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百十三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四月。己巳。敕部铸钦命总理一切军务储糈经略大臣之印。  

○兵部题、台湾镇标左营千总马世俊、以赍奏渡台。遭风淹没。应行赐恤给荫。从之。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天津、河间、两府。自乾隆三年起。至十年止。积欠甚多。除旧欠地粮。不及五千两。麦价不及一万两。并米谷不及一万石之各州县。无庸分年带徵外。其数多者。照该处赋额。每年带徵一半。所欠米谷杂粮。均折谷合算。每年完谷一万石。麦价在一万两以上者。亦照该处赋额。每年带徵一半。至庆云一县。地瘠民贫。连被灾歉。积欠较多。请将未完地粮银二万四千余两。谷五万一千三百余石。麦价银三万三千余两。制钱四百六十余千。统分作十年带徵。下部知之。  

○广东巡抚岳浚奏、在籍翰林院检讨刘起振、年百岁。请照例给银建坊。得旨、海阳县在籍翰林院检讨刘起振、年届百龄。洵为国家人瑞。除照例给银建坊外。著加恩给与侍讲职衔。再赏给上用缎四疋。银四十两。  

○庚午。孝端文皇后忌辰。遣官祭照陵。  

○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至观德殿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  

○兵部等部议覆、直隶总督那苏图疏称、遵化州石门汛旧教场。改建衙署营房。请拨庄地二十亩零。以资操演。内占用旗地照例拨补。民地按价给银。应如所请。从之。  

○以大理寺卿嵇璜、为左副都御史。左佥都御史邹一桂、为大理寺卿。  

○辛未。谕、御史王显绪所奏、东省办赈。请令殷实之家。具呈自行养赡灾民。交部议叙一摺。其所言散赈诸弊。向来所不免。其言是也。而救弊之道非也。此如医者论症虽是。而所用之药则非也。从来救荒无良策。地方官亲自散赈。饥民尚恃众汹涌。往往多事。富民非宗族、即姻戚邻里。无相临之势。强梁者多予之而无厌。不至于攘夺劫掠不止。于是而执官法以绳之。彼灾民救死不赡。尚忍绳之以法乎。若纵而不问。是长乱也。且银米交官。其数易稽也。若自行养赡。则以一为十。有增捏之弊。赈十得五。有脱漏之弊。至委员覆勘。若令灾民散者复聚。则有扰累之弊。若仅据册籍。则无由得实。又或以议叙攸关。为之掩饰。则有通同之弊。故谓富民之养赡。优于官吏之散赈者。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东省此番被灾极重。朕日夜焦劳。发帑金。拨邻米。筹运脚。多方为之区画。且恐地方官办理尚有未周。特遣大臣科道。会同该抚、悉心经理。已屡颁谕旨。令其上紧督率委员。分地散给。此时正在查办。自当听其展布。以图实济。伊等身在地方。如果有应行事宜。自必详悉奏请。若言官各据一已所见。纷纷陈奏。则承办之员。将议覆条奏之不暇。何暇专心办理赈务耶。古来救荒善政。如富弼之在青。赵抃之在越。具载史册。然一州一郡。其力易周。今连数郡千里之地。且当频年积歉。实非常之灾。凡居言路者。当思于事实有所济。而后入告。不当于现在查办之时。逞其臆见、以惑观听。而在本省绅士。尤不当矢口高论。轻易立说。王显绪、身为东省乡宦。岂不知现在查办情形。而顾为此奏耶。况乐善好施。题请议叙。自属现行之例。富民愿出家财。或施粥饭。或散银米。原可据实议叙。若再定一例。以地方灾民。责令富民养赡。富民几何。将灾民未得所。而借端挟制。富户已不胜其扰矣。此所奏断不可行。特为明切晓谕。及众科道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据武进升奏称、上年八月内、瓯宁、顺昌、金山冈、匪犯冯应汉等、聚众为匪案内。有未获之何老妹、刘昆、邱天养、葛竟仔、四名。应即行严拏。乃闽省营员。积习因循。迄今半载有余。尚未弋获。葛竟仔、原未逸出闽界。何老妹、尚在苟延旦夕。并非无可踪迹。如果上紧躧缉。何致养痈成患等语。此案于上年八月内。朕曾批谕缉拏。其时果能克期弋获。速为究审。何致又酿成老官斋一案。乃地方官一味因循。全不留意。半载之后。尚任其藏匿界内。怠玩已极。可传谕喀尔吉善。此系应行作速办理之事。何以任其迟延。并不将缉拏不力、养成后患之员弁。严行查究。著伊据实奏闻。寻奏、老官斋匪犯。现已穷搜遍捕。并无金山冈逸犯。即遍讯获犯。亦无一人供有何老妹等在内。惟据现获老官斋要犯魏现供称、何老妹、与伊已故族叔认识。后何老妹托伊照看山木。伊私行砍卖。从此成仇。不相往来。至葛竟仔、因系魏现妹夫。故依魏现入夥。老官斋奸民谋为不轨。实因陈光耀拏禁在狱。谋欲抢劫。与金山冈无涉。至金山冈逸犯。自发觉后。臣严督文武。设法搜捕。至今尚有未获八名。容严缉务获。得旨、上紧查拏。毋得疎漏。以贻害地方。  

○赐准噶尔台吉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勒敕书。曰、览奏、知尔感激朕恩。言词恭顺。朕甚嘉之。其欲将年老喇嘛、请派人送归土伯特。从前并无此议。且喇嘛高年。熟于经典。何故转欲送回。彼出家之人。随处安身。又岂必定回原处。即如来京喇嘛。亦从无送归土伯特者。此事不便准行。再来使恳请另发喇嘛。扶助黄教。佛之一道。惟在诚心。不关念经之人。从前尔父屡次奏请。朕已明白开导。未经准行。尔当稔悉。不必固请也。再请肃州贸易人数。加增一百名。每年贸易一次。此事议有定例。不得更张。姑允所请。肃州贸易人数。准作二百名。仍于两年中、前赴肃州贸易一次。尔宜恪遵前规。克修和好。以图永受朕恩。特降敕、令来使赍回。随敕赐各色缎十端。加赏糚缎、蟒缎、各八端。玻璃、珐琅、磁器、十八事。  

○壬申。上至观德殿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  

○户部议奏、嗣后。钱粮未完案内。各官续报全完。如系另案革职。及佐杂微员开复。均毋庸具题。止将已完数目。咨明户部查核。转咨吏部办理。从之。  

○兵部等部议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疏称、浙江常山县汛之曹念关。地方紧要。请于草坪汛、抽调外委一员。兵十名。归常山汛辖。其附近之白石街塘。应彻原设兵五名。调回常山县城差防。再十八里塘、离关七里。应移至十五里地方安设。并添造营房墩台等项。均应如所请。从之。  

