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九十三

　　烏程嚴可均校輯

　　阮瑀

　　瑀字元瑜。陳留人。師事蔡邕。建安中。司空曹操以為軍謀祭酒。管記室。遷倉曹掾。有集五卷。

　　紀征賦

　　仰天民之高衢兮。慕在昔之遐軌。希篤聖之崇綱兮。惟弘哲而為紀。同天工而人代兮。匪賢智其能使。五材陳而並序。靜亂由乎干戈。惟蠻荊之作讎。符治兵而濟河。遂臨河而就濟。瞻禹續之茫茫。距疆澤以潛流。經崑崙之高岡。目幽蒙以廣衍。遂霑濡而難量。（蓺文類聚五十九。）

　　阮瑀　　　一

　　止欲賦

　　夫何淑女之佳麗。顏　　以流光。歷千代其無匹。超古今而特章。執妙年之方盛。性聰惠以和良。稟純潔之明節。後申禮以自防。重行義以輕身。志高尚乎貞姜。予情說其美麗。無須臾而有忘。思桃夭之所宜。願無衣之同裳。懹紆結而不暢兮。魂一夕而九翔。出房戶以躑躅。睹天漢之無津。傷匏瓜之無偶。悲織女之獨勤。還伏枕以求寐。庶通夢而交神。神惚怳而難遇。思交錯以繽紛。遂終夜而靡見。東方旭以既晨。知所思之不得。乃抑情以自信。（蓺文類聚十八。）

　　佇延首以極視兮。意謂是而復非。（文選謝宣遠張子房詩注。范彥龍贈張稷詩注。曹顏遠思友人詩注。謝玄暉齊敬皇后哀冊文注。）

　　箏賦

　　惟夫箏之奇妙。五音之幽微。苞群聲以作主。冠眾樂而為師。稟清和于律呂。籠絲木以成資。身長六尺。應律數也。故能清者感天。濁者合地。五聲並用。動靜簡易。大興小附。重發輕隨。折而復扶。循覆逆開。浮沈抑揚。升降綺靡。殊聲妙巧。不識其為。平調定均。不疾不徐。遲速合度。君子之衢也。慷慨磊落。卓礫盤紆。壯士之節也。曲高和寡。妙妓雖工。伯牙能琴。于茲為朦。皦懌翕純。庶配其蹤。延年新聲。豈比能同。陳惠李文。曷能是逢。（蓺文類聚四十四。初學記十六兩引。）

　　鸚鵡賦

　　惟翩翩之豔鳥。誕嘉類于京都。穢夷風而弗處。慕聖惠而來徂。被坤文之黃色。服離光之朱形。配秋英以離綠。苞天地以耀榮。（蓺文類聚九十一。）

　　謝曹公牋

　　一得披玄雲。望白日。惟力是視。敢有二心。（文選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注。）

　　阮瑀　　　二

　　為曹公作書與孫權

　　離絕以來。于今三年。無一日而忘前好。亦猶姻媾之義。恩情已深。違異之恨。中聞尚淺也。孤懷此心。君豈同哉。每覽古今。所由改趣。因緣侵辱。或起瑕舋。心忿意危。用成大變。若韓信傷心于失楚。彭寵積望于無異。盧綰嫌畏于已隙。英布憂迫于情漏。此事之綠也。孤與將軍。恩如骨肉。割授江南。不屬本州。豈若淮陰捐舊之恨。抑遇劉馥。相厚益隆。寍放朱浮顯露之奏。無匿張勝貸故之變。匪有陰構賁赫之告。固非燕王淮南之舋也。而忍絕王命。明棄碩交。寶為佞人所構會也。夫似是之言。莫不動聽。因形設象。易為變觀。示之以禍難。激之以恥辱。大丈夫雄心。能無憤發。昔蘇秦說韓。羞以牛後。韓王按劍。作色而怒。雖兵折地割。猶不為悔。人之情也。仁君年壯氣盛。緒信所嬖。既懼患至。兼懹忿恨。不能復遠度孤心。近慮事勢。遂齎見薄之決計。秉翻然之成議。加劉備相扇揚。事結舋連。推而行之。想暢本心。不願于此也。孤之薄德。位高仕重。幸蒙國朝將泰之運。蕩平天下。懷集異類。喜得全功。長享其福。而姻親坐離。厚援生隙。常恐海內多以相責。以為老夫苞藏禍心。陰有鄭武取胡之詐。乃使仁君翻然自絕。以是忿忿。懷慚反側。常思除棄小事。更申前好。二族俱榮。流祚後嗣。以明雅素中誠之效。抱懷數年。未得散意。昔赤壁之役。遭離疫氣。燒船自還。以避惡地。非周瑜水軍所能抑挫也。江陵之守。物盡穀列殫。無所復據。徙民還師。又非瑜之所能敗也。荊土本非已分。我盡與君。冀取其餘。非相侵肌膚有所割損也。思計此變。無傷于孤。何必自遂于此。不復還之。高帝設爵以延田橫。光武指河而誓朱鮪。君之負累。豈如二子。是以至情。願聞德音。往年在譙。新造舟船。取足自載。以至九江。貴欲觀漅之形。定江濱之民耳。非有深入攻戰之計。將恐議者。大為已榮。自謂策得。長無西患。重以此故。未肯迴情。然智者之慮。慮于未形。達者所規。規于未兆。是故子胥知姑蘇之有麋鹿。輔果識智伯之為趙禽。穆生謝病。以免楚難。鄒陽北遊。不同吳禍。此四士者。豈聖人哉。徒通變思深。以微知著耳。以君之明。觀孤術數。量君所據。相計土地。豈勢少力乏。不能遠舉。割江之表。宴安而已哉。甚未然也。若恃水戰。臨江塞要。欲令王師。

