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制
建置沿革
城池
祠庙(丛祠附)
公署
仓庚
恤政
澳社
街市
桥渡
建置沿革城池祠庙(附丛祠)公署仓庾恤政澳社街市桥渡
澎湖壤地褊小,无学宫之制、无仓廪府库之储,百凡规为,多从简略,则地势使然也。然而环大海为深池,筑炮城以守险,倚小岛为门户,设舟师以巡防,乃至衙署、书院、街衢、澳社之设,百度渐兴,不可无纪。后之君子,举其废坠、补其缺略,继长增高,因时而消息之,以作海上之长城而保中流之砥柱;其所恃以为沿海藩篱者,岂浅鲜哉!是所望于修明治具者。为「规制考」第二。
建置沿革
澎湖在福建布政司东南大海中,东距台南府水程四更(「赤嵌笔谈」作五更,「靖海记」作三更),计一百七十里。西北距会城港口约十更;西距厦门七更,约三百三十余里;古荒服地。隋大业中,遣虎贲陈棱略地至澎湖。元末置巡司,属同安县兼辖。明洪武五年墟其地,迁其民于泉、漳间。嘉靖四十二年,设巡检司,旋罢。明末海寇、外寇屡为巢穴。
国初,郑成功踞台湾,设安抚司于澎湖,以重兵守之。康熙二十二年,我靖海将军施琅统舟师克澎湖;守将刘国轩遁归台湾,劝郑克塽纳土归附(详见「纪兵」),台澎皆平,乃收入版图。初属台湾府台湾县兼辖,设巡检一员。雍正五年,改巡检为通判,统澳一十有三,为屿四十有九(前人称三十六屿。「纪略」云:五十五屿。富阳周凯定为四十九屿,见「内自讼斋文集」),而澎湖遂成海外乐郊,与台湾并称东南保障矣(按光绪十二年台湾设省,改旧台湾府为台南府,澎湖属台南府辖)。
附考
隋开皇中,遣虎贲陈棱略澎湖地,其屿屹立巨浸中,环岛三十有六,如排衙。居民以苫茅为庐舍,推年大者为长,以畋渔为业。地宜牧牛羊,散食山榖间,各櫏氂耳为记(「福建通志」)。
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隋开皇中,虎贲将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返。「宋史」谓澎湖东有毗舍耶国,即其地也。元置巡司于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寇林道干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天启中,外寇求香山、求澎湖于中国而不得,乃以重币啗夷人,求台湾一互市地;及国初而为郑氏所据(节魏源「圣武记」)。
「文献通考」:『琉球国居海岛,在泉州之东,有岛曰澎湖,烟火相望,水行五日而至。隋大业中,曾令羽骑尉朱宽入其国,取布甲而归;时倭国使来朝,见之以为夷耶久国人所用。旁有毗舍耶国,言语不通,袒裸盱睢,殆非人类。宋淳熙中,其酋豪尝率数百辈,猝至泉州水澳、围头等村,多所杀掠』。谕者疑其情状相似,以台湾即毗舍耶国,其足信欤?至「海防考」有:隋开皇中遣虎贲陈棱略澎湖。「郡志」据之。考「隋书」,陈棱琉球之役,在大业中,而「本传」亦无略澎湖三十六岛之词,独不解当日谈海防者,何所据而云云也(朱景英「海东札记」)。
洪武五年,汤信国经略海上,以澎湖岛民叛服难信,议徙近郭。二十一年尽徙屿民,废巡司而墟其地。继而不逞者,潜聚其中;倭奴停泊取水,亦必经此。嘉、隆以后,海寇曾一本等屡啸聚为寇(「赤嵌笔谈」)。
泉郡滨海,绵亘三百里,与外岛为邻。澎湖绝岛,旧为盗贼渊薮,令设有游兵防守,则贼至无所巢穴,又泉郡藩篱之固也(万历「泉州府志」)。
明嘉靖四十二年,都督俞大猷留偏师驻防澎湖,寻罢,仍设巡检司;后并裁。至万历二十年后,增设澎湖游兵。三十五年,设冲锋游兵以备倭。天启二年外寇据澎湖,四年巡抚南居益遣总兵俞咨皋擒其渠帅,献俘于朝(「漳州府志」)。
嘉靖四十二年,林道干寇乱边海,都督俞大猷逐道干入台。侦知港道纡回,法不轻进,留偏师驻澎;时哨鹿耳门外。道干既遁,澎之驻师亦罢(节「台湾旧志」)。
顺治辛丑年,郑芝龙子成功自江南败归,入据台湾,总名曰东都。成功死,子经改东都为东宁;设安抚司三,南、北路、澎湖各一。康熙二十一年,福建总督姚启圣,用间谍阴散其党。二十二年,我水师提督施琅统舟师进征,六月由铜山直抵澎湖八罩澳,取虎井、桶盘屿,戒军士毋得妄杀。军士苦水咸,岛岸突涌甘泉,遂无渴患。一战而澎湖平,克塽震慑,遂籍府库纳地归诚(同上)。
晋江施襄壮侯曰:台湾为江、浙、闽、粤四省之左护,隔澎湖一大洋,水道三更。明季设水澎标于金门,所出凡至澎湖而止,水道亦有七更。昔日伪郑所以负抗逋诛者,以台湾为老巢,以澎湖为门户,四通八达,任其所之。我之舟师,往来有阻。今地方既为我得,奚难设守,以为东南数省之藩篱;且海氛既靖,内地溢设官兵尽可汰减,以之分防台、澎两处。台湾设总兵一员、水师副将一员、兵八千名;澎湖设水师副将一员、兵二千名,足以固守。又无添兵增饷之费。至此地原为外寇住处,无时不在涎贪;一为所有,必倡合党伙,窃窥边场,迫近门庭。此乃种祸,后来沿边诸省,断难晏然无虞。如仅守澎湖而弃台湾,则澎湖孤悬汪洋之中,土地单薄,界于台湾、远隔金、厦,岂不受制于人?是守台即所以固澎;台湾、澎湖联为指臂,沿边水师汛防严密,各相犄角,声气关通,应援易及,可以宁息。惟去留之际,利害攸系,当时封疆大臣狃于目前苟安为计,划迁五省边地以避寇患,致贼势愈炽而民生颠沛。往事不臧,祸延至今,臣阅历周详,不敢遽议轻弃者也(节「靖海记」)。
城池