○调直隶天津镇总兵马世岱、为直隶泰宁镇总兵。以湖南宝庆协副将谭五格、为云南鹤丽镇总兵。  

○癸酉。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今春京师雨泽颇应时。入夏以来。渐觉稀少。目下正值秋禾播种之候。农民望雨甚殷。朕心忧惕。宜申虔祷。著该部查照定例、敬谨举行。  

○又谕、今日翰林院奏大行皇后册文内。有皇妣字。清文繙为先太后。从来繙译。有是理乎。此非无心之过。文意不通所可比。且此文留中、欲细览交出。及看出大不敬背谬之处。欲传旨询问。则阿克敦等、皆已散去。此又从来所无者。岂有呈览之本留中、未降谕旨。而请旨之大臣。弃而他往之理。大学士张廷玉、年老尚可。阿克敦亦老迈乎。此皆阿克敦、因前日解其协办大学士之故。心怀怨望。见于辞色耳。伊于皇考时。获罪后复起用。朕用伊至尚书。数年来实无出众宣猷之处。而每以文学老成自命。不得升用。辄怀怏怏。人臣无将。此之谓也。阿克敦著革职。交刑部问罪。德通等、著交部严察议奏。  

○又谕、高斌、顾琮、因承审常安一案。不能按款穷究。请敕部严加议处一摺。此案交审之初。朕即降旨。督臣参劾巡抚。非寻常属员可比。若常安婪赃属实。自有应得罪名。如虚、则当治喀尔吉善诬捏之罪。必应彻底严究。以判曲直。乃高斌等初审。以常安婪赃纳贿七款皆虚。惟失察家人勒索。议以革职。其意谓罪至革职。事已两平。可以颟顸了局。如谚所谓和事老人者。经朕严切批示。谕令高斌回浙。再行研审。高斌回奏。谓将题本内看语摘叙简略。未经声明等语。朕看其始终有饰非护短情形。因命大学士讷亲前往。而高斌等于讷亲未到浙之先。即仓忙审出常安婪收银两。更察出原参款外。婪取差役赃银。此明系闻讷亲往浙之信。为此先发掩饰之计。以见伊等能秉公审出实情也。而殊不知从前之依违迁就。及回奏之掩过饰非。更属显然矣。高斌、顾琮、承审此案。若谓其有意瞻徇常安。朕可保其实无是心。而身为大臣。于特交查审重案。乃不知秉公办事。模棱两可。尚以为识大体而沽名。则实有负委任。咎无可辞。此案朕前后所降谕旨。著一并交部。将高斌、顾琮、严察议奏。寻议、大学士高斌、升任浙江巡抚顾琮、均照例革职。得旨、高斌、顾琮、俱著革职。从宽留任。  

○大学士等议覆、江苏按察使翁藻奏称、因公挂误人员。令该督抚出具考语。送部引见。究与已经降革者不同。请于引见后。概发原省。留者俾即任事。去者立饬交盘等语。查交代事件。如现贮仓库银米。不难依限查盘。若有承买承修及应查询等事。势难克期。况已经去任。耽延在所不免。应于奉旨后。即行开缺另补。并令该督抚于部文到后。一月内、速催该员将经手事件完结。即行赴部。如逾限不赴。先行开缺。再此项人员。仍以原官用者。其本案降革处分。未便遽销。应带于新任按算。从之。  

○又议覆、陕西巡抚陈宏谋奏请、更定承祀条例。凡殴死一应有服尊长。均不得援引承祀。惟弟杀胞兄。并无争财凶殴故杀别情。父母已故。家无次丁者。照例援请承祀等语。查从前承祀一条。止为弟杀胞兄而设。原不可辗转牵引。况弟兄情分愈亲。则罪戾益重。若果情有可原。亦应临时酌量声请。毋庸设为成例。臣等详议、嗣后除夫殴妻致死。并无故杀。及可恶别情者。仍准承祀外。至弟杀胞兄。与殴杀大功以下尊长者。皆按律定拟。不得声请承祀。并关系服制。一切留养之例。悉行删除。从之。  

○又会议、暂管陕甘二省事务甘肃巡抚黄廷桂等奏称、平庆道移驻固原。廷议令归移兵案内并题。但该处现止知州、同知、二员。职分较轻。与营情不属。请将该道。及早移驻等语。应如所请办理。并给兵备道衔。凡营务均与提督酌议。仍将管辖事宜报部。应换给关防敕书。令该督拟定字样具题。又称固原旧道署。已改提标中军参将衙门。今查固原城内。驻劄平凉府盐茶同知一员。所管州城西北一带。距城窎远。请将该同知移驻海喇都。另建衙署。其旧署改为中军参将衙门。该道仍复旧署。又海喇都旧土城一座。应建厅仓。即将州城厅仓。陆续拆运。现在该厅民、情愿捐修。应从民便。至一切兵防。请于标属营内。拨千总一员。马守兵四十名。其固原厅州所辖村堡。应各归就近管辖。均应如所请。从之。  

○以吏部尚书陈大受、为协办大学士。  

○以盛京将军达勒当阿、为刑部尚书。  

○命翰林院侍讲双庆提督安徽学政。  

○青海扎萨克多罗郡王策凌拉布坦、贝子索诺木达什故、赐祭如例。  

○开除广西郁林州、乾隆六年报垦水田。一顷二十一亩有奇。  

○甲戌。上诣雍和宫行礼。  

○至观德殿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  

○户部议准、升任浙江巡抚顾琮疏称、浙省广丰等四仓。收放米石。向委杭州府知府管理。首府事繁难兼。请改委理事同知督办。从之。  

○乙亥。上至静安庄。阅视工程。并临奠慧贤皇贵妃。哲悯皇贵妃。  

○至观德殿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岳钟琪、前在西陲用兵。以失机致罹重辟。久系囹圄。经朕宽恩。放还乡里。今当大金川用兵之际。因思伊久官西蜀。素为番众所服。若任以金川之事。自属人地相宜。曾传旨班第、张广泗、令伊等酌量。如果应用。将岳钟琪调至军营。以总兵衔委用。今班第、张广泗、已遵旨调赴大金川军前。岳钟琪、著加恩赏给提督衔。以统领听候调遣。予以自新之路。俾得奋勉图报。以收桑榆之效。如果能迅奏肤功。更当从优奖叙。  

