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

宋 李明复 撰

襄公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薜伯?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谢湜曰平公新立会诸侯盟于溴梁继先君之烈也大丧未毕而出会诸侯则其恶不待贬而见矣袁侨之盟非诸侯盟宋之盟诸侯不在会故盟称诸侯之大夫溴梁之盟诸侯在会而大夫受命为盟故盟称大夫

胡安国曰牡丘之会诸侯既次于匡则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鷄泽之会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如会则书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今溴梁之会诸侯皆在是若欲使大夫盟者则宜书鲁卿及诸侯之大夫盟可也而独书大夫何也诸侯政失大夫皆不臣也上二年春正月会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会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会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会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专之而诸侯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弗躬弗亲礼乐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殁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於至微而不可揜常情忽於未兆而不预谋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藉韩?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於礼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後世之意也

吕祖谦曰人君即位之初便可占知终身之昏明治乱之由晋平公继悼公之後恃晋国之少安放於奢侈溺於宴安观其即位之初使羊舌肸为太傅张君臣为中军司马祁奚韩襄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改服修官蒸于曲沃警守而下会于溴梁平公固是无知其初即位能用许多人何故後来衰弱须看他承悼公之後典刑法度尚在畧有可观固是平公之力亦皆是悼公之余平公即位之初规模便与悼公别了且悼公即位之初政事用之一国上下焕然一新其初如此後来萧鱼既会之後早是渐衰况平公即位之初规模已不如悼公赖悼公之旧政遗法尚在凭藉扶持平稳安帖至数十年而平公又渐渐昏堕以此知覇业之衰亦可占知於即位之初其後之覇主强弱昏明治乱亦基於此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谢湜曰二国虽为鲁难然非有罪恶及民也溴梁之会二国受盟非违命也平公首令诸侯而不以其罪执邾莒失政刑矣晋侯夺爵书人贬之也二子罪非在所絶也执以归则非屈辱於晋也故虽失位不名

齐侯伐我北鄙夏公至自会五月甲子地震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

谢湜曰许不与中国会盟故列国伐许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

谢湜曰齐侯难鲁不已故再围成

大雩冬叔孙豹如晋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谢湜曰不书卒於晋晋人复释之故也

宋人伐陈

谢湜曰陈自七年逃归未与中国会盟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

谢湜曰三年之中五伐我北鄙四围我属邑兵之暴乱者也

九月大雩宋华臣出奔陈

谢湜曰君书出奔罪其失国臣书出奔罪君不能治

冬邾人伐我南鄙

谢湜曰邾人又伐南鄙鲁之结怨邻国亦可知也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谢湜曰白狄以夷礼来朝不成朝礼故直书来胡安国曰刘敞曰夷狄於中国无事焉其於天子世一见则诸侯虽善其交际不得而通也是以春秋亦不与其朝不与其朝者惩淫慝一内外也周公致太平越裳氏重九译而献其白雉公曰君子德不及焉不享其贽此乃天子而让也况列国之君乎守藩之臣乎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谢湜曰以卫不直而执之则罪不在行人以买伐曹而执之则不当执於行人

秋齐师伐我北鄙

谢湜曰五伐四围犹复起师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程颐曰书同围见诸侯之恶齐

程氏学曰凡侵伐围入之类未有言同者独此书同围何哉曰背盟肆暴数伐邻国诸侯共疾而围之啖子曰诸侯同心围齐特曰同围是也十有九年盟于祝柯亦同心故也

谢湜曰齐鲁邻国也齐侯怙险负衆六伐鲁北鄙四围鲁成邑诸侯背盟弃好肆害虐邻未有过於此者也兵以好恶为主衆所好者衆欲助衆所恶者衆欲去齐之不道诸侯恶之甚矣故十有二国同心伐齐而围之也书同围齐以明诸侯疾齐之深也

胡安国曰凡侵伐围入未有书同者而独於此书同围齐何也齐环背盟弃好陵虐神主肆其暴横数伐邻国观加兵於鲁则可见矣诸侯所共恶疾故同心而围之也同心围齐其以伐致何也见齐环无道宜得恶疾大诸侯之伐而免其围齐之罪词也春秋於此有沮横逆抑强暴之意孟子曰国必自伐而後人伐之自作孽不可逭其齐侯环之谓矣尚谁怼哉