澎湖城垣,在妈宫澳。周围长七百八十九丈二尺五寸,墙垛五百七十个,墙身连垛计高一丈八尺,脚根入地三尺五寸,厚二丈四尺,设东、西、南、北、小西、小南共六门。东南临海,西接金龟头炮台,北面护城河一道。其东、西、北、小西、小南五门,上盖敌楼各一座;东、西、北三门内旁,盖更楼各两间,西间内南首更楼一门。又东城安设炮位一尊,城墙内盖兵房四间。光绪十三年十二月总兵吴宏洛领项建,十五年十月竣工(训导黄济时采)。
暗澳城,明嘉靖间,都督俞大猷逐海寇林道干时,留兵守澎,筑城于此。遗址犹存(「台湾府、县志」俱载,今无考)。
瓦硐港城,明天启二年,外寇据澎湖筑城。明年毁其城,未几复筑(同前)。
红木埕,在旧厅治西北二里许。前明时有小城,周围一百二十丈。今城垣已颓,其一在大城北山顶,遗蹟犹存(参「纪略续编」)。
虎井屿东南港中沉一小城,周围可数十丈,砖石红色。每当秋水澄鲜,渔人俯视波底,坚垣壁立,雉堞隐隐可数。有善水者,没入海底,移时或立城堞上、或近城趁鱼虾之属,言之凿凿。但不知何时沉没,沧桑变易,为之一慨(参「续编」。按周凯有「虎井沉城」诗,载「艺文」!按明末,外寇筑炮楼于莳里澳海边,坚致如铁。巡抚南居益遣兵攻之。贼首高文律拒守不下,官军以火药轰之,楼倾入海(事见「居益奏疏」及「外史」诸书)。虎井与莳里毗连,意者今之沉城其即当日没入海中之坚楼欤?不可考矣。
妈宫澳之西有小城,逼近海岸,城垣用糖水调灰叠砖,与台湾之安平旧城一样坚致,似系前明时所筑。今旧址已改建矣。
谨按「台湾县志」载:澎湖新城,康熙五十六年造,周约里许,门二,城南设炮。「台府志」载:康熙五十六年,总督觉罗满保、巡抚陈璸、布政使沙木哈,建澎湖新城。胡氏「纪略」力辨其误,以为当时建议,后不果行者。而蒋氏「续编」,则疑为臆说。考妈宫澳之西,逼近海岸,有所谓新城者,小而坚致。今已改建,其为何时所筑,不可考矣。至如暗澳、瓦硐、大城山北各有城垣旧址(详见「古蹟」),然亦仅存其名耳。若嘉庆九年,副将王得禄于井仔垵社西南及妈宫港口之西城筑成短堞;光绪元年,副将吴奇勳于妈宫港以西之金龟头增筑炮台,皆为防海而设。要之,或高不盈丈、或仅容数百兵、贮炮数门以守隘口,均不得谓之城也。三水胡氏云:澎湖以大山屿为主,四面八方,岛屿罗列;外而大海周环,汪洋万顷;内而港汊分流,礁汕布伏。此则无形之金汤也。是说也,于王公设险之道,或有未尽。至于西屿外、内堑,为咽喉重地,莳里蛇头为妈宫唇齿,尤宜建炮城、驻重兵,用资防守,此实今日之第一要着耳。
祠庙
澎湖自归版图,即设有专官,以镇斯土,以主斯祀。虽无山川、社稷、风云雷雨诸坛与夫文庙春秋释菜之礼,而奉文致祭,载在典礼者,岁时肇举,斯亦守土者之所有事也。至于十三澳,各有丛祠,士庶奉为香火者,率皆土神,则亦仍之。兹以「寺观」「丛祠」附于后焉(节「纪略」)。
城隍庙:一在文澳旧厅署东偏,咸丰元年厅署典吏吕纯孝重修,但规模狭隘,未足展敬。一在妈宫城内,乾隆四十四年十月,前厅谢维棋捐俸,率监生郭志达等重修(有碑记。乾隆五十五年风灾,殿宇损坏,前厅蒋曾年捐修,添建后殿五间。嘉庆三年,前厅韩蜚声续修。二十二年十一月,前厅藩觐光以黄研罚项番银五十二元半生息之款,召匠修葺。道光四年,中殿前楹塌坏,前厅蒋镛重修。甲辰年十月,左营游击葡斐然、监生张腾赓,重新修建。光绪十一年法夷乱后,通判程邦基饬绅士黄济时、蔡玉成、徐癸山等捐赀重修。有碑祀)。
文昌祠:在书院后殿,乾隆丙戌冬创建,光绪元年董事蔡玉成等重建(有碑记,事详「书院」条内)。
奎阁:即魁星楼。在书院东偏,榜曰「登瀛楼」(事见「书院」条内)。
程朱祠:在城内。光绪十一年前厅程邦基建,绅士蔡玉成、黄济时、徐癸山监工(店业五间充香火)。光绪十九年冬,训导蔡玉成、黄济时、廪生薛元英、生员徐癸山等筹捐经费,于祠左隙地创建文昌阁,祠右隙地建立讲幄,增建耳房。以书院距城稍远,故于此地重建学舍,为师生讲学课文之所。济时以劳绩委赴彰化学教谕,令其子诸生钦明会同监工,至二十年四月完竣。
武庙:前在妈宫澳西偏。乾隆三十一年前厅胡建伟会营增修。后屡修葺,现已圯废,改建兵房。光绪元年,协镇吴奇勳择红木埕宽厂之地,重新创建(记载「艺文」),光绪间为法兵所毁。十七年三月,总兵吴宏洛捐廉五百金重修,添盖后殿,崇祀武帝三代,庙前开一半月池。
天后宫:在妈宫澳。康熙二十二年我师克澎湖,潮水涨三尺,井涌甘泉,知为神助。事闻,敕建神祠于湄洲(勒文以纪);次年,加封天后。六十年,台匪窃发,我师进攻鹿耳门,水涨数尺,七日克复;巡台御史禅济布奉闻,赐「神昭海表」匾额。乾隆四年,前厅周于仁、协镇顾元亮、游击柳圆共捐三十六两,买黄明店屋,每月租银六钱半,为香火之费(勒石庙中)。庚午年间,前厅何器、澎协邱有章改造后殿(有碑记)。五十七年,协镇李南馨、游击罗光昭、黄象新、苏松镇孙全谋等捐修。嘉庆二十三年,前厅升宝、澎协陈一凯、护协萧得华、游击红鹤、李如荣倡修。
风神庙:在妈宫澳城隍庙东。乾隆五十五年十一月,前厅王庆奎、澎协黄象新、游击聂世俊、雷鸣扬捐建。嘉庆四年,前厅韩蜚声添买民房一间拆建。光绪七年,都司郁文胜倡捐重建,监生叶国梁董其事;八年四月落成。费一千二百八十余缗。除鸠捐六百余千文外,不敷者皆文胜先行垫给。
龙王庙:道光六年,通判蒋镛会同协镇孙得发、左右营游击黄步青、林廷福倡捐,择观音亭东边旧厢屋四间拆建。
施将军庙:在妈宫澳东街。前靖海将军水师提督施琅平台有功,封靖海侯,官民建祠祀之。通判蒋镛查在澎奉差因公遭风殁于王事者,皆无专祀,因筹捐铜钱三十二千文,发交盐馆生息;又筹捐铜钱四十千文,移营生息,附祭各木主于此以报之。
武忠祠:在妈宫澳协署西海边。遍询里人,不知建于何年,无碑记可考。乾隆五十六年,护协黄象新同左营游击罗光昭、升金门游击雷鸣扬、护右营游击聂世俊、守备李光显、连高升、董事高必成捐修。