○又谕、许应虎来京陛见时。朕观其人有勇敢之气。向在苗疆。著有劳绩。似属谙练军情。加恩赏给路费。准其携带伊子。令驰驿赴大金川军劳效用。伊自当竭力奋勉。感激图报。今据张广泗奏称、该镇抵川。竟将奉旨赴军营效用一节。隐秘不宣。意欲径赴建昌镇任。及臣奉到谕旨。随饬令为南路统领。讵该镇急遽冒昧。毫无调度。以致蔡允等失去炮位。又攻寨不能克取。纵放已降番目回巢。致令围困营盘。经臣亲赴救援。贼已解退。又令同高宗瑾、据守卡撒。而该镇畏贼如虎。禀恳依贼所言。彻营让地。经臣严檄始定。臣恐摇惑军心。将伊彻回。随营驻劄。且年已衰迈。无可任用。应令回任等语。许应虎、深负简用之恩。仍令回任。何以警军前之不用命者。张广泗所奏非是。许应虎著革职。拏送来京。军机大臣会同刑部。严审定拟具奏。  

○又谕、大学士公讷亲、经略大金川军营。前派出之御史马璟、现出差在外。不必令其随往。著吏部主事何曰熙去。所有应赏银两。即赏给何曰熙。并令驰驿。  

○谕军机大臣等、据总督张广泗奏报、现在军务情形。各营驻劄逼近贼卡之处。屡被侵犯。虽互有杀伤。而贼番并未大创。看此情形。是彼据险扼吭。转得乘我之隙。以逸待劳。以寡扰众。而我军应接不暇。不能制敌、而反为敌所制矣。即如下水卡。贼兵连次侵犯。彼处原驻重兵。何以又复调发官兵。至八百名之多。前往助援。且大兵业经将次调齐。而贼众全无畏惧。该督不能选锐进攻。夺取要害。仅以坚壁为自全之计。调遣为策应之方。其平日之调度机宜何在。师日老。气日怯。何时可图进取。殊可廑念。至所奏擒获之生噶尔结、生格、二名。现在严加收禁等语。此等就擒番目。审讯明确。即应在军前正法。以洩众愤。且可震慑番情。若果系渠魁。应俟凯旋献俘之犯。亦当解送成都内地监禁。尚可不致疎虞。倘逆番知其尚未伏诛。即在军前拘禁。妄思索夺。岂不又生事端。可传谕张广泗、作速遵旨办理。再奏称、岳钟琪至彼。逆酋势窘计穷。自必往投乞命。便可就计成擒等语。莎罗奔狂狡负固。罪大恶极。亟果穷急投诚。自不待岳钟琪、方能设伏掩获。但从前张广泗、早有不许投诚之语。此时即欲诱之使来。彼必不信。岳钟琪、素为番人所服。新至番地或可因计擒弋。此或因王得羊。亦一机会。可否如此办理。著张广泗酌量相机调度。但必须生擒执讯。不可为所愚弄。任其兔脱。一并传谕知之。  

○又谕、据张广泗等奏称、军前文武员弁跟役。及土兵在本境者。著令半米半折等语。已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速议。但军行最重粮饷。今半米半折。倘有不敷。伊等纵有折价。何从购觅。且蜀道艰险。非内地可比。商人运贩脚价。势必较官办更加昂贵。何以折色转足以资食用。可传谕询问。令其详悉确查奏闻。  

○又谕、罗柴氏控告陈学愈一案。其陈学愈勾通内幕。行贿营求。及来京控告。在都察院打点之处。已传谕方观承、令其留心查办。今大学士公讷亲、将查审情节钞录供词。定拟呈奏。若交部则定案矣。著将所奏之摺。并此案前后供词。钞录交与方观承、令其悉心详阅。如有应行研讯之处。即归并前案查办。据实奏闻。  

○兵部议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奏称、闽省驿站。向未设马。一应公文。俱系人夫走递。请酌定日行里数一摺。查定例铺兵递送公文。昼夜行三百里。请嗣后遇有内廷发部封寄字件。除经由各省一带地方。仍照定限驰递外。自递至闽省浦城县起。至福州省城。无论限行三百里、并六百里。令概行三百里。从之。  

○钦差大学士公讷亲议覆、江南河道总督周学健疏称、河工效力人员。从前定额一百五十员。近年水利大工。渐次告竣。无需多人。请核实裁减。以一百员为率等语。查此等效力人员。既在工无事。自应酌裁。惟是该河道总督、莅任未久。于南河诸务。恐未能熟悉。应俟再过三汛后。酌看情形。仍令会同两江总督尹继善、奏明办理。至所称才具平庸、以及资斧不继、情愿回家者。俱令各回旗籍。应如所请。从之。  

○川陕总督张广泗奏、从前滇黔等省用兵。凡供运军装粮食。各州县按照田赋科则。派雇民夫。有产之户出赀。帮无业者应役。其利仍在本境。且本人应募夫价。仍可赡家。是以民不病困。川省官顾考成。民畏徭役。地方官并不劝谕。妥筹雇募。而令里民折纳夫价。解至省城。交成都府代办。请敕班第确查前项折价。实在收过某府州县银数若干。作何项公用。并嗣后应否收纳。请旨遵行。得旨、此事即交班第。亦不能查出。今命讷亲为经略。即交伊查办。必能水落石出也。  

○以刑部尚书达勒当阿、为镶蓝旗满洲都统。  

○调宁古塔将军阿兰泰、为盛京将军。以古北口提督索拜、为宁古塔将军。热河副都统满福、为古北口提督。护军统领海常、为热河副都统。  

○丙子。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昨日静安庄临奠。齐集不到之王公满汉文武四品以上人员。经和硕和亲王、协办大学士傅恒查参。请交部议处。夫夙夜匪懈者。人臣之大义。齐集乃礼制攸关。既经通传。自应恪恭将事。乃大行皇后之事。诸臣甫以齐集不到被劾。而此番齐集不到者。又过其半。此实向来积习成风。总由懈怠公事。以安逸为当然。以幸免为得计。彼遵例齐集者。未必不笑其拘迂曲谨。而执法以参奏者。转议其吹求过甚。视公家之事。如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则君臣一体。休戚相关之谊安在。试思朕车驾亲临。而诸臣若罔闻知。偃息在床。有是理乎。抚心自问。于汝安乎。况亦希逢偶遇之事。即令鸡鸣就道。初非困苦难堪。何至相率不前。甘心违误。小节尚尔。更安望其如古所云。鞠躬尽瘁。临难致身。此所关于人心风俗。实非浅鲜。盖因朕不事综核。而诸臣遂尔玩视不谨。夫朕御众以宽。而诸臣事君尽礼。宜各尽其道。今即夙兴夜寐一语。尚不能恪共奉行。致干吏议。即薄示惩谴。所损于诸臣者甚微。而国体所系则甚大。朕实愧之。不知诸臣之抱愧否也。此次朕复从宽。免其议处。若再靦不知耻。侥幸求逸。国法具在。毋冀屡邀。  