曹伯负刍卒于师

谢湜曰诸侯有社稷人民之重卒书于师谨之也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

谢湜曰诸侯既围齐於是盟於祝柯盟曰大毋侵小为齐故也同围齐义事也诸侯所同欲也善其同围齐故盟称诸侯

晋人执邾子

谢湜曰邾子非以罪在所絶见执故不名溴梁既盟之後晋人执莒子邾子祝柯既盟之後晋又执邾子为天下盟主而首犯盟约非以信诸侯也

公至自伐齐

谢湜曰以伐至围者以明以义伐齐与不道围人之国者异也

取邾田自漷水

谢湜曰邾小国也其伐我南鄙正以疆界不明故围齐之後晋人执其君鲁人取其田春秋正其曲直而田称邾邾田书取则疆界不明曲乃在鲁而不在邾矣邾田自漷水着其取田之多也围齐义也取邾田不义也以义讨齐之暴复以不义侵邾之疆以乱继乱而已故晋执邾子书人邾以田与鲁书取所以正其乱也

季孙宿如晋葬曹成公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秋七月辛卯齐侯环卒晋士匄帅师侵齐至糓闻齐侯卒乃还程氏学曰十九年晋士匄侵齐至糓闻齐侯卒乃还善之也天下无王诸侯擅命征伐各自已出利人之难以成其私故伐人之丧者比比而士匄乃有恻隐之心恕人之患还师不侵岂不善乎虽然专命乃还书法亦见其讥糓梁曰为士匄者宜奈何宜墠帷而归命乎介士匄若能如是其善何以加乎

谢湜曰诸侯暴横侵伐久矣利人之难乘人之危兴兵以济其欲者国国皆是也士匄受命侵齐师已至糓矣其闻齐之丧也以不伐丧之义退师而还大夫居暴乱之中而能以恤人之患为心者也春秋録其闻丧而还善之也晋出师无名不伐丧兵之大义士匄虽不待君命还师然其还也上无损於国下无损於忠得临权适变之宜矣然则还不书遂者与其还而不罪其专也虽然为士匄者又能以一介反命于君则臣子之善备矣

胡安国曰糓齐地也还者终事之词古之为师不伐丧大夫以君命出境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者则专之可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利人之难以成其私欲者衆矣士匄乃有恻隐之心闻齐侯卒而还不亦善乎或曰君不尸小事臣不专大名为士匄者宜墠帷而归命乎介则非矣使士匄未出晋境如是焉可也已至齐地则进退在士匄矣犹欲墠帷而归命乎介则非古者命将不从中覆专制境外之意而况丧必不可伐非进退可疑而待请者故至糓闻齐侯卒乃还善之也

朱熹曰春秋分明处如晋士匄侵齐至糓闻齐侯卒乃还此分明是与之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齐杀其大夫高厚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谢湜曰齐高厚得罪於齐郑公子嘉得罪於郑杀书国皆以国法当杀故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初盗杀郑三卿於西宫之朝公子嘉知而不 言既又欲起楚师以去诸大夫故楚人伐郑至于纯门而返至是嘉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子展子西率国人杀嘉而分其室不称郑人者嘉则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肆诸市朝与衆同弃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此春秋原情定罪之意

冬葬齐灵公城西郛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城武城谢湜曰城西郛城武城皆以备齐齐犹未协故也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谢湜曰鲁及莒平故盟于向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谢湜曰齐与晋平故盟于澶渊

秋公至自会仲孙速帅师伐邾

谢湜曰澶渊之盟仲孙速首犯盟约伐邾罪之也

蔡杀其大夫公子爕蔡公子履出奔楚

谢湜曰左氏谓公子爕欲背楚之晋履其母弟胡安国曰按左氏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於践土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爕来从先君以利蔡谋国之合於义者也国人乃不顺焉而杀爕此何罪矣故称国而不去其官公子履其母弟也进不能正国退不能远害惧祸而奔从於荆楚书者罪之也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

谢湜曰公子黄出奔称弟罪哀公之不能全其弟也亲莫亲於兄弟不以谗邪贰之则手足固矣哀公以庆虎之譛疑其弟而奔之非亲亲之道也

叔老如齐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季孙宿如宋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谢湜曰庶其以邑叛来奔而鲁受之其恶不待贬而见矣澶渊既盟之後既犯盟约伐邾又犯盟约纳邾庶其鲁人之失信也纳叛非所以安吾国失信非所以服邻国故臧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失礼焉何以诘吾盗