胡公祠:在书院内文昌殿左。祀前通判之有功德斯土者:胡建伟、韩蜚声、蒋镛、王廷干等。
节孝祠:在天后宫西室。道光十八年正月署通判魏彦仪设。内祀:「纪略」所载十一人,「续编」所载百二十人,于春秋行祭天后礼毕后,同日附祭。同治六年,道宪吴檄行台、澎所属厅县举报节孝,援照福州之例,汇案请旌。时台湾有「阐幽录」,而澎湖讫无应者。咸丰间,有奸民将节孝祠为捐输局,祠内碑记、联匾皆被毁弃;幸诸生方景云仗义力争,卒得申理,逐出奸民并罚项三百缗充为祭费,闻者快之。景云殁后,是项竟入强有力者之橐,而祠中废坠如故。光绪五年,妈宫澳商民黄学周、黄鹤年筹赀重修。
附录采访节孝事宜四条
一、各厅,县采访事宜,必须访求本籍公正绅士,敦请勷办;仍就公正绅士中,选举年高有德者,董理其事。如有旌表合例者,绅士另具一禀,将事实清册及各样甘结,呈送董理,即由董理汇递台防厅转详本司道,由道署札发厅、县核实详覆。如此则本家不至谎报,而胥吏亦不能需索矣。
一、历年未报及现在苦节者,本家仿照现颁册式,开具事实清册,乡邻、亲属、族长出具甘结,汇交绅士,转由董理呈报。倘本家无人呈报,而绅士见闻所及,实系守节合例者,亦应由绅士董理随时照式禀报,以凭核办,而免湮没。
一、地方官每遇此等事,往往视为无关紧要,任凭书吏积压,吾僚属谅必不忍效尤。今以道辕文到之日起,路近者限十日,路远者限二十日;该厅县务在限内详覆,统由道署核转,分别咨奏,以期迅速,而免轇轕。如再逾限不覆,官则撤参,吏则提究不贷。
一、呈报节孝,绅士承办此事,不能不稍有费用;此款即由地方官于无碍官项下,设筹核实给发,报明本辕存案。至于题奏部费,即由本司道设筹办理,以恤贫寒,而免湮没。
附录全台阐幽录事例
节妇、贞女,定例各省州县衙各建节孝祠一所,外建大坊,应旌表者,题名其上;身后设位祠中。报举者应由本家开具事实,乡邻、族长据实递结,州县及学查实加结,一面报明督、抚,一面申报知府,确核转详报藩司;应准应驳,议详督、抚、学政。督、抚、学政会同具题,由部核议。其在部呈请者,由部行查督、抚,核实咨部题准后,令地方官给银三十两,听本家自行建坊。如奉有御赐诗章、匾额、段匹,由内阁交部发提塘齎送督、抚,行地方官给领。现存守节之妇,不论妻妾,自三十岁以前守节至五十岁,或年未五十身故,其守节已及十年,果系孝义兼全、厄穷堪悯者,俱准旌表,给银发坊,殁后致祭祠内。其循分守节,合年例者,给与「清标彤管」四字匾额;于节孝祠另建一碑,镌刻姓氏,不设位,不给坊银。妇人因子受封,准与旌表;因夫受封守节者,不准旌表。夫妇未成婚,流离失散,守志至老合卺者,准与旌表建坊,用「贞义之门」字样。孝女以父母未有子孙,终身奉亲不嫁者,如孝子例。未婚贞女,合年例者,如节妇例。其有在夫家守贞身故及未符年例身故者,一体旌表。妇女遭寇,守节致死,虽事历年久,核实准其补行题请给银建坊。如无亲属,则官为建坊于墓前,节孝祠内设位。妇女因强奸不从致死及因调戏自尽、非曾再醮者,刑部、礼部会题,请旨建坊如例。猝遭强暴,被污见戕及被污后刻即捐躯者,坊银减半,不于祠内设位。本夫逼令卖奸、抗节自尽者,童养之女未成婚、拒夫调奸致死者,建坊于父母之门。节妇被亲属逼嫁致死者,旌表如例。若系翁姑逼勒,坊银另择家长支领,督理建坊。凡仆妇、婢女、女尼、女冠拒奸致死者,建坊于本妇墓前,不于祠内设位。孝子割股伤生及烈妇夫亡,无逼而遽殉节者,例不准旌。如有奏请旌表者,入祠建坊,候旨遵行。
昭忠祠:在妈宫澳东南。光绪四年季冬,副将吴奇勳等创建;官兵、义勇总立一牌。每于祭祀,由武营举行。内祀同治元年协营各标戍兵调赴台湾剿办戴逆案内殉难诸将弁:署左营守备蔡安邦、千总周允魁、外委周得荣、李连升等,兵丁一百三十四名。并祀战舰失事昭武都尉吴忠发、黄得贵、孙广才等,暨义勇三十一名。据总牌备列于左。
附录兵勇姓名
水提标五十二人:林克成、吴志、陈捷胜、陈国庆、林得良、陈有才、胡德福、曾初发、黄吉彩、郑文凤、刘得春、罗生、吕太平、黄金山、邵光明、林玉水、洪玉员、吴金贵、许兴春、黄有盛、黄文兴、王寿生、陈清元、林得清、林大生、黄得奇、洪兴旺、许发生、张平生、陈汉和、陈开恩、黄晋胜、陈兴山、钟以仁、林要成、陈连升、刘兴国、林安国、赵廷华、苏平喜、刘福庆、徐纪云、余良兴、陈保福、傅永生、苏云良、陈裕得、陈正春、黄熙溥、黄金进、邱必明、林进国等。
海坛标九十二人:魏得禄、陈文魁、林信发、韩永寿、林得梁、王昌茂、吴朝升、施崇美、薛家春、邱连福、梁得升、方得升、谢得生、许必春、叶安国、陈成耀、高孟德、严得升、林春金、陈玉明、洪国成、林飞鹏、林长发、许得明、林成兴、林朝栋、詹得大、高成超、周有鼎、陈诸金、陈金爵、李圣成、俞康成、黄鹏香、王猷鼎、洪国富、张大元、游光贵、陈文兴、李子洛、薛孝长、颜有春、林能香、林子增、郭得升、林春高、陈逢恩、吴振声、何成龙、魏有照、林自海、周天佑、林兴进、李彦信、林祥高、郑有成、林向春、洪爵庆、林章发、郑宗兴、卢宗纯、丁新春、洪有清、陈君钊、王立晖、林国贞、林安澜、李鸿祥、陈春良、陈得龙、王湍芳、林利宝、林定远、周陈福、李有贵、高孟登、潘得清、王庆义、王朝用、林木才、陈庆发、林得顺、林殿发、林凤升、陈孝德、陈荣华、杨仕得、叶锦室、洪得富、刘长发、黄世贵、陈增兴等。
南澳标四十八人:赖黄科、陈郭福、蔡世哲、李明顺、廖福高、林陈蛟、张朝玉、蔡成茂、张黄清、王有庆、刘转生、黄其意、林江春、林朝科、洪进成、李振得、沈成章、陈高科、阮国章、沈逢科、王大全、詹得高、杨得光、蓝杨顺、柳国标、谢朝科、吴成家、柳国春、沈发兴、曹李义、傅廷柱、蔡逢春、黄得成、吴陈贵、刘清熔、林廷和、李福耀、林国全、刘成发、杨郑生、张游科、丁吴成、杨廷杰、黄进顺、蔡振太、李廷恩、童受福、陈梁高等。