　　阮瑀　　　三

　　終不得渡。亦未必也。夫水戰千里。情巧萬端。越為三軍。吳曾不禦。漢潛夏陽。魏豹不意。江河雖廣。其長難衛也。凡事有宜。不得盡言。將脩舊好。而張形勢。更無以威脅重敵人。然有所恐。恐書無益。何則。往者軍逼。而自引還。今日在遠。而興慰納。辭遜意狹。謂其力盡。適以增驕。不足相動。但明效古。當自圖之耳。昔淮南信左吳之策。漢隗囂納王元之言。彭寵受親吏之計。三夫不寤。終為世笑。梁王不受詭勝。竇融斥逐張玄。二賢既覺。福亦隨之。願君少留意焉。若能內取子布。外擊劉備。以效赤心。用復前好。則江表之任。長以相付。高位重爵。坦然可觀。上令聖朝無東顧之勞。下令百姓保安全之福。君享其榮。孤受其利。豈不快哉。若忽至誠。以處僥倖。婉彼二人。不忍加罪。所謂小人之仁。大仁之賊。大雅之人。不肯為此也。若憐子布。願言俱存。亦能傾心去恨。順君之情。更與從事。取其後善。但禽劉備。亦足為效。開設二者。審處一焉。聞荊楊諸將。並得降者。皆言交州為君所執。豫章距命。不承執事。疫旱並行。人兵減損。各求進軍。其言云云。孤聞此言。未以為說。然道路既遠。降者難信。幸人之災。君子不為。且又百姓。國家之有。加懷區區。樂欲崇和。庶幾明德。來見昭副。不勞而定。于孤益貴。是故按兵守次。遣書致意。古者兵交。使在其中。願仁君及孤。虛心回意。以應詩人補　之歎。而慎周易牽復之義。濯鱗清流。飛翼天衢。良時在茲。勖之而已。（文選。蓺文類聚二十五。）

　　為曹公與劉備書

　　披懷解帶。投分寄意。（文選潘岳金谷集作詩注。）

　　阮瑀　　　四

　　文質論

　　蓋聞日月麗天。可瞻而難附。君物著地。可見而易制。夫遠不可識。文之觀也。近而易察。質之用也。文虛質實。遠疏近密。援之斯至。動之應疾。兩儀通數。固無攸失。若乃陽春敷華。遇衝風而隕落。素葉變秋。既究物而定體。麗物若偽。醜器多牢。華璧易碎。金鐵難陶。故言多方者。中難處也。術饒津者。要難求也。意弘博者。情難足也。性明察者。下難事也。通士以四奇高人。必有四難之忌。且少言辭者。政不煩也。寡知見者。物不擾也。專一道者。思不散也。混濛蔑者。民不備也。質士以四短違人。必有四安之報。故曹參相齊。寄託獄市。欲令姦人有所容立。及為宰相。飲酒而已。故夫安劉氏者周勃。正嫡位者周勃。大臣木強。不至華言。孝文上林苑欲拜嗇夫。釋之前諫。意崇敦朴。自是以降。其為宰相。皆取堅強一學之士。安用奇才。使變典法。（蓺文類聚二十二。）