胡安国曰庶其邾大夫也春秋小国之大夫不书其姓氏微也以其事接我则书其姓氏谨之也莒庆以大夫即鲁而图婚接我不以礼者也邾庶其以地叛其君而来奔接我不以义者也以欲败礼则身必危以利弃义则国必乱春秋礼义之大宗故小国之大夫接我以利欲则特书其姓氏谨之也漆一邑闾丘一邑而不言及者庶其之私邑所受於君而食之者此叛臣何以不书叛书名书地而窃邑叛君之罪见矣夫弃外域从诸夏其慕义之心疑可与也然有据城以求援者君子犹以为不可受而况邻国乎书来奔而鲁受叛臣纳其地之罪亦见矣

夏公至自晋秋晋栾盈出奔楚

谢湜曰栾盈以好施多士为范氏所逐故出奔楚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曹伯来朝

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

夏四月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

谢湜曰栾盈晋之权臣其奔楚也平公惧盈为乱故再会诸侯将以伐栾盈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会于商任锢栾氏也会于沙随复锢栾氏也古者大夫去国君不扫其社稷不系累其子弟不收其田邑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之於其所往勑五典厚人伦也晋不念栾氏世勲而逐盈又将复执之而命诸侯无得纳焉则亦过也楚逐申公巫臣子反请以重币锢之楚子曰止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於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其贤於商任沙随之谋远矣

公至自会

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

谢湜曰追舒宠小人生国患故楚以国法杀之胡宏曰有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欤按公子追舒非有大逆之罪退之可也而王必欲杀之则非矣为弃疾者进宜陈使臣之礼以谏王退宜陈事君之礼以谏父谏於王而王不听则窃负父而去之可也谏於父而父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可也谏於王与父皆不听焉则请後祖庙而以身代父死可也乌有闵默恬然不动其心坐待王杀其父然後死之者以为子则不孝以为臣则不忠噫大道不明是以人至此极而莫觉莫悟也故愚论之以示为仁之道焉而春秋书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不罪弃疾者大夫者人君之股肱心膂也公子者宗室之枝叶庇荫也而轻杀之所以罪楚君也弃疾杀其父矣岂必待贬絶而後见其恶哉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乙巳杞伯匄卒夏邾畀我来奔

谢湜曰庶其以邑来奔矣畀我又以罪来奔所谓为邾之逋逃渊薮也鲁无政矣

葬杞孝公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

谢湜曰庆虎得罪於国其祸连及庆寅杀书及以着刑诛之滥也孔父之及以君之祸而连及其臣也庆盈之及以臣之祸而连及其亲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庆虎无道求专陈国暴蔑其君畏公子黄之偪而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奔楚愬之二庆以陈叛楚屈建围陈杀二庆夫人君擅一国之利势使权臣暴蔑其身而不能远欲去其亲而不能保譛愬之於大国而不能辨至因楚人之力然後能克则非君人之道也故二庆之死称国以杀公子黄之出特以弟书者讥归陈侯也凡此皆春秋端本之意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

谢湜曰公子黄虽赖楚力以归然黄非有罪恶於国书弟着其不失弟道也然则出称弟所以责其兄归称弟所以明其弟

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

谢湜曰栾盈之奔也晋国既失讨治又失备御故盈帅曲沃之甲入晋以师败故入于曲沃复入絶之辞也栾盈擅以家邑甲衆引兵入国虽曰入讨范氏志乃欲危社稷背逆之罪大矣入书复入以明在所诛絶也宋鱼石晋栾盈郑良霄其罪一也鱼石不称所自者以楚子伐宋见之也栾盈不称所自者以其内恃曲沃也故鱼石栾盈以复入着其罪也良霄不称复入者以自许着其罪也霄以他国兵力逼君以入则罪在所絶可知矣

胡安国曰栾氏晋室之世臣故盈虽出奔犹繋於晋复入者甚逆之辞为其既絶而复入也曲沃者所食之地当是时权宠之臣各以利诱其下使为之用至於杀身而不避莫知有君臣之分者也故闲语栾孺子者则或泣或叹以为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盈从之遂入绦乘公门若非天弃栾氏又有范鞅之谋晋亦殆矣原其失在於锢之甚急使无所容於天地之间是以至此极春秋备书之以见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其为後世鉴岂不深切着明也哉