闽安标一人:郑绍邦。
烽火营四人:施锦标、洪建功、陈立炎、李得盛等。
铜山营四十五人:朱旗、邱得清、何汉忠、林得成、刘日、陈友得、洪再兴、潘宪章、麦福生、鄞明辉、翁朝宝、林振美、林福太、陈邦杰、汤祯英、刘平英、刘为政、潘明良、曾登科、李淑明、曾邦惠、李得金、陈河、黄振声、邱日生、林有德、刘承炽、颜炳泰、谢陈明、林茂春、林朝高、杨焕新、陈成安、赖有章、叶青标、陈国英、曾成玉、洪清龙、叶当春、陈声勇、卢进胜、李得成、陈国安、李泉、梁有利等。
义勇营三十一人:陈四、冯贵胜、萧美、梁苏、黄有德、何二、梁安兴、冯一、陈二、李义福、彭二、周荣昌、郭贡、廖召、谭玉章、李炳、黄有、余成昭、王三、梁九、何阿娣、方邦、庄巨元、文泽、陈定邦、李行、黄义、苏七胜、梁志高、榖仁、冯就等。
无祀坛:一在妈宫澳海边,土名西垵仔。庙中周岁灯油,俱协营捐办。祠左有一大坟,即埋瘗枯骨之处。建在于康熙二十三年,高不过寻,宽不及弓。乾隆十五年,前厅何器与协镇邱有章等,公捐增修廓大。二十九年,右营游击戴福等公捐重修。四十六年,协镇招成万等重修(有碑记)。嘉庆二十五年,右营游击阮朝良同课馆连金源、郊户金长顺等捐修。光绪三年春,提督衔记名总兵吴世忠,管驾扬武轮船来澎巡防,见西垵无祀坛年久倒坏,捐赀三百余金,重新修建。一在西屿内、外堑适中道,在乾隆三十一年,通判胡建伟与左营游击林云、右营游击戴福捐俸创建。盖有感于三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大风覆没商船,淹毙商民一百二十余人之惨,立祠以祀,俾孤魂得所依焉。勒石祠前,以垂永久。
文昌祠:每岁地方官致祭二次,物用太牢。道光丙戌年,通判蒋镛详准,以小案山新升额外饷银四两七钱零,并筹番银一百十元,每年生息十六元半,为春秋祭费。祭日,文武官分东西行礼,士子各具衣冠执事。书院董事于春秋上丁之日开支院项,用豕一、羊一及牲醴祭品,请本厅主祭。是日并致祭五贤祠、奎阁、胡公祠(祀前厅胡公暨韩、蒋、王三公,又于生日致祭)。
武庙:每岁三祭,开支正款钱粮银十八两,物用太牢。文武分东西,主祭行三献礼;并致祭后殿,用少牢(按乾隆三十三年奉文设立神牌,以申崇奉)。
天后宫:每岁三祭,开支额外钱粮银一十七两零,物用太牢。祭日文武官行礼,与武庙同;并致祭后殿,用少牢。是日行礼后,并致祭节孝祠(按「台湾府志」载:康熙二十二年水师提督施琅克澎湖,入庙见神像面有汗,衣袍俱湿,知为神助。事闻,遣体部郎中雅虎致祭。其祭文镌额,悬于堂上。今考施侯奏疏,与此略异,详「旧事志」)。
风神庙、火神庙、龙王庙、城隍庙、昭忠祠:每年春秋地方官各致祭一次。道光六年,通判蒋镛详拨小■〈舟古〉船二百只,钱粮每只一百二十文,充风神、龙王庙祭费。又续征尖艚银十二两,拨入祭费项下。
厉祭:春秋经费,前厅流交小船二十二只,共征耗银十两零三钱四分。余报充厉坛两祭开销,不入报销之内。
迎春(附)
乾隆二十八年,前厅李棠始行迎春礼于文澳,发轫至东卫乡庙口迎春。两营队目、街中盐馆、铺户及各乡耆民,皆备彩旗鼓吹,随春牛芒神而行;仍返文澳(节「续编」)。今按厅署移驻城内,则起行收队,俱在妈宫厅署云。
丛祠(附)
水仙宫:在妈宫渡头。神有五像,曰大禹、伍子胥、屈原、项羽、鲁班(或作王勃、李白),右营游击薛奎建(见「府志」)。乾隆庾子二月,澎协招成万捐廉,率同海澄监生郭志达劝捐重修。道光元年,左营游击阮朝良、通判蒋镛、护协沈朝冠、协镇孙得发、游击黄步青、温兆凤、萧得华倡修。光绪元年,妈宫街商民鸠赀修建。
嘉荫亭(俗名五里亭):在厅治东二里许,乾隆四年前厅胡格建。因澎湖道旁不长树木,人无所休息,故建此以备往来偶憩之所;如樾之有荫,因以名其亭焉。中祀文武二帝,左三官神,右龙王神。亭久渐圯,乾隆二十九年,里人重修。前通判胡建伟额曰「古嘉荫亭」。嘉庆元年,前通判蒋曾年,二十四年前通判升宝,俱捐俸重修。道光三年,通判蒋镛于庙外建亭,前筑照墙,以御风台(庙西瓦厝一所,本官地,红木埕乡民高全起盖店屋,典与王妈生之父。后盖两进并西畔灶厨。高姓复于道光九年,将此店屋另灰窑壳仔埕各一,卖与妈宫社鲍信,即仓书鲍国珍。通判蒋镛捐钱三十千,令鲍信出钱四十千,立契执管,每月以租钱三百七十五文交庙祝,收为五里亭香油之费。余归鲍信收管,日后鲍信子孙不准典卖及租与兵役及妇女居住,以期洁净。契内标载分明,用印为凭,付鲍信收执,卷付礼房存档)。道光二十五年,前厅邓元资重修,生员林炳垣等董理。
观音亭:在妈宫澳。康熙三十五年,游击薛奎建。乾隆二十九年重修。庙外有放生池,隔水近山,烟波浩沓,景颇幽旷(乾隆四十六年,前厅陈铨、澎协马蛟、温靖、烽火参将魏大斌、游击黄必成、柴大纪、守备杨开春、谢恩等劝捐撤基全修。嘉庆十年,澎协王得禄、护协陈景星、游击聂世俊、卢庆长等捐修。光绪元年,例贡生黄学周等鸠捐重建)。光绪十年间,庙内罗汉经法夷毁掠,钟鼓等物尽携去。十七年,总兵吴宏洛捐银五百元修补;剩银百余,置南门内店屋收租,以资香火。
地藏王庙:在妈宫澳武忠庙间壁。
真武庙:在妈宫澳。祀北极真武上帝,建于何年未详(乾隆五十六年,前厅常明、蒋曾年、徐英、澎协黄象新、游击罗光昭、雷鸣扬、守备聂世俊、连高升、萧梦熊、李光显等捐修。嘉庆二十三年,前厅升宝、高大镛、澎协庄秉元、游击江鹤、萧得华、陈鹏飞、阮朝良重修。光绪元年董事高其华等修建)。