○又谕、齐集之处。向求查收职名。日久因循。皆视收到职名。即为已到之数。并不按名稽查。齐集王公大臣官员等。皆不以为事。竟生怠惰。嗣后将如何遣员按名严查。不致遗漏之处。著宗人府、吏部、兵部、都察院、公同确议具奏。寻议、王公、由宗人府委官。开列名单。于齐集处稽察。已到者、于名单内加圈。镇国将军以下、至宗室官员。由宗人府。文职、由吏部。武职、由兵部。开列职名。咨都察院稽察。吏部满汉官。亦由都察院稽察。宗人府、吏部、兵部、都察院、各缮名摺具奏。其因他处齐集不到者、声明缘由。无故不到者、参处。若册内缘故不符。或开列齐集而不投递职名。稽察官呈明参奏。不行详察。及察出瞻徇不呈参者。一并参处。临期有患病等情。亦必声明缘由。知照稽察衙门。不陪祀之亲王以下。宗室、觉罗、有顶带官员以上。满汉文职、京营武职、有顶带官员以上。外藩来京蒙古王以下、台吉以上。均于祀日五鼓。朝服赴午门外。按翼齐集。候驾出入。跪送跪迎。从之。  

○又谕、今日刑部覆奏阿克敦议罪一案。比照增减制书未施行者律。拟绞监候。夫阿克敦之罪。曰大不敬。曰怨望。曰人臣无将。朕之谕旨、如此明确。而该部乃照增减制书之例拟议。明系瞻顾寅谊。党同徇庇。寘朕谕旨于不问。而专治其清文误繙之罪。独不思繙译乃系塞尔登所承办。即失于校正。尚有侍郎德通。其罪皆较阿克敦为重。即大学士张廷玉。同为掌院。朕第因其年老。屡降谕旨。令其早散。不必等候。若以繙译失察而论。亦宜并加处分。何以专治阿克敦之罪。而德通等、仅交部议处。朕岂轻重倒置者耶。伊等身为大臣。岂不知大不敬、怨望、及人臣无将。为臣子极大之罪。而有意援引轻比。冀薄其罚。不知适以重阿克敦之罪。欲爱之而反以害之也。抑或与阿克敦、素有仇隙。故欲轻以激成重辟。果有此等伎俩。亦岂能逃朕洞鉴耶。从前朝绅比周为奸。根株盘互。情伪百端。赖皇考以旋乾转坤之力。廓清而变化之。朋党之风。为之尽涤。而迩年以来。故智又将复萌。岂见朕诸事宽大。遂藉是以行其私耶。夫宽严相济。政是以和。即位以来。亦屡将此意、宣谕臣工矣。朕尝云。能令朕宣扬皇考之宽仁者、惟诸臣。即令朕昭示皇考之严义者、亦惟诸臣。况将则必诛。人所共晓。而缳首之与大辟。相去悬殊。伊等试思雍正年间。若有此等严旨交部之案。该部敢如此办理乎。朕御极十三年。因物付物。一秉至公。初无成见。而臣僚朋比党援之风。必不可开。该部尚敢以平日党同之陋习。为此尝试之朽术。将视朕为何如主乎。阿克敦、虽气局琐细。尚属旧人。朕曾向大学士等降旨。以伊纵有应得之罪。朕意不过使彼知警。将来弃瑕录用。如侍郎副都统之职。犹可备员。今观该部如此定议。则阿克敦必不可宥。是阿克敦之罪。成于该堂官之手。该堂官欲倾身以救阿克敦。微特阿克敦不可救。而身蹈罪戾。且不能自救矣。刑部堂官、著交部严察议奏。此案著另议具奏。  

○又谕、江南崇明一邑。上年猝被潮灾。已降旨将乾隆十三年地丁钱粮。全行豁免。其随徵耗羡。及应徵之芦课、皇庄耔粒银两。不在蠲免之列。但念该处大祲之后。实非寻常拮据可比。著加恩一并豁免。俾民力提以稍纾。该部即遵谕行。  

○谕军机大臣等、张广泗前在黔省。熟谙苗情。抚驭有方。边境宁谧。今朕命爱必达为巡抚。伊前在贵州藩司任内。于理苗事宜。已经张广泗指示。自能悉其大概。但封疆重任。务须讲明方略。备悉机宜。可传谕张广泗、令其将黔省一切绥靖控驭之方。随时筹度。如有应行事宜。即行文告知爱必达。俾得遵循办理。俟伊奏事之便寄去。  

○又谕、据安宁等奏报、沛县夏镇地方。有无藉之人。与外来流民。抢取食物。以致正月十六日。店铺不敢开市。知县武承运、不亲往查拏。又不即时禀报。现在具疏题参。又正月内。萧县有妇女多人。聚集求赈。声言欲塞县署。经该县劝谕。旋即散去。亦不即时查拏禀报。现在严行申饬等语。此等抢夺闹赈之事。必应立时严拏。以警刁风。地方官、往往隐匿不报。希冀掩饰了事。文武大吏。一有见闻。即当陈奏。乃事逾数月。未经奏报。萧沛、二邑。皆隶徐州。淮徐接壤。总河周学健、驻劄近地。何以并未奏闻。可传谕询问。令其据实覆奏。寻奏、夏镇并非南河所辖。萧县距河僻远。地处隔越。事无播传。且河臣专司河务。州县视为客官。事权不属。耳目难同。所以未经奏明。报闻。  

○又谕、贵州按察使介锡周奏称、安顺、大定、南笼、三府。雨泽尚未优渥。但半月之内。若沛甘霖。春种仍属有收。又黔省种秧、向在三月下旬。插秧、则在五月初旬。此时雨泽稍愆。尚无妨碍等语。安顺、大定、南笼、三府。看来雨泽不甚沾足。可传谕爱必达、到任之后。留心查察。有应办理者。即行办理。并将现在曾否得雨。有无妨碍之处。据实奏闻。寻奏、安顺等三府。入夏以来。甘霖叠沛。在在沾足。种秧未误。麦亦滋长。得旨、览奏欣慰。  