吕祖谦曰栾盈奔楚初无大罪范宣子直以其势位逼已两不相容而逐之盈亡之後自楚适齐自齐入郛几危晋室盈之罪固不可逃然考其所至之由而宣子之罪尤大当时宣子逐盈之势甚廹以楚锢之使无容身驻足之地所以激成栾盈之祸宣子虽先逐栾盈晋亦从此衰夫晋以堂堂之大国逐一亡大夫东西南北任其所之可也何至勤天下之诸侯见得覇业不竞故诸侯得以轻侮晋室而至於失诸侯也古者大夫出疆三年不反然後收其田里栾盈无大罪乃合诸侯使无所容於天地之间其势无聊安得而不乱所以作乱非其本心使宣子疾之不如此之甚栾盈亦不至如此罪在宣子不可专罪盈然虽就盈身上论亦不能无罪自栾书弑厉公其势已炙手可热继以栾黶骄狠侈虐上无君下无同列以栾书之强又继之以黶之虐栾氏之门如烈火炎炎可畏盈於此继祖父之业正当恐惧修省尚恐不济郤又如何用箕遗黄渊嘉父等人以固其党使其如楚文子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尚未能免郤招许多人如以水济水以火济火其势方炎正满盈之後不能自损抑又郤如此此虽宣子之罪而纵风止炎抱薪救火遂致灭栾氏之门实栾盈之罪也

又曰晋栾盈得罪於晋遂出奔齐自齐复入旧邑帅曲沃之甲以昼入绦夫晋以堂堂之大国范宣子为政不设武备而使叛臣得白昼以兵而入於国都当时晋国之社稷不亡若缀旒然向使因栾氏之隙诸侯从而乘之则晋之不亡者几希宣子秉政而致此盖缘他倚靠外?里?都不曾谨封疆明斥堠使持兵直入国都几亡社稷与其外?号令诸侯何如自家谨守封疆宣子初当盈奔在外时非是不知戒观其两次大合诸侯以重锢栾氏宣子自以为诸侯决不受栾氏矣他只管去外?理会里?备都懈怠了及盈既入曲沃宣子都不知前?更无一夫之御盖缘只去外?理会然当时处这大乱当此大变粗能支持致败栾氏存晋社稷者其谋皆出於乐王鲋栾氏之入也宣子仓皇无计桓子教之以奉君走固宫及教之以栾氏所得惟魏氏而可强取使当时不从桓子奉君之谋则栾氏之势殆未可御不从强取魏氏之谋则魏舒以佐悼公之智而助栾氏未易可去桓子必欲郤而取之所以能终败栾氏其功亦大矣然看得桓子之功固有力於晋亦所以为晋之害桓子在晋一嬖臣也安晋之谋不出於晋之士大夫而出于嬖幸之桓子则晋君岂不轻视士大夫而益重嬖臣之宠乎故使嬖臣之权愈重而晋之社稷愈不振而覇业愈衰者士大夫之过也

秋齐侯伐卫遂伐晋

谢湜曰庄公自卫伐晋乘晋栾盈之难而为寇也伐晋书遂罪其不正也会晋盟于澶渊而复背其盟庄公之失信也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於雍榆

程氏学曰晋有栾盈之难重以齐侯之伐鲁命豹帅师救之斯义事也豹乃怠弃君命不恤同姓之忧次于雍榆卒不克救豹罪明矣

谢湜曰栾盈叛晋於内齐侯伐晋於外鲁命帅师救之义之大者也叔孙豹不急盟主之难而以师止于雍榆罪之大者也书救所以善鲁也书次所以责豹也救邢先次後救者罪其救之缓也救晋先救後次者罪其废命不行也

己卯仲孙速卒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谢湜曰纥事其主不以道故犯门斩关而奔

晋人杀栾盈

谢湜曰杀称人讨逆之辞也卫元喧甯喜虽逆臣然以本国大夫得罪故其死称大夫晋栾盈郑良霄以罪出奔本国皆絶其位故其死不称大夫

齐侯袭莒

谢湜曰轻行掩不备曰袭以兵袭国寇盗之兵也耻莫大焉晋有难而伐之莒无故而袭之党叛臣伐盟主袭隣国齐庄之君德丧矣非所以保国也

春秋集义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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