祖师庙:在厅治东三里许,祀清水岩祖师,以其能治病也。康熙年间建(乾隆二十九年重修。「纪略」云:康熙间有和尚从泉州清水岩到此,与人治病有神效,不取药资,送钱米不受,去后因立庙祝之。嘉庆十六年,里人陈文、陈老等捐修)。
真人庙:一在嵵里澳,一在奎璧澳。真人姓吴名本,同安白礁人,母梦吐白龟之祥,生于宋太平兴国之四年。长而学道,以医济人,卒封英惠侯,庙额「慈济」。俗云大道公,所谓保生大帝也。今各澳亦多建庙。
将军庙:在八罩、网垵澳。神无考,其名将军屿者,亦因有此庙,故得名焉。
大王庙:庙祀大王神,各有姓,「纪略」以为金龙大王之类,亦土神也。「府志」云:一在八罩,一在龙门港,一在通梁澳。今各澳多有王庙,而西屿外堑大王之神,尤着灵异。凡商船出入,必备牲醴投海中,遥祀之。
土地庙:文澳厅署之西及妈宫各社甚多,亦名福德祠。
按南人尚鬼,如大王、土地之庙,澎湖十三澳所在多有。圣人以神道设教,原所不禁。兹纪其概,亦不暇一一琐录焉。
附考
邑有称王公庙、大人庙、三老□爷庙者,不知何神。或云即澎湖将军澳之神也。「旧志」云:神之姓名、事蹟无考,岂隋开皇中虎贲陈棱略地至此,因祀之欤(「台湾县志」)。
公署
光绪十五年,奉文移文澳厅署于妈宫城内,就裁缺副将旧署改为通判衙门。代理通判龙景惇领项兴修头门、仪门、大堂、二堂,添修围墙辕门,改造科房、廊房并照墙一道,共费番银四百四十一元五角零,在城工项下拨给。署内房屋,略仍其旧,署旁添盖化善所、监房五间,计费番银四百一十二元七角零,于征还民借榖价项下动支。
谨按:雍正五年改建澎湖通判驻扎文澳,就巡检旧署略加式廓,而大局规模尚仍旧贯。署之中为、大堂三间、六柱,广三丈五尺,深称之。前有巩蓬,后有板障。大堂之前,东西科房各三间。前为仪门、头门,外为照墙。墙内竖旗杆二,左右翼以栅栏。乾隆三十一年,通判胡建伟捐廉重修,于大堂之后,立宅门及东西房,为司阍所居宅。门内为路亭,其上为二堂三间。又护房三间,东改为更房,余仍为住室。二堂东偏厨房三间,西偏为客厅,有匾曰「品石」。厅之西院,翼以小房三。厅前有月巩门,以通马道。厅后有小屋二。大堂之西,小屋一间;其东为库房,贮澎营兵饷;后有房八间,系弁兵驻守看库之所。以上规制,皆胡倅所更造也。光绪四年,通判洪其诰修治栅栏照墙,嗣经通判李嘉棠领款三千金重建完竣。现为武营,藏器械杂物。
又按澎之腹地在大山屿,大山之结聚在妈宫港。其地内港澄净如湖,小岛环抱,帆樯云集,烟火千余家,为澎之市镇,故设营驻守,洵要地也。文澳则退处偏隅,居民稀少,较为僻陋。且文武号同城,官乃相去四、五里而遥,未免睽隔。兹移治妈宫,有数便焉:贾舶所聚,便于稽查也;官仓所在,便于防范也;兵民杂处,便于弹压也;朔望宣讲,文武会商公事,便于往来也。夫厅、县为亲民之官,而绅商者,小民之望也。今澎之绅商多萃妈宫,以厅治移此,则腹地之势常重、官绅之迹常亲,耳目切近,下情亦可时达矣。有贤吏出,宣上德、达下情,与父言慈、与子言孝,讲学课士、务农通商,使疾苦得以时闻,情伪无由遁饰,众心有所依附,而政于是乎成。
仓庚
常平仓:在妈宫,即文仓。雍正七年定议,拨储澎湖常平仓榖五千石。奉督宪高行司仰饬台、诸二县,各先拨运正供榖一千五百石,运赴澎仓;候冬成各再运一千石,以足五千石之数。续因通判王仁虑澎地潮湿,呈详恳将拨运澎仓榖三千石仍寄储台、诸二邑;设遇台郡歉收之年,杉板头船只无可买运,即当行令台、诸二县,将寄贮仓榖立速拨运过澎,随时粜卖等情。随奉督宪高以澎湖建仓运贮榖石一案,现准部文办理,事关奉旨,岂容延缓。行府速行酌拨台、诸二县干新上等好榖共二千石,先即运赴澎仓试贮。如可以久贮,即呈报拨运,不可令该通判因关考成、恐将来赔补,遂捏称霉烂,以图卸责。所以雍正七年,止据台、诸二县拨运到澎仓榖二千石;尚缺三千未运者,职此故也。惟是当日原议原案,因雍正九年及乾隆十年,屡遭非常风雨,科房倒塌,案卷霉烂无存,莫从查考。是以台、诸二县原运榖二千石,自乾隆五、六两年前厅王详粜解价,历久未经拨补。至乾隆二十七年,前厅张思振未知源委,以仓贮久悬,仅就二千石之数通详请拨,于二十八年就府仓拨运二千石归补。续又率行详请,增贮监榖六千石。前后两详,非少即多,不中窾窍,宜乎上宪之驳饬也。嗣于二十九年,准本府抄移诸罗县检送原案一本,始知当日原议系拨五千石之数。二十九年六月,乃再牒详本府拨运,以符原议。于七月准批:澎仓添贮榖石,业经核议转详,已蒙藩宪饬令抄录从前请贮原卷,呈送察核。当即转移在案。应送检查雍正年间详题原案,备录移送,以凭转详。以后如何转详,有无奉到宪示,未准移知,此案遂尔中止也。但改设厅员以来,生齿日繁,大非昔比。况海外要地,积贮宜充,即使运足五千石之数,尚虞其少。今于五千石之额,尚缺三千石之多,得不为之深虑乎?厥后通判胡建伟乃备文详府,仰恳轸念海外要地,不可不为有备无患之计;查照旧卷,转请列宪檄饬台、诸二县,各拨正供好榖一千五百石来澎,以足原议之数,尚未准行。又查仓内,于乾隆二十四年正月内据诸罗县运到榖一千五百石,收贮仓内,以备平粜之用,流交在仓。三十二年十二月内,准本府关移,奉宪饬将此榖发粜,将价解府,发诸邑买补归款。查目下米价平减,不敷买补,未敢遽行出粜,有亏成本。牒详本府,请将现存澎仓一千五百石,抵作诸邑「遵旨议奏」案内未运澎榖一千五百石之项;在诸邑将来得免再运之费,而澎仓亦免粜解之繁。若必俟将来价贵,将现存之榖出粜解价归还诸邑,则澎湖祗有存榖二千石,实不足为有备无患之需也。奉准府批。至应运增贮澎仓榖三千石,屡奉批驳,不得如数运贮者,皆因前厅王仁从前借潮湿推卸,不肯实贮足额之所致也。呜呼!朝廷垂念绝岛穷黎,殊恩曲被;大府奉行维谨,严檄交催,而有司顾泄而玩之,致令良法美意格而不行,可胜惜哉(节「胡氏纪略」)!