○又谕、据直隶总督那苏图奏称、直属入官房屋。未经售出者。大小约近二百所。现在委官勘估筹办等语。夫以入官应变之房屋。数至二百余所。历年久远。尚未售出。此皆地方官、向来不以公事为意。一任属员胥役人等。或冒认承住。有名无实。或串通出赁。利其租入。迁延作弊。日复一日。遂致坚固之房。渐成朽坏。直隶一省如是。他省亦或有似此者。可传谕各该督抚。一体查明筹酌妥办。勿以有用之物。听其废弃。并将如何办理之处。具摺奏闻。此旨著于奏事之便寄去。  

○丁丑。军机大臣等议、署仓场侍郎雅尔图参奏、仓场衙门厅员。收受陋规。该管侍郎等。未能革除。又办理皇船。不能实力稽查等语。请将仓场侍郎觉罗吴拜、彭树葵、坐粮厅通福绶、蒋洲、俱照违制例革职。得旨、彭树葵、蒋洲、俱著革职。从宽留任。吴拜、著革职。通福绶、革职之处。照例注册。此案处分。实因吴拜等。诸事规避。不肯勉力奉公。至于仓场衙门。陋例相沿。革除未尽。吴拜等、不能彻底澄清。虽属有玷官箴。但与婪赃入己者有间。朕非严于旗员、宽于汉员也。从来人臣事君。理宜洁己奉公。至于国家公务。无论大小。俱应敬谨将事。此在为臣子者。无论满汉。皆属分所当然。但汉人之因循。由于积久相仍。遂成风气。遂以奔走服劳。为旗人之所宜尽。满洲大臣官员。向来居官。惟知悫勤自守。竭力报效。遇有公事。无不夺勉。不敢稍存怠忽。近年以来。未免渐染汉人习气。即如吴拜于仓场陋规。既不免于容隐收受厅员。而办理皇船。一应差务。又复不能实心董率稽查。竟与汉人之置身局外者无异。是因循怠玩。大失从前满洲急公敬上之谊。是以照例斥革。在受谴者、固应痛自惩艾。即邀恩者流、亦当深知愧悔也。  

○以原任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为内大臣兼镶黄旗护军统领。命驰驿前往金川军营。  

○加赈福建台湾、凤山、二县。十二年分旱灾饥民。  

○戊寅。谕、皇后母家、例应俱封公爵。皇妣孝敬宪皇后母家、舅舅五格。从前封为侯爵。朕即位念及。晋封公爵。大行皇后母家。当封爵时。朕照舅舅五格之例。将富文降侯爵。今大行皇后之事已出。将来孰为伊等言及此例。著照旧例。将富文晋封公爵。  

○又谕、邵正文、著随大学士公讷亲。前往四川。其备装银两。照侍卫例、减半赏给。俟内大臣傅尔丹起程之时同行。给予驿马。  

○又谕、任举所奏之革职千总傅德、把总晁宗志、俱著赏给原衔。给予驿马。随大学士公讷亲。前往大金川军营效力。如著有劳绩。再行请旨。  

○又谕、内大臣傅尔丹年老。著伊孙哈宁阿随往。照例驰驿。  

○谕军机大臣等、福建拏获假充总督差弁寄书魏现之谢庆隆等。前已降旨传谕喀尔吉善等。令其将奸徒严行缉捕。痛绝根株。今据喀尔吉善等。将讯明谢庆隆、挟仇陷害情由具奏。朕按其情节。谢庆隆、因窃谢观林布疋被拷。立有供状。事在乾隆七年。其笔迹又出一手。陷害报复。似属可信。但谢庆隆、既捏写假书。则丢弃道旁。令人拾获首报。亦可以洩其私愤矣。何必又私雕印信。假充把总。独不念为人盘获。在已转干重谴乎。此种诡计奸谋。安知其不假此以与魏现暗通消息。其形迹甚属可疑。此处尚未研讯确实。可传谕喀尔吉善等。令其再行细鞫。勿得因挟仇有据。遂置私印冒官、暗传贼信于不问。可即查审确情。据实具奏。寻奏、魏现已经拏获。提集该犯。并谢庆隆、杂入众中。彼此不能指认。谢庆隆、非老官斋夥党无疑。至私雕假印。冒充差弁。乃诈骗乡民故智。遂至徇利忘身。实无暗传贼信之事。报闻。  

○又谕、喀尔吉善等覆奏、马光明讦告黄占一案。从前黄占。审系黄紫在番所生之子。后又讯系内地所生。情节大相迳庭。今虽据奏问明、黄占、乃黄紫继妻郑氏所生。实在内地。但供内所称、上年在省审讯。因马光明、陈梧等。倚藉苏禄国王声势。百弊吓诈。畏其拖累。不敢直供等语。看来尚未明确。濒海省分。与外洋岛夷接壤。内地民人。私越勾结。往往藉中国声威。以欺慑番民。岂有身在内地。转云倚藉苏禄国王声势。畏其拖累之理。可传谕喀尔吉善等。此案事涉外夷。有关国体。应悉心查明。据实奏闻。寻奏、苏禄国蕞尔岛夷。勤修职贡。有何声势。足为内地民人所畏。今复诘讯黄占之弟黄令第。咸称马光明、向充贡使。每借天朝加惠远人之恩意。即为欺诈乡里之左券。畏其拖累。正是畏我中国之法度。实无别情。报闻。  

○兵部等部议覆、川陕总督张广泗疏称、甘、凉、西、肃。一提三镇。各设孳生驼二百只。请照太仆寺儿母驼分配之例。每提镇设母驼一百七十五只。儿驼二十五只。以儿母驼一百六十只为一群。余驼四十只。寄群牧放。酌添牧兵二名。每处派牧长千把一员。牧副外委一员。牧兵九名。并派守备一员督理。牧驼兵、月给靿鞋银三钱。始终勤慎者。该管提镇。于公费内犒赏。所需锅帐。于存营项下拨给。牧长、牧副、及兵。于五年内。每母驼一百只。孳生四十只者。毋庸议叙。额外孳生一只、至十只者。守备、纪录一次。牧长、纪录二次。牧副、纪录一次。兵、赏银一两。递增以十只为差。设厂三年后。孳生驼羔。各提镇印烙。将数先咨督臣存案。至五年均齐时。委员赴各处印烙。将数及经管官兵姓名。造册具题。五年后。驼羔照例配搭。余儿驼骟割另牧。再孳生驼内。如有口老病废、不能产羔者。呈验变价等语。均应如所请。至该督所议、孳生驼倒毙逾额。分别议罚一款。臣等酌议倒毙不论多寡。总以续得孳生抵补。毋庸另行定议。惟孳生四十只以下者。应如所议。少一只以上者。守备、牧长、罚俸半年。牧副、兵丁各责四十。递少亦以十只为差。从之。  

