几滴小便送入口中,又涩又威,但比先前好受点。

  他闭上眼的时候,突然听见某种声音从屋顶传来。这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楼板随着声音由小到大,发出密集的震动。

  接着锋利的光线扎入眼睛。他已经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但下意识感到空气里的活跃。他不会死,立刻他就相信了这一点。

  屋顶漏出的光线越来越强,范围越来越大。

  接着一声刺耳的“哗啦”声后,屋顶被划开一个大洞,从上面掉下来两具摆着的腿,接着是躯干、手臂、头。

  天上掉下来的人身着武侠小说中的夜行服戴着面罩。

  来人什么也没讲,从一个腹袋里取出两管竹杆粗的针管。

  针头扎入老K的手臂上,药液慢慢推入。

  老K想这不会是毒液,他打量着来人黑暗中乏光的眼睛。

  来人打完针,再入腹袋内取出四五听饮料和几只保温盒,里面盛着饭菜。

  来人不讲一句话,从原处爬出,重新将洞封上,屋内不再有一丝光线。

  再过48小时,老K体能和体力基本恢复。

  他可以起身活动了。又一个夜里,有人从划开的洞口爬入,将他驮在肩下,爬出屋内,外面正是灯火辉煌的夜,老K感到空气十分新鲜。悠悠然有了精神。老K接过来人递过的挂勾,持住屋顶的通气孔旁的钢扣,用绳索的另一头扎在腰上。

  “行吗?”来人低声问。

  “行!”

  两道人影,如同箭一般迅速隐没在黑夜中。一辆黑色寻铁龙轿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老K冲完澡,将伤口敷上新药,足足睡了整整一天,醒来,面对镜子,看着自己几乎认不出来的脸,变得苍白,消瘦,发出“哈哈”的狂笑。

  转头看见摆在床头的各式手枪,轻轻抚摸着,沉浸于生命复苏的狂喜中。

  蒙面人阿琪从闭路电视内注视着老K的一举一动,心里说不出的轻松。他已找到进入老K住宅的最佳途径。

  老K的房门打开,阿琪用枪抓住两个家伙的后腰进来,反将门扣死。

  “中村,野津太郎!”

  老K大吃一惊,未想到日本北九洲警察署的高级警视官,全力缉捕自己的中村和野津太郎现在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肥胖的中村脸上蓄满苦笑,野津太郎则更是一副死相。往日的神气和傲慢荡然无存。

  “你们自己讲,也许老K君会饶你们一条生路。”阿琪用日语对两个日本警察讲。

  中村“哇”地哭开,象狗一样匍在地上,连连向老K磕头,战战兢兢向老K讲:

  “山口组收到东南亚地区军火商马哈蒂尔的货时,接受一百万日元巨款,答应派人将你骗上死路,因为不这样作,你绝不会放弃在日本和野百合子订婚的念头,在他身边帮他作名杀手。因为你的兄弟早已在多年前翻脸,山口组收买我们俩,将海洛因偷偷放进你家,在刑讯逼野百合子作证人,这才由上面下令全力缉捕你……”

  话未完,中村裤裆已湿。

  老K边听,双眼渐渐红起来,象头狂暴的狮子。

  “野百合子她——?”老K迫不及待地询问。

  “野百合子被山口组的人……干掉了!”

  “砰”啤酒瓶狠狠砸在中村肥胖光秃的脑袋上,豁开一条裂口,中村手捂伤口倒地,血不断流淌,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野津太郎发疯般扑向窗户,肢下还未动半步,老K手中的三开刀已直楞楞插进他的脊背,并在里面左三右四地绞动,野津太郎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瘫在地上。

  “你救我是想告诉我这些,再让我去杀死我哥哥。”

  老K用手帕擦去刀锋上的血污。

  “不,山口组早已将二人的事电告罗基,我是要你帮我去杀罗基。”

  “如果我不答应,你知道,我在日本长大,是接受日本式的教育,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并不是第一。”

  “你不帮也得帮,据我所知,我行动以后,山口组已派人到罗基那里,况且罗基已不会再相信你,你知道你兄弟的为人。”

  老K低头无语,十分沮丧。脸上肌肉痉挛两下,双拳捏得紧紧的。

  “我跟你一样,是名杀手,即使是死,也得死在枪口下!”阿琪一句道白。

  “好。”老K终于答应,只提出一附加条件,保证事后安全离境。他也深知,罗基和山口组有极深的关系和往来,这当中包括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金钱利益。