澎湖常平仓(即文仓)内额存平粜榖一千五百石,正供榖二千石,与「纪略」相符。此外尚有官捐榖二百二十六石,系每年官捐三石,至道光十一年止,应有此数。又溢捐榖五十七石,系从官捐之款,未经报部,归入溢捐项下,均因卷案霉烂,无可溯查,历任相承流接(蒋氏「续编」)。
按以上榖石,现已颗粒无存,即仓屋亦有塌者。
社仓:雍正八年,大府奏办社榖,饬各属官民捐输。自九年前厅王仁捐起,至乾隆十六年分止,文武各官共捐社榖二百五十九石。是年八月,台湾府陈关移称:澎湖系属台邑,应将该厅社榖,归入台邑拨贮三万石内造报,以符额数。前厅何器遂于十一月,将社榖二百一十五石碾米移澎营,抵作拨台榖石。又于十八年将两年分社榖八石拨县,共拨去二百二十三石。尚存三十六石,奉文改作溢捐榖石,归入常平仓存贮(节「纪略」)。
三水胡勉亭曰:向使何前厅能轸念民食,自应委曲详请列宪。澎湖既属台邑,今台邑社榖至三万石之多,是台邑处处皆有社仓,则澎湖亦不可不设;请就中拨出三十分之一来澎,亦应得一千石。在上宪仁慈,澎民均属台邑赤子,断不忍令独处向隅,未有不俯准者也。乃计不出此,将澎积社榖反归台邑,致令产米之地,仓有余粮;不产米之处,反无粒贮。是谁之责耶?按当时仓榖尚多,而胡氏犹以为虑。今且颗粒无存矣,奈何!
义仓:道光十一年,通判蒋镛劝捐义仓榖价,自捐俸钱七百千文,副将吴朝祥捐钱二百千文,在地绅民陈均哲、黄宽、纪春雨等各捐钱四百二十千文,生员陈大奎、民人李赏、陈春等各捐钱一百千文,左营游击邱镇功、右营游击汤荣标等及各商民陆续凑捐,共得钱三千五百八十五千文。陈均哲三名,详请议叙;余分别给奖「尚义可风」匾额及花红等件。自十三年起,发给支单六十九张,分各澳总理赴署承领,前去生息,年底结数报官。倘遇歉岁,预购薯丝杂粮,以济民食。俟有盈余,建盖仓屋存贮,出陈易新,以垂永久。总理五年一换,由绅董举充,以杜私弊。当时承领者,有文澳社总理辛振、妈宫市总理廖佼等,共七十三人,俱详报在案。又给谕付义仓总董廪生蔡廷兰、生员陈大业、吴文光、郭朝勳、徐腾等二十一人收执,分澳稽查。倘有总理侵用情弊,随时佥禀另举,并追出旧管母利,交新总理出具收管生息。如有狗隐不报,将来禀追无着,惟该总董事及乡甲分赔,立有章程附卷。其虑后可谓周且详矣。道光十九年,通判徐柱邦以义仓总理五年一换,规过五年之期,未据各董事乡甲另举接充,该总理亦无按年赴署算结母利,换具收管;谕饬示限核算,甚至出差究追,讫成虚额(以上采「厅案」)。
谨按蒋倅以良吏称,其倡捐义榖至三千五百串之多,非其平日善政善教,何以得此;乃立法何等详备,迄今竟成虚额者,其故何也?当时年岁告荒,承领者大都穷民,用救一时之急,初不计异日之追偿也。因循既久,或贫民散之四方,无从取偿者有之;或总理奉行不力,而地甲瞻徇情面,不肯告发者有之。夫义仓、社仓,法非不善;然贪一时之小利而扫数散给,宽之则取偿无力,急之则立限追呼;而胥吏奉行不善,百弊丛生矣。夫古今无不弊之法,要在奉行之得其人。彼大邑惟正之供,承办者不过数人,尚未易得力;况合属十三澳,总理多至七十三人,而职司稽察者多至数十人!人各有心,而事无专责;所谓连栅之鸡,不能共飞,十羊九牧,互相观望,安望其人人尽力耶?无已有一说焉,择市镇高燥之地,起盖仓廒,不惜重费,务期完固;于秋收粟贱时,向台地买粟存贮。俟青黄不接、民食艰难时,而后照本平粜;或于极贫者,减价出买;或视孤寡无依者,量加赈济。事讫之后,统计得价几何,择郊户之殷实可靠者二、三家,领此本银,量收其一分或五、六厘之利。转瞬秋收又届,仍悉数买榖收仓。如有不敷,则官民量力凑捐,以符原额。倘不能凑捐,亦当就本买榖,不必贪图出息,致蹈前车之弊也。然此必得公正绅商而又家道殷实、好行其德者二、三人主持其事,以专责成;又必廉能之吏,时时留心提撕而警察之,方能推行尽利。不然有治法、无治人,其不至县而无薄,或等于王氏青苗之法,转为厉民之具者几何。
光诸十九年,咸雨为灾。候补知府朱上泮因公来澎,体察情形,并详阅厅乘底稿,知荒政不可不备,义仓不可终废,旋省为陈于抚、藩两宪,力请拨款为倡。于是通判潘文凤捐廉一百元,绅士黄济时、蔡玉成各捐银五十两,劝谕本地绅富共凑捐一千三百三十五两五钱零;郊户黄学周劝谕三郊合捐一百六十三两零。署镇王芝生捐银三百两,为修理仓廒之费;并谕宏字军营官刘副将忠梁捐银一百俩,镇标两营林游击章兴、吴都司永兆、钟守备朝凤、熊帮带国昌等俱割廉相助,率令部曲兵勇共凑捐九百二十四两。通共得银二千两有奇,为义榖资本。就妈宫旧文仓六间、余屋三间,修理完固;新建仓廒三间。每年出陈籴新,以黄济时、蔡玉成等董其事。凡温户捐银五十两以上者,奖给「义举襄成」匾额。潘通守为文以纪其事。
武仓:在妈宫澳,即从前碾支兵米之仓也。向例澎营拨哨赴台运米,每年七千二百石,到澎储仓,支给兵食。乾隆二十年,通判王祖庆禀称:澎不产榖,惟藉客米贩济民食;第海疆风信靡定,每值市米缺乏,赖两营月运兵米六百石,依期散给,互相调剂。年来每每逾期,二千兵岂能枵腹以待?查妈宫现有武仓十间,缘澎地潮湿,贮米易致霉烂,请改米为榖,先期派运。二季之榖,以一米二榖计之,凡七千二百石,存贮武仓,令文员掌管,按月碾给,于定例无违,而兵民两益。奉两院宪奏准议行。二十一年,通判张埰详请改拨杉板头商船运载,一切车船脚费,每月需钱二十五千二百文,准于司库扣收各营截随银内发给。二十四年,通判王欐详称:杉板头小船,赴笨运府给单到澎,似属周折。若自台渡厦商船,照配运内地兵眷米榖之例,令其装运,顺道到澎交卸。尚属妥便。议准饬行(以上俱节「纪略」)。后来改用澎之尖艚船三十只运载,仍改榖为米,由澎厅向台湾县支领价银,自行采买,配船至澎散给。同治间,因接济迟延,戍兵索闹,始归台县采办,台厅运载,仍由澎厅发票监放。各兵俱向船舱支领,而武仓遂成虚设矣(详见「武备略」)。又「续编」云:修「纪略」时,武仓止按月拨运兵榖,此外并无积贮。兹武仓额榖内,有添存五条云云,今则武仓久已损坏,所称添存者,颗粒不存。仍录其说,以资参考。