○以大学士张廷玉、协办大学士傅恒、陈大受、刑部尚书汪由敦、吏部右侍郎德龄、归宣光、署户部侍郎庄有恭、兵部右侍郎王会汾、刑部左侍郎觉罗勒尔森、内阁学士钟音、张泰开、左副都御史梅珏成、嵇璜、少詹事金德瑛、充殿试读卷官。  

○以原任盛京户部侍郎富德、为太常寺卿。以御前侍卫德保、为镶蓝旗蒙古副都统。头等侍卫五福、为正黄旗汉军副都统。  

○以驻藏副都统传清、为直隶天津镇总兵。  

○己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策试天下贡士郑忬等。二百六十四人。于太和殿前。制曰。朕惟制治在审其时宜。论治必徵诸实用。书曰。明试以功又曰。乃言底可绩。士先资其言。必度可施之行事。为济时之良画。斯足以应天下之务。而国家收其实效。朕临御十有三年。宵旰兢兢。期与四海臣民。共臻荡平正直之休。而朝堂卿尹、未见其能公忠体国。夙夜匪懈也。僚采、未见其能震动恪共。服勤趋事也。封疆大吏、未见其能正已率属。移风易俗也。守吏、未见其能砥节奉公。劳心抚字也。将整饬之未得其道。激扬之未尽其方与。吏治之未及于古。其故安在。农桑、王政之本也。列圣重熙累洽。休养蕃滋。思所以裕其衣食。亦既屡申劝课之令矣。而人不能无遗力。地不能无遗利。果游惰蠹之。追呼扰之欤。抑荒莱不翦。耒耜不勤。司牧者漫不知省。而大吏惟以簿书期会为急。即著之功令。用以为殿最。率具文从事欤。迩年米价之贵遍天下。朕多方筹画。税免矣。而腾涌如故。仓发矣。而市值仍昂。岂皆有司之奉行未善欤。或且欲停采买以纾其急。严囤户以畅其流。禁富民之射利。以裕其所出。果皆切中事情欤。采买停、则所在仓庾。不数年而告匮。缓急将何以济。青黄不接之时。市无现粮。贫民翘首官仓。使粒米无存。有司能坐视而不为补救欤。生谷止有此数。积于官必亏于民。其较然者。然积之害。与散之利。当熟筹之。而非明著其由。何以使官民两利。至水旱偏灾。朕不惜帑藏。广为赈恤。而实惠之未能下逮者。其弊安在。山东被灾较重。前后截漕拨帑。费既不赀。且命大臣台谏。往莅其事。而流移捐瘠。何以劳来而安集之。古荒政之切于时事。可行者有几。先事之绸缪。既无及矣。独不思所以善其后欤。乘时雨之沾溉。招流亡。贷耔种。给牛具。播种而耰之。以待有秋。非要务欤。此外或有裨于实用。可入告者否与。治河转漕。以饷京师。黄河之由豫入徐。奋迅急疾。大溜横趋。堤工在在危险。而又加以埽坝林立。水势不能直达。淤沙日停。河心日垫。不得已而加堤以御之。近闻淤沙之离两岸者。或仅三四尺、五六尺。偶值盛涨。必有决溢之患。河病而漕亦病。果何道而能刷沙以畅其流与。将复用河兵操舟制器。日从事其中。可岁月奏效与。舍加高培厚之外。别有长策。可一劳而永逸者否与。多士修之于家。宜有明治体。知治要。以期自见于当世者。而事词章而略经术。急进取而竞声华。论文体则尚浮辞而乖实义。于圣贤道德之实。未有能体之于心。修之于行事者。将教化之未明与。抑积习之难返与。其博思所以端风尚而正人心者。切言之无隐。朕将亲览焉。  

○谕军机大臣等、朕闻浙江政治废弛。风气浇漓。官吏则上下相蒙。民情则狡诈百出。皆群有司因循玩愒。养成颓敝之俗。是以营私骫法之事。习以为常。恬不知怪。甚至上司与属员比周。内幕连为一气。视公务如膜外。尘案不理。有行催数十次。而置若罔闻者。吏治如此。民气因而益骄。士习愈加浮薄。唆讼武断。腾谤作奸。逞其诪张之术。动辄聚集喧嚣。藐视国法。目无官长。种种刁风。几不可以理喻。不可以情感。致此之由。已非一日。不加淬砺。长此安穷。可传谕方观承、断不可复循故辙。务必力为整理。使群吏一洗徇私废公之积习。闾阎尽去骄悍刁黠之浇风。庶几政务修明。俗尚渐臻于惇厚。是惟在封疆大吏。率先振作。以无负朕委任之意。将此并传谕喀尔吉善知之。  

○户部议准、署广西巡抚鄂昌疏称、阳朔县属石灰窑厂。出产铜砂。先经开采。去年入秋以来。无砂可采。应行封闭。从之。  

○以故一等子恩特恳子额永武、袭爵。  

○庚辰。常雩祀天于圜丘。遣恒亲王弘晊、恭代行礼。  

○谕军机大臣等、据福建水师提督张天骏奏称、洋面拏获贼匪郑掌等八名。内郑掌系偷贩私盐。监禁越狱。复获问流。淮安安插。又两次在配逃回。今纠合林卓等七人。希图出洋为匪。咨明督抚饬审等语。郑掌屡次脱逃。复聚集多人。希图出洋为匪。其心叵测。与寻常在配逃回之流犯不同。可传谕喀尔吉善等。此案务须从严办理。将首从各犯。逐一究审。并飞饬查拏党与。毋得稍有疎纵。草率完结。  