  两人将奔驰停在距马来西亚老宅很远的地方。

  据老K讲,罗基为防备被暗杀,防范极为森严。暗道机关,闭路电视比比皆是。

  公路距罗宅中隔着几百米的海水。罗宅在“苯瘀”宫的后面,古树参天,十分幽静。这不愧是块风水宝地。

  两人快带套上潜水装置,罗基手下的私人武装时刻乘座快艇围着小鸟巡察。

  此时正值赶潮,海面狂涛汹涌。

  “你身体行吗?”老K仰头喝下半瓶白兰地,整装已毕。

  “没问题。”阿琪回答。

  躲过巡逻的射灯,两人疾速潜入水中。半个小时后,两人同时浮出水面。

  岛上灯火绰约,岸崖边能看见手持武器的私人武装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两人匍匐贴近岸边,快速脱下潜水装,换上一身黑衣裤,将武器贴身隐藏,手上各持一把装上消音器的西格姆274型手枪,贴着岸面,将铁钉钉入,攀援而上。

  幸好,巨大的涛声隐没了打击铁钉的声音,这些行动未被发现,上了岸,阿琪急切地向岛上欲冲。

  “喂!”老K一把将他拉住,自己戴上红外线夜仪,看清楚连接林草坪中间的细丝。

  “小心点。这里有警报雷达装置!”

  老K掏出一小瓶强硫酸,小心地淋在细丝上,一面用手以原有的拉力拉住两头,以护位力松卸,触及敏感体。

  此时云快过去,月亮业已出现,罗宅看得十分清楚。草地上冷得要命,两人略为窥伺周围动静,爬近一块大岸石旁边,埋伏片刻,所幸月帝又已隐入云层,聊子房子灯光外什么也看不见。

  “快一点,我忍不住了。”突然一名男声讲着叽里哇啦的日语向岩石的另一面走来。

  俩人屏住呼吸,贴紧岩面。

  “妈呀,我看你不行啊?没用的家伙。”嗲声嗲气的女人声音传入耳际。

  “唉,又这么快,你别动,我先撒泡尿。”讲日语的男人光着身子掏出家伙冲着岩石上撒开。

  臭烘烘的尿液贴着岩面淌下,流进阿琪和老K的衣衫。

  “我干你老母。”老K心里诅骂,起身跃起,猛虎般出击,只见刀光乍闪,刀子捅入小便者腹中,向上一拉,将撒尿的家伙整个儿地兜翻,当场死亡。

  女人来不及尖叫,早被阿琪一手捂住嘴,手中刀抵在女人的胸部上。

  “讲,这男人是不山口组的。”老K发话。

  女人猛烈地摇头,试图挣扎。老K一手捏住女人的乳房,用刀尖在乳头上旋开一条小口,女人不得不认命点头。

  “婊子养的,他们来了多少人?”

  “三个。”女人伸出三个指头示意。

  老K等阿琪捂住女人嘴的手放开,三开刀再次狠狠插入对方胸部,一道热血喷在两人脸上。

  现在离得最近的是车库。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老K低声讲。

  “先把外面的悄悄干掉,直接找姓罗的,再去解决日本人。”

  “不,我去解决山口组的。”老K用手指指二楼唯一熄灯的房间,“罗基就在那里。”不再理会阿琪,已奔向车库一侧。老K深知,罗基手下的人寻找刺激总是在旷野海滩、车库,很少在房间进行的,因为空间限制了他们疯狂的变态。

  车内传出男欢女爱的狂浪声。车库边一位家伙灯杆般直愣愣站在外面凝神倾听里面发生的一切,嘴已张大。老K上前就一刀,这家伙一声不哼栽倒地上。

  一辆青鸟车内的男女哪能注视外面的响动。

  “是大岛官。”老K认出山口组的家伙。

  大岛宫正是山口组内参予严型野百合子的人之一。对老K也极其熟悉,一听见这声音,顿时魂飞天外,动作一下停下来,吃惊地转过头。欲拿手枪。老K哪容他开口,手枪枪管一下捣入大岛宫嘴里。

  老K手指一拉枪机,子弹以轻微的响声打穿大岛官的脑袋。血和着脑浆几乎溅到大岛官情妇的脸上。她一嗅到血腥,再加上手里的东西软弱无力,才发现事情不对。抬头看见老K,竟然不是十分吃惊,她认识他,她以为老K是吃醋而来杀死大岛官的。