　　弔伯夷

　　余以王事。適彼洛師。瞻望首陽。敬弔伯夷。東海讓國。西山食薇。重德輕身。隱景潛暉。求仁得仁。報之仲尼。沒而不朽。身沈名飛。（蓺文類聚三十七。）

　　徐榦

　　榦字偉長。北海人辟司空曹操府。除上艾長。以疾不行。歷軍謀祭酒掾五官將文學。有中論六卷。集五卷。

　　齊都賦

　　齊國實坤德之膏腴。而神州之奧府。其川瀆則洪河洋洋。發源崑崙。九流分逝。北朝滄淵。驚波沛厲。浮沬揚奔。南望無垠。北顧無鄂。蒹葭蒼蒼。莞菰沃若。瑰禽異鳥。壁萃乎其間。帶華蹈縹。披紫垂丹。應節往來。翕習翩翻。靈芝生乎丹石。發翠華之煌煌。其寶玩則玄蛤抱璣。駮蚌含璫。（蓺文類聚六十一。水經河水注一。）

　　若其大利。則海濱博諸。溲鹽是鍾。皓皓乎若白雪之積。鄂鄂乎若景阿之崇。（書鈔一百四十六。）

　　三酒既醇。五齊惟醹。（書鈔一百四十八。）

　　青春季月。上除之良。無大無小。祓于水陽。（初學記四。）

　　徐榦　　　五

　　纖纚細纓。薄配蟬翼。自尊及卑。頃我元服。（御覽六百八十六。）

　　蘭豕臑羔。炰鱉膾鯉。嘉旨雜遝。豐實左右。前徹後著。惡可悉數。（書鈔一百四十二。）

　　窗櫺參差。景納陽軒。（文選曹子建贈徐榦詩注。）

　　搆夏殿以宏覆。起層榭以高驤。龍楹螭桷。山　雲牆。其後宮內庭。嬪妾之館。眾偉所施。極朽窮變。然後脩龍榜。遊洪池。折珊瑚。破琉　。日既仄而西舍。乃反宮而棲遲。歡幸在側。便嬖侍隅。含清歌以詠志。流玄眸而微眄。竦長袖以合節。紛翩翩其輕迅。王乃乘華玉之輅。駕玄駮之駿。翠　浮游。金光皎　。戎車雲布。武騎星散。鉦鼓雷動。旌旗虹亂。盈乎靈圃之中。于是羽族咸興。毛群盡起。上蔽穹庭。下被皋藪。（蓺文類聚六十一。御覽三百三十八。）

　　矢流鏑。絓張羅。朁飛鋋。抱雄戈。（御覽三十九。）

　　西征賦

　　奉明辟之渥德。與遊軫而西伐。過京邑以釋駕。觀帝居之舊制。伊吾儕之挺力。獲載筆而從師。無嘉謀以云補。徒荷祿而蒙私。并[并當作非]小人之所幸。雖身安而心違。庶區宇之今定。入籉成乎后皇。登明堂而飲至。銘功烈乎帝裳。（蓺文類聚五十九。）

　　序征賦

　　余因茲以從邁兮。聊暢目乎所經。觀庶士之繆殊。察風流之濁清。浴江浦以左轉。涉雲夢之無陂。從青冥以極望。上連薄乎天維。刊梗林以廣塗。慎沮洳以高蹊。　循還其萬般。互千里之長湄。行兼時而易節。迄玄氣之消微。道蒼神之受謝。逼鶉鳥之將栖。慮前事之既終。亦何為乎久稽。乃振旅以復蹤。泝逆風而北歸。及中區以釋勤。超栖遲而無依。（蓺文類聚五十九。）

　　京別賦

　　秣余馬以俟濟兮。心儃恨而不盡。仰深沈之掩藹兮。重增悲以傷情。（初學記十八。）

　　徐榦　　　六

　　嘉夢賦序

　　昔嬴子與其交遊于漢水之上。其夜夢見神女。（初學記七。）

　　冠賦

　　纖麗細纓。輕配暺翼。尊曰元飾。貴為首服。君子敬慎。自強不忒。（初學記二十六。）

　　團扇賦

　　惟合歡之奇扇。肇（書鈔作非。）伊洛之纖素。仰明月以取象。規圓體之儀度。（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二。又八百十四。）