○军机大臣等议覆、钦差兵部尚书班第、川陕总督张广泗、四川巡抚纪山、等奏、筹画军粮事宜。一、进剿军食。原议概给全米。但需米浩繁。输挽尤艰。请酌中定价。如西路之美诺、占固、孙克宗、党坝、等处。南路之章谷、吉地、等处。每石以八两折支。西路之卡撒、丹噶。南路之正地、甲索。以九两折支。将来进抵贼巢。每石定以十两折支。官弁跟役。及土兵在本境者。概半米半折。至官兵及余丁、炮夫、并土兵远离巢穴者。给全米。愿折支者听。各台站运夫口粮。愿领折色者。计程增减等语。应如所请。至半米半折。果否足资食用。应俟班第等查明定议。一、内地运夫口粮。自雅州至打箭炉。计十三大站。每夫背米五斗。共给脚银一两三钱二分五厘。余州县路平。每夫背米五斗。日给脚价银五分。概无食米。请于给价外。每日加给口粮一升。西南两路口外。险窄艰运。向例负重之日。每夫给银八分。口粮一升。回空只给口粮。不给夫价。其自打箭炉至章谷、并木坪一路。程站俱近。毋庸给回空口粮。若西路由桃关、保县、等处出口。俱崇山峻峰。春夏尚多积雪。运夫往往不前。请于负重日、照例支给外。回空无拘本日次日。均给口粮一升。又天赦、纳凹、班栏、三站。每夫于负重日、例给脚价外。请增赏银二分。邓生一站。又增赏银一分。一、西南两路粮运。各设总理道一员。西路又添副总理知府一员。余悉调用佐杂。不足弹压。应于两路粮站。每三台中。彻去现派佐杂一员。另选丞倅州县等官、为正粮务。除本管各站外。前后二台员经管之站。均责令稽查。至南路总理道员。督理打箭炉出口。分运章谷、子龙、两路。其木坪一路。原系接济西路。所运无多。亦归该道兼管。今添兵加运。人夫众多。应照西路设副总理知府一员。即委雅州府知府、就近专理。毋庸再设丞倅等官。均应如所请。得旨、依议速行。  

○吏部议、遵旨裁改京堂各缺。都察院裁佥都御史一缺、通政司裁右通政一缺。改满参议一缺、为右参议。大理寺裁汉少卿一缺。詹事府裁汉少詹事一缺。太仆寺裁满少卿一缺。国子监裁满司业一缺。其裁缺之佥都御史卢承纶等。俟有相当之缺。另行请简。得旨、卢承纶、赵城、年老衰庸。俱著休致。其左通政员缺。即著林枝春转补。右参议员缺。即著福登额改补。赫赫、僧格勒、遇有相当之缺。该部请旨补用。左通政二缺。俱著改为通政副使。余依议。  

○辛巳。谕、太常寺、御史等参奏、天坛雩祭。分献之公永谦、于立处头晕蹲地。请交部察议等语。夫头晕虽系常有之事。但此皆系永谦知此次、非朕亲诣行礼。并未诚心斋戒所致。且今日似此晕倒被御史等参劾者。又有一人。天气并非炎热。永谦系勋旧子孙。非常人可比。遇此等大祭。无诚敬之心。以致头晕蹲地失仪。甚属不合。永谦著交该部严察议奏。将此晓谕众人。凡遇祭祀。朕躬虽不亲诣。亦必诚心斋戒。寻议、永谦照不谨例革职。得旨、永谦著革职。从宽留任。  

○谕军机大臣等、据周学健奏称、东省昌乐等县。因地方歉收。有造卖烧酒之家。择辛竦有毒药草。磨面作麯。名曰神麯。以之造酒。米可少而水可多。气味香辣。其价倍贱。最易动人。此种药酒。多与食物之性相反。民间买饮。每致毙命。江省与山东接壤。竟有贩卖来南者。已饬禁民间。毋得沽饮等语。此等造卖毒酒。以贱价哄诱愚民。暗伤人命。为害甚大。东省有此。并沿及他处。地方官、何以全无觉察。可传谕阿里衮、令其留心访查。务将造卖之人。严拏治罪。永行禁止。以绝根株。毋得疎忽贻害。寻奏、臣去年十二月风闻此事。当即严饬查拏。兹奉谕、复饬司实力严查。臣仍亲行密访。务尽根株。得旨、若于去岁十二月查禁。何以今岁、仍致转贩江南。此即地方官、不实心办理之验。而汝此奏。亦不无迁就也。外省习气。汝等宜痛除之。而不宜学也。  

○又谕、河南巡抚硕色奏报、邪教匪犯王之卿监毙一摺。王之卿、系案内要犯。质讯之处甚多。硕色但据地方官转报。何以并不将王之卿致死之由。有无情弊。严饬查究。现据总督那苏图、同日奏到徐文羙、吕大训、二犯病故摺内奏称、失察邪教。处分綦严。地方官、恐干严例。因而回护前非。以致灭口。此种情弊。亦所难免。现在确查。果有其事。即行严参等语。同一匪犯病故。那苏图所奏、甚是。而硕色所奏、不过视为寻常监毙之犯。此案王之卿、于四月十五在豫病故。而所供在直之徐文羙、吕大训、亦于四月十五六日病故。焉知非地方官欲避处分。以此灭口。豫省办理此案。甚属疎忽。可传谕硕色、令其将王之卿病故缘由。有无致死情弊。悉心严查。并羁禁不慎之地方官、查明参处。寻奏、臣前奏王之卿监毙一案。未将有无凌虐。于摺内陈明。实属疎忽。今密查该犯。实系因病身故并无灭口致死情弊。但羁禁不慎。咎所难辞。谨将失察邪教各官职名。另疏题参。报闻。  

○旌表守正捐躯之直隶临榆县民王元良妻刘氏。武邑县民王修林妻乔氏。江苏上海县民殷济生妻周氏。守正被戕之直隶祁州民周奉妻娄氏。  

○河南巡抚硕色疏报禹州南阳县十一年分、开垦荒地四顷三亩有奇。  

○壬午上至观德殿。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  

○癸未。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御乾清宫。召读卷官入。亲阅定进呈十卷甲第。  

○命兵部侍郎鄂容安、兼管翰林院掌院学士。  

○以陕西布政使慧中、为盛京兵部侍郎。太仆寺少卿武柱、为陕西布政使。  

○是月。新任直隶布政使辰垣、奏谢请训。得旨、汝系常承训诲之人。何必来京。诸凡实心实力。扩充行之可耳。至直隶一切事务。方观承甚为熟悉。可详悉问之于彼。  

○钦差大学士公讷亲奏、阅看海塘。现大溜悉归中小亹。北大亹、南大亹。涨沙绵亘。亦无险虑。至中小亹引沙。上年冲开二十余丈。现至四百余丈。若至大汛。北岸不能无临塘之水。南岸文堂山之脚。现已落水。势已向南。文堂禅机山以南。应相机利导。使两山全落水中则中亹宽展。大汛庶可分北岸之潮水。至于钱江大溜。虽行葛岙山以南。而逼近山脚之水。仍复从山后一带漫流。现在刷有堰沟。长五六里。深五六尺不等。江溜初向南行。当防仍复故道。此处应设一竹篓碎石滚坝。使江水仍由坝漫流。其蜀山至尖山一带。中有堰沟数道。应酌看情形。或于水口。或于中段沟尾。稍加堵御。又南岸会稽县属宋家溇地方。东有曹娥江。西有三江闸。水归北流入海。今江水改由中亹。与该处甚近。遇潮水长发。遏抑曹娥江水。二水益涨。亦应加意防护。再南岸一带海塘。因安澜已久。未设专司塘汛弁兵。请令该抚于海防两营内。拨官兵在南岸塘工。及附近临河一带住宿。随时查看。再拨兵弁。于中亹北之河庄山居住。就近在葛岙山、蜀山一带。上下巡视江海水势。以便豫防。仍令海防道、不时前往查阅。俟大汛过后。水势全定。于南塘工所、酌建营房。以为官兵驻宿之所。报闻。  