  老K将枪管捅进她的嘴中,厉声道:“野百台子死了,你不想活,就大声叫吧。”接着,扣动了板机。

  阿琪不能从正门进入,正门装着用来检查的电视系统,且岗位很多,阿琪寻找到一窗台边。窗台的有一米高,封得严密他用枪柄砸掉一块玻璃,打开窗户,正欲上跃,一武装巡逻走过来,阿琪隐蔽,躲过巡逻,然后往上一纵,双手抓住一楼阳台的铁钩,一收腹,翻身攀上二楼阳台。

  阿琪猫腰,他已能看见屋里的一切,他一直戴着红外线夜视镜,卧室内,罗基正将情妇放平在床上,用绳子将她的手脚拴在四个床脚上。当罗基的情妇必须承受皮肉的痛苦。

  阿琪猛感一阵恶心。

  阿琪轻手拧开窗的把柄。罗基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的耳朵呼到轻微的响动声,警惕起来,罗基伸手握住枕下的枪。

  阿琪并没发现屋里已警觉。

  “三…二…一。”口中数毕,身子破窗而入,枪对准裸男的要害,但另一支枪同时对准了自己双方僵持。

  “放下枪。”两人同时开口。

  老K,阿淇同时扣动扳机。

  他打了两枪,有一枪穿过罗的喉咙。

  但震耳的枪声同时打中了自己的左肩,并且惊动了所有的人。

  可以肯定,罗基已死,赤裸的身子躺在地上,血从喉咙口汩汩涌出。

  门被撞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老K,用枪对准阿琪。

  老K双眼露出凶光,注视着仍在血泊中抽搐的罗基。罗基两眼翻白倒地,床上女人嗷嗷叫着。

  “你杀了他?”

  “你杀了我看看。”

  涌入门内的十余名保镖都将枪对准了阿琪。

  “你开枪吧!”阿琪手捂伤口,对着老K吼开。

  “我杀了你哥哥,你开枪啊!是他害死了你的女人。”阿琪毫无畏惧地说。

  老K吐口口水:

  “我已亲手杀了山口组的人,我的账已清,不管怎样,他是我哥哥。”

  阿琪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点,老K虽和罗基几年前翻脸,但作为身若浮萍,飘迹天涯的孤客,心中仍对罗基有根深蒂固的血源亲情。

  老K扔掉枪,从腰间拔出三开刀。

  众人立即闪开,空出一块地方。

  阿琪背后的保镖,已从窗外进入室内,现在已放低枪口。

  阿琪来不及有任何考虑,老K已挥刀猛扑而上。阿琪稍一侧身,锋利的刀划出一道光,如电闪雷鸣,呼啸着从各个方位而来。

  阿琪左躲右闪,刀在衣服上划出几道血痕,这一刀刺向小腹,阿琪猛一收腹,避开刀锋,一记勾拳击中老K的鼻梁,几乎将老K打个趔趄。

  老K再度扑去,未等对方扑到,阿琪以更迅猛的动作,卡住对方的手腕。

  两人较劲,老K毕竟体能未能完全恢复,终于松开手刀掉在地上。。

  周围的保镖立刻扣上枪栓,对准阿琪。阿琪感到他已经没有机会,他必死无疑。

  就在这当儿,老K发话,要活的。阿琪乘机以众人几乎无法看清的迅速,用脚将刀勾起,刹间,刀已在手中,刀锋则架在老K脖子上。

  “杀了他,杀了他。”老K发狂般挣扎暴吼,但脖子上架着刀,而且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卡住。

  “让开。”阿琪把握住唯一的机会,架着老K,众人看着刀锋的血痕,不得不让开。

  阿琪劫持着老K退到崖边,所有的人也紧紧逼上,丝毫未有松懈。

  “你……你跑不掉的。”老K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阿琪用脚猛叩老K的膝盖,让他不得不略低头。下面是汹涌的海水,何况四只射灯从快艇上射来,集中在二人的脸上,没有退路可言。

  “叫快艇退后。”

  “开枪,开枪打死他。”老K仍在拼力挣扎、嘶吼。

  周围的人抬起枪,对准场中纠缠的二人。

  阿淇用力抵住老K的喉咙,一狠心,手下用力一拉,人影泻向当空,四周立刻网起密集的弹火。

  老K则已头首断裂。崖上有再有人。数百发子弹泻入汹涌的波涛中,不一会罗宅又重视寂静。

  在阿文和美惠子对视的眼申,都感受到双方在枪弹中何以要同仇敌忾。每个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作恶则必受相应的报应。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们正是在血与火的途径中,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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