附录「续编」五条
一、台嘉预贮兵榖一千八百八十石。查系台邑拨运榖九百石、嘉邑发运榖九百八十石。其何时拨运到澎,无案可稽,历任流接。
一、裁汰兵榖二千零九十八石七斗六升。查两营额兵丁,自乾隆四十七年起,裁兵一百四十二名,台、嘉二县仍照旧额配榖来澎,厅仓按年将榖截存。至五十二年起,始照一千八百五十八名拨运,除划扣抵运外,尚存前额,以补过海预贮未运足之数,未经划扣,历任流交。
一、军糈榖八百四十四石八斗九升七合六勺。查系乾隆五十二、三等年林爽文作乱,台、嘉二县不能拨运,请拨内地军需米来济兵食。至五十四年秋间起,台邑依旧拨运截存未动军糈米折榖三千八百一十五石八斗五合。台邑于五十六年划扣抵运是年兵榖二千九百七十石九斗七升四勺外,尚存前额,以补预贮未运足之数,历任流交。
一、营中按月移存建旷米石折榖,应俟积有成数,随时运还台邑收仓归款,原无定数。
一、道光七年正月起,两营裁兵;外委一名。每月应存米六斗,按月贮仓交代造报,每月两营尚应各支米二百七十八石四斗。再查兵榖向系台、嘉二县配运,乾隆五十五年改议统归台邑配运。
恤政
道光六年,前厅蒋镛谋建普济堂,以惠孤寡废疾无依贫民。先筹捐饼银四百元,交妈祖宫董事,轮年生息。旋因贫民尚有住址可栖,无庸建屋。九年正月,阖澎士民共捐二百一十元,交课馆连金元生息;续捐制钱四十七千五百文,出借生息;又详准以小■〈舟古〉船一百六十五号,每年征钱十九千八百文;拨充孤贫口粮,并所存息银合算,可以收养孤贫三十名。每名每月大建给钱三百文,小建减十文。此外如有续报者,列为额外孤贫,注册以次顶补。每年用存账目,俱列印簿二本。一存署,一发房备查。似此义举,尚望后来官绅及有力之家,继长增高,以期实惠及民也(节蒋氏「续编」)。
妈宫街金兴顺、郊户德茂号等,鸠赀买过蔡天来店屋一间,为失水难民栖身之所。址在妈宫口左畔,大小两进,坐东向西。契面铜钱九十千文。现经修理坚固,床灶齐备,门首大书「失水难民寓处」六字,逐年轮交大妈宫金兴顺头家执掌。嘉庆二十四年,经于前厅升宝任内禀官存案。
育婴堂,在妈宫城内,前系绅士捐赀创设。监生林琼树董其事。嗣后归厅办理。所有店业及借户租息,每月约收子钱二十六千九百余文。又奉文每月于盐课项下,拨出番银五十两,以给育婴诸费,而养济附焉。查光绪十八年十二月,现存女婴三十三名;每名月给口粮八百文。凡新报者,每名贺钱六百文,裙帕二副,钱约近二百文,皆以原母养原女八个月,则截止不复给矣。计开:堂内管账月支钱六千文;堂丁二名,月支工食二千文;书办月支纸张银五百文;又什费四千八百五十文。又分恤养济院孤贫,现存孤贫一百九十名,每月每人给钱三百文。如有病故者,每名恤钱四百文,均每月造报花名清册,送藩司、总盐局及镇府衙门备查。
妈宫澳西城之东北以至五里亭一带,废塚累累。旧有万善同归大墓二所,一为前协镇招成万建,一为晋江职员曾捷光建,皆在观音亭边。光绪四年,同安诸生黄廷甲招各郊户捐修。又在石厝东西畔修建男女室各一。其在石厝左近者曰安乐坛、曰东塔坛、曰西负新旧墓、曰东塔后旧大墓。其在观音亭北者曰万善墓。又于石厝西拾取遗骸,筑成大墓四所,编为福、禄、寿、全四号。于西城土地庙东畔,筑成大墓二所,编为富、贵两号。其零星荒坟之暴露者,皆重加修筑(有碑记)。一在尖山乡、一在林投(按同治十二年,生员洪纯仁、职员蔡荣贤鸠赀重修,建万善祠于侧)。西屿竹篙湾丛塚滨海,每坏于风浪。道光二十年里人修筑,咸丰三年再修,光绪三年重修。北山义塚,一在后藔湾。其地滨海,凡海中漂尸、无主遗体,皆丛葬焉。一在瓦铜港埔,为各澳交界处,附近各社贫民多渴葬于此。八罩网垵澳义塚,光绪五年修。
谨按:恤政若普济堂、育婴堂,皆加惠小民,与义仓、社仓,事同一律,故连类并载。至盐政,则取于民有经,与贼役渔课,均系国家维正之供,自宜列于「经政」门之次;阅者当分别观之。
澳社
「禹贡」曰:『九州攸同,四隩既宅』。「释文」云:『隩与澳同,水隈也』。盖言九州底定,凡水隈之地,皆可安而居。澎湖人民,依水为家,傍涯作室,非澳而何哉?若夫社,即内郡所谓坊里是也。澳社之与坊里,名异而实同。自康熙二十二年平台而后,招徕安集,以渔以佃,人始有乐土之安,而澳社兴焉。其时澳仅有九,至雍正五年,生齿渐繁,又增嵵里、通梁、吉贝、水隈四澳。统计有三澳,分为八十二社,备列于左(节「纪略」)。
东西澳:妈宫社(光绪十三年建造城垣,改设总镇署。以旧协辕为厅署,两营各官衙署暨厅仓、街市在此。内港为商哨湾泊之所)、文澳社(距厅城三里,旧名暗澳。旧厅署暨文石书院在此)、小案山社(陆路六里)、火烧棚社(陆路一里半)、红木城社(陆路二里)、大案山社(陆路五里)、东卫社(陆路五里)、蚱脚屿社(陆路六里)、西卫社(陆路四里)、后窟潭社(陆路三里)。
嵵里澳(雍正五年,从东西卫分设。北风时可泊船只):嵵里社(距厅治陆路一十九里)、风匮尾社(陆路二十二里)、井仔垵社(陆路一十八里)、猪母落水社(北风时可泊船,陆路一十六里)、鸡母坞社(陆路十三里)、锁管港社(陆路十三里半)、铁线尾社(陆路十二里)、菜园社(陆路五里)、石泉社(陆路四里)、前寮社(陆路四里)、虎井社(水程二十里)、桶盘社(水程十六里)。
林投澳:林投社(距厅治陆路十二里)、双头挂社(陆路八里)、乌嵌社(陆路九里)、隘门社(陆路十里)、尖山社(陆路十六里)、文良港社(陆路二十里,即龙门港)、大武社(陆路九里)、西溪社(陆路十一里)、东石社(陆路十里)、港底社(陆路九里)。
奎璧澳:大城北社(距厅治陆路七里,旧有红口城。今其址已废)、红罗罩社(陆路十二里)、湖西社(陆路十六里)、湖东社(陆路十七里)、南寮社(陆路二十里)、果叶社(陆路二十五里)、北寮社(陆路二十三里)、白猴坑社(陆路二十一里)、青螺社(陆路十九里)。
鼎湾澳:鼎湾社(距厅治陆路十里)、西寮社(陆路十里)、中寮社(陆路十里)、潭边社(陆路九里)、港仔尾社(陆路七里)、水窟社(陆路十二里)、土地公前社(陆路十三里)、沙港社(陆路十三里)、港底社(陆路九里)。