○升任浙江巡抚顾琮覆奏、浙省米贵缘由。杭、嘉、湖、三府。树桑之地独多。金、衢、严、宁、绍、台、六府。山田相半。温、处、二府。山多田少。向资江楚转输。近岁江楚价昂。商贾至者无几。此致贵之由一。地接江闽二省。商旅络绎。以有限之米谷。供无穷之取擕。此致贵之由二。杭、嘉、绍、宁、台、温、六府。东际海。商渔出入。米谷随之。自外入者无多。自内出者难计。奸徒射利。每有透越。此致贵之由三。伏思江楚米贵。贩运不前。并无调剂之术。邻省商旅往来。断无裹粮之理。海洋禁例。非不甚严。但必将积年贩米出洋奸棍。访获一二。置诸重法。庶可示儆。如果透漏无虞。则内地米谷。自免消散。至常平积贮一事。惟在权其缓急轻重。歉岁宜停。丰年应补。常平本额。不可不存。续议加增。可以酌减。其高贾居奇。法宜惩儆。惟严禁囤积。俾使疏通。田多业户。盖藏颇裕。于青黄不接之时。出售亦为有益。得旨、此等岂汝之识见所能办。既经奏到。俟议。  

○调任浙江布政使永贵奏谢、蒙朱批训谕。得旨、向谕乃系就滇省而论。若夫浙江。则又不同。盖其民诈而悍。近因抚臣屡易。政务废弛。汝宜一切实力整顿。化民成俗。毋欲速。毋终怠。勉之。  

○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福建巡抚潘思榘会奏、闽省春雨未足。早禾栽插未齐。豫筹拨运台谷平粜。并饬牧令劝谕农民。多备中晚秧苗。及时补种。开通新港河道。以资灌溉。得旨、览奏俱悉。随时补救绸缪。正宜尽心调剂者也。  

○喀尔吉善覆奏、闽省有无赖奸徒。好勇斗狠。名为闯棍。土豪豢养此辈。以为爪牙。请嗣后凡闯棍犯案时。必究明有主谋指使者。即照为首定拟。闯棍照为从定拟。并请设族正、约正。责成劝导约束。与械斗一项。一并考核劝惩。得旨、如所议。实力行之。  

○钦差大学士高斌、尚书刘统勋、山东巡抚阿里衮奏、此次山东赈务。已屡奉明旨。叠加推广。自去岁冬间。接连春夏。计口授食。时逾半载。其报灾最重之区。现在口食转不缺乏。而平日游食度日。赈册之中。难登户口。迁徙日久。目下殊觉艰难。已饬知各牧令。其有户可查者。照闻赈归来之例。一体赈恤。至失业孤贫。除设局收养外。亦酌借食米。俾得资生。再济南、武定、迤北地方。雨水未报沾足。臣等即由济南等处。沿途体察。资其口食。筹其接济。得旨、览奏俱悉。勉为之。以稍解朕忧。  

○山东巡抚阿里衮奏、兖州府属。勘不成灾。毗连灾地贫民。请将拨运南漕。并豫省漕米。及时出借。得旨、览奏俱悉。恐汝一人精力不及。故特命大学士高斌、尚书刘统勋、助汝查赈。汝等和衷详办。不可拘例。不可粉饰。不可暇逸。不可邀誉。哀矜诚明。以期有济灾黎。是朕所愿也。将此旨汝等共观之。  

○新授山东布政使唐绥祖奏谢。得旨、志气不可隳颓。亦不可侥幸。诸凡实心实力。以汝之才。何患不能理繁治剧。山东灾歉之余。更宜留心休养者也。  

○又奏报、东省得雨。田野沾足。民情欢忭一摺。得旨、东省为此言尚早。但得秋收有获。庶可少救万一耳。  

○甘肃巡抚黄廷桂覆奏、甘省粮价。时贵时贱。总视年岁丰荒。不关生齿多寡。且民贫土瘠。无巨本囤户。亦无重赀商贩。不出四封。缓急获济。非徒无捐而且有益。又边疆积贮最要。东南山险。别省商贩不通。岁歉难资接济。岁丰无处出售。必借采买以为权衡。臣抵任初。饬属于市集之期。民买所余。官为收买。实属两便。就甘省而筹补救。总宜广为储蓄。得旨、俟汇议可也。  

○钦差兵部尚书班第奏、前奉旨改用旗兵之处。密商张广泗。据云、旗兵勇敢。自非绿旗可比。然此地跬步皆山。恐未能展其所长。且俟必须调用时。另行奏请。臣思满兵少则势单。金川地寒。专仗夏秋进取。此时若由京调拨。固属辽远。而成都所驻。为数无几。即近檄西安。行三阅月。始克到营。似宜暂缓。至岳钟琪尚未到军营。臣与张广泗言及。颇以岳钟琪、从前在西路军营时。办事未协。然亦无大嫌隙。臣仍留心调处。俾得相与有成。得旨、览奏俱悉。  

○川陕总督张广泗奏覆、莎罗奔用事头人生噶尔结、被副将高宗瑾诱擒。现在收禁。孙克宗土兵亦已全彻。总兵马良柱、宋宗璋、俟大兵到齐。哈攀龙到营。即行解京。至岳钟琪、虽将门之子。不免纨裤之习。喜独断自用。错误不肯悛改。闻贼警则茫无所措。色厉内荏。言大才疎。然久在戎行。遇事风生。颇有见解。以为大将军。则难胜任。若用为提镇。尚属武员中不可多得者。且闻为大金川所信服。诚如训谕。人地相宜。遵旨将伊调赴军营。令前赴党坝军营统领。兼管绰斯甲一路。至贼中情形。据生噶尔结等供。现能打仗番人。实止四千以内。粮食惟勒乌围所蓄。足供一二年。刮耳崖所积。不过四五月之粮。此外除用事头人。尚各有数月粮。属下番民。从前尚有糌粑可食。现止以元根即内地名蔓菁者充饥。揆其情形。多愿离散。祗为土司头人禁遏。若大兵进剿。断难久持。得旨、览奏俱悉。  

卷之三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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