　　車渠椀賦

　　圜德應規。巽從易安。大小得宜。容如可觀。盛彼清醴。承以琱盤。因歡接口。媚于君顏。（蓺文類聚七十三。）

　　徐幹　車渠椀賦

　　圜德應規，巽從易安。大小得宜，容如可觀。盛彼清醴，承以琱盤。因歡接口，媚于君顔。

　　七喻

　　有逸俗先生者。耦耕乎巖石之下。栖遲乎竊谷之岫。萬物不干其志。王公不易其好。寂然不動。莫之能懼。（蓺文類聚五十七。）

　　賓曰。大宛之犧。三江之魚。雲鶬水鵠。熊蹯豹胎。（蓺文類聚五十七。書鈔一百四十二引二條。）

　　若乃日異如飢。聊膾美鮮。橫者亳析。縱者縷分。白踰委毒。赤過擒丹。（書鈔一百四十五引二條。）

　　南士之　。東湖之菰。（初學記二十六。）

　　豐屋廣廈。崇闕百里。（文選陸倕石闕銘注。）

　　連觀飛榭。旋室回房。（文選魯靈光典賦注。又月賦注。）

　　黼幬施于宴室。華蓐布乎象床。懸明珠于長韜。燭宵夜而為陽。玄　擬于雲霧。豔色過乎芙蓉。揚蛾眉而微睇。雖毛施其不當。（蓺文類聚五十七。）

　　戰國之際。秦儀之徒。智略兼人。辯利軼軌。倜儻挾義。觀釁相時。圖爵位則偑六紱。謀貨財則輸海內。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憩。人主見弄于股掌之上。而莫之知惡也。（御覽四百六十四。）

　　徐榦　　　七

　　失題

　　總螭虎之勁卒。即矯塗其如夷。（書鈔十三。）

　　繁欽

　　欽字休伯。潁川人。為丞相主簿。有集十卷。

　　暑賦

　　暑景未徂。時維六月。林鍾紀度。祝融司節。大火颺光。炎氣酷烈。沈陽騰射。滯暑散越。區寓鬱煙。物焦人渴。煌煌野火。　薄中原。翕翕盛熱。蒸我層軒。溫風淟涊。動靜增煩。雖託陰宮。罔所避旃。乃灑白汙。□□□□身如漆點。水若流泉。粉扇靡效。宴戲　歡。庶望秋節。慰我愁歎。（蓺文類聚五。書鈔一百三十五。初學記三。）

　　抑檢賦

　　翳炎夏之白日。救隆暑之赫曦。（文選潘岳在懷縣詩注。）

　　明口賦

　　脣實範綠。眼惟雙穴。雖蜂膺眉鬢。梓。（書鈔一百五十八。　案。此有脫誤。）

　　愁思賦（初學記作愁思賦。）

　　何　秋之憯悽。處寒夜而懷愁。風清涼以激志兮。樹動葉而鼓條。雲朝隮于西汜兮。遂憤薄丹丘。潛白日于玄陰兮。翳朗月于重幽。零雨濛其迅集。潢潦汨以橫流。聽峻階之回霤。心沈切以增憂。嗟王事之靡鹽。士感時而情悲。願出身以徇役。式簡書以忘歸。時陟岵以旋顧。涕漸纓而鮮晞。聽鳴鶴之哀音。知我行之多違。悵俯仰而自憐。志荒咽而摧威。聊弦歌以厲志。勉奉職于閨闈。（蓺文類聚三十五。初學記三。）

　　繁欽　　　八

　　弭愁賦

　　傷有閑之淑女。採薜荔于朝陽。露素質之皎皎。綰玄髮以流光。結翠葉于珠朁。擢丹華于綠房。點圜的之熒熒。映雙輔而相望。襲遊閑之妓服。褥阿穀之桂裳。紉畹蘭于纓偑。動晻曖以遺芳。既容冶而多好。且妍惠之纖微。顧見予之獨立。知我情之思歸。鳴環瑱以回眄。若欲進而行遲。眷紅顏之曄曄。何的　之少群。整桂冠而自飾。敷綦藻之華文。從景炎而猗靡。粲綿邈以繽紛。時暸眇以含笑。收婉媚以愁人。（蓺文類聚三十五。）