以上五澳,共五十社,总名大山屿,为澎湖诸岛之主山。至厅署,陆路可通(惟虎井、桶盘系隔海小屿,非舟不至)。
瓦硐澳:瓦硐港社(距厅治陆路二十六里)、中墩社(陆路十四里)、城前社(旧有前代铳城,今基址亦废,陆路十九里)、港尾祉(陆路十九里)、后寮社(陆路二十七里)。
镇海澳:镇海社(距厅治陆路二十二里)、港仔社(陆路二十四里)、小赤嵌社(陆路二十五里)、岐头社(陆路二十八里)。
赤嵌澳:大赤崁社(距厅治陆路二十九里,旧有红口城,故名赤嵌。今基址无存)、鸟屿社(水、陆四十五里)。
通梁澳:通梁社(距厅治陆路三十里)、太仓仔社(水、陆二十八里,出空青)。
以上四澳、十三社,总名北山屿,在大山屿之北;中隔一港,潮退陆路可通。
吉贝澳:吉贝社(距厅治水程八十里,旧有炮台,相传前代所筑,今址亦无存)。
右吉贝一澳,孤屿也。为大山屿极北地,北山各澳在其南。屿北海中藏沙线一片甚长,最称险隘。雍正五年,从镇海分设,另为一澳。
酉屿澳:(在大山屿之西,出产文石。「西屿落霞」,台郡八景之一)、内堑社(一名内垵,距厅治水程二十里,北风泊船之处,文武汛口在此)、外堑社(一名外垵,水程二十二里。此山颇高,两垵俱筑炮台。又有石塔一座,夜必燃灯,台、厦往来船只,皆视为标准。亦北风泊船之处)、缉马湾社(水程十五里)、小池角社(水程十六里)、大池角社(水程十八里)、二嵌社(水程十七里)、竹篙湾社(水程二十二里)、合界头社(水程二十三里)、后螺社(水程二十五里)、横礁社(水程二十五里)、小门社(水程二十八里)、大果叶(水程十五里,无村落,系海滨上水马头)。
右西屿一澳,中分十一社。其地颇高,凡台、厦往来船只,必以此屿为标准。
网垵澳:网垵社(距厅治水程五十里)、将军澳社(水程五十里,南风时停泊之处,有文武汛口)、西吉屿社(水程八十里)、东吉屿社(水程八十里)、屿坪社(水程七十里)、大屿社(水程一百里)。
水垵澳:(雍正五年从网垵澳分设):水垵社(距厅治水程五十里)、花宅社(水程五十里)、花屿社(水程七十里)。
右网垵、水垵暨各小岛,合为八罩屿,乃大山屿极南之地,水路险要,在汪洋大海中。
护按澎湖各澳八十余社,惟妈宫一社分为东、南、北三甲,人烟稠密。他如西屿之小池角,尚有千余家,而吉贝、后寮、赤嵌、南寮、网垵等社,或五、六百家,或有三、四百家。余多零星小社,又或隔海悬绝。脱令一旦有事,则欲其守望相助,势既难于遥及,又不可行坚壁清野之法;此守澎之难,不难于以兵守之,而难于联络岛民使之人自为守也。且民之困苦自安者,特无事时耳;倘或诱之以利,孰不趋之如骛?况彼外屿之人,不识诗书、不谙大义者哉!然则收其心而用其力,斯于事有济;养其身以收其心,斯群力可用;诚不易之论耳。
又按「府志」,于澎之澳屿,参错并列。不知屿者,海中孤岛;而澳必有社,如内地之都、图、里、保也。或一岛分为数澳,或数小屿合为一澳,「纪略」颇能分析而考核,或有未当,今一一绪正之。
街市
澎地硗瘠,不产百物,凡衣食器用,皆购于妈宫市。而妈宫诸货,又皆藉台、厦商船、南澳船源源接济,以足于用;则通商惠工,实守土者之要务也。兵燹而后,建城设镇,百堵皆兴,街市亦间有更易。兹以采访所及,志街市如左。
仓前街(今改为善后街)、左营街、大井头街、右营直街、右营横街、太平街(在祈福巷口)、东门街、小南门街、渡头街(又名水仙宫街)、海边街(当铺一家,近已歇业)、鱼市(在妈祖宫前,俗称街仔口)、菜市(在妈祖庙前,系逐日赶趁,无常住铺店)。以上皆在妈宫市。盐馆(妈宫市设大馆总办,其赤嵌社、吉贝屿、八罩、网垵澳,俱分设小馆)、油车(妈宫暨蚱脚屿、暗澳底、风匮尾、东卫、湖西、菜园、西屿各社俱有之)、咸鱼行(贩运咸鱼往台,在缉马湾、嵵里、八罩等社)、染房(湖东西、东石、菜园、鼎滞俱有)、西屿外堑海边(有小铺数间,「纪略」云:妈宫市外如文澳、大赤嵌、小池角、网垵等处,间有杂货小店,或一、二间而已,不成为市也。此外十三澳别无马头,市镇及墟场交易之处,澎之民亦苦矣哉)!
桥渡
水仙宫渡:旧渡口经城垣遮蔽,其渡头移在附近小南门外,复于大南门外筑一官商码头(凡文武官员,均于此码头登岸)。
湖西桥:在湖东、西二社中间,来往必经之处。
蟳蠊汐石堤:过中墩有浅水可涉,复由此石堤至北山社(嘉庆间举人辛齐光重修)。
中墩上下泽石桥:在大山屿之北与北山交界,中隔一水,过鼎湾渡头,由此泽始达北山各社。上泽旧有桥名永安桥,有碑,年久字迹难辨。光绪乙酉间,增生陈维新、里人陈尚贤集赀添筑数尺。下泽旧无桥,同治间,方外柯光明招同绅士郑步蟾、黄步梯,捐赀添筑上半段石梁,留下半未筑,以便舟楫。每潮退时,行人犹有病涉者。丙戌春,尚贤同廪生许棼暨棼叔父子严、妈宫诸生林维藩等,鸠集数十金为倡;尚贤又偕其族议莲洲、长泽,于台南募得百金,再筑下半段石梁。司其劳者,鼎湾社耆老洪诚一及倡人之尚贤也。既成,名继安桥。桥低而平,潮近便于行人;潮涨并无碍于舟楫,亦善举也。棼为文刻石纪其事。
规制考总论
余观澎地废置沿革之始末,而慨前代之左计也。自隋文之世,内地已知有澎湖。其时闽荒且未尽辟,何论海外;然已有中国民矣。嗣是地灵尽泄,利尽东南。考有宋泉州守臣真德秀,尝经略料罗,以防澎湖。元、明皆旋置旋弃。若汤和、周德兴、俞大猷辈,且境外置之;卒委为鲸鲵窟穴,以作沿海大患。履霜坚水,其来久矣。脱令当时疆吏留意规画,由澎而暂次至台,招徕生聚,不特沿海贫民可资利赖也;即宋、明末造,君若臣流离海峤,犹将倚为退步,何至踯躅舟中,而穷无所往哉。幸郑氏祖孙始能入而经营,后乃举而归附。然犹延至三世,久而后平,则地利使然也。今则屹然巨镇,与闽海桴鼓相应,安危攸系,又岂得因澎地狭小而泄而视之。是以考其建置之始,宫室街衢井里之规,与夫兴学造士之制,后之君子,将思患预防;则绸缪牖户,尤在收拾人心,以固无形之磐石。人心既固,斯地利可凭,其庶几缓急有备乎!
澎湖厅志卷二
澎湖厅志
清·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