　　述征賦

　　時三月之暮春。逼干戈之急難。（御覽三百五十。）

　　述行賦

　　茫茫河濱。實多沙塵。（文選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注。）

　　涉洙泗而飲馬兮。恥少長之所斷。（史記魯世索隱引繁欽述行賦。）

　　避地賦

　　朝余發乎泗洲。夕余宿乎留鄉。（水經濟水注二。）

　　征天山賦（案御覽三百五十三。題作撰征賦。）

　　有漢丞相武平侯曹公。仗節東征。口六軍于三江。浮五湖以耀武。素甲玄燄。皓旰流光。左駢雄戟。右攢干將。彤弧朱矰。丹羽絳房。望之如火。燄奪朝陽。華旗翳雲霓。聚刃曜日鋩。于是轒轀雲趨。威弧雨發。鉦鼓雷鳴。猛火風烈。躍刃霧散。虜鋒摧折。呼吸無聞。醜類剝滅。（蓺文類聚三十五。御覽三百三十九。三百五十三。）

　　建章鳳闕賦

　　築雙鳳之崇闕。表大路以遐通。上規圜以穹隆。下矩折（文選陸倕石闕銘注作矩地。）而繩直。長楹森以駢停。修桶揭以舒翼。象玄輔之層樓。肖華蓋之麗天。當蒸暑之暖赫。步北楹而周旋。鷦鵬振而不及。豈歸雁之能翔。抗神鳳以甄甍。似虞庭之鏘鏘。櫨六翮以撫跱。俟高風之清涼。華鍾金獸。烈在南廷。嘉樹蓊薆。奇鳥哀鳴。臺榭臨池。萬種千名。周　輦道。屈繞紆榮。（蓺文類聚六十二。）

　　繁欽　　　九

　　三胡賦

　　莎車之胡。黃日深精。員耳狹頤。康　之故。焦頭折頞。高輔陷□。眼無黑眸。頰無餘肉。罽賓之胡。面象炙蝟。頂如持囊。隅目赤眥。洞頞仰鼻。（御覽三百六十九。三百八十二。）

　　碩似鼬皮。色象婁橘。（御覽九百六十六橘。）

　　桑賦

　　上似華蓋。紫極北形。下象鳳闕。萬桷一楹。叢枝互出。乃錯乃并。曄曄隆暑。涼風自生。微條纖繞。隨風浮沈。陽蜩鳴其南枝。寒蟬噪其北陰。秋風忽其將來。咸感節而悲吟。玩庇蔭之厚惠。情眷眷而愛深。（蓺文類聚八十八。御覽九百五十五。）

　　柳賦

　　有寄生之孤柳。託余寢之南隅。順肇陽以吐牙。因春風以揚敷。交綠葉而重葩。轉紛錯以扶疏。鬱青青以茂。紛冉冉以陸離。浸朝露之清淮。曜華采之猗猗。（蓺文類聚八十九。）

　　與魏太子書

　　正月八王壬寅。領主簿繁欽死罪死罪。近屢奉牋。不足自宣。頃諸鼓吹廣求異妓。時都尉嶭訪車子。年始十四。能喉囀引聲。與笳同音。白上呈見。果如其言。即日故共觀試。乃知天壤之所生。誠有自然之妙物也。潛氣內轉。哀音外激。大不抗越。細不幽散。聲悲舊笳。曲美常均。及與黃門鼓吹溫胡。迭唱迭和。喉所發音。無不響應。曲折沈浮。尋變入節。自初呈試。中開二旬。胡欲　其所不知。尚之以一曲。巧竭意匱。既已不能。而此孺子遺聲抑揚。不可勝窮。優遊轉化。餘弄未盡。暨其清激悲吟。雜以怨慕。詠北狄之遐征。奏胡馬之長思。悽入肝脾。哀感頑豔。是時日在西隅。涼風拂衽。背山臨谿。流泉東逝。同坐仰歎。觀者俯聽。莫不泫泣殞涕。悲懷慷慨。自左　史妠。謇姐名倡。能識以來。耳目所見。僉曰詭異。未之聞也。竊惟聖體。兼愛好奇。是以因牋。先白委曲。伏想御聞。必含餘懽。冀事速訖。旋侍光塵。寓目階庭。與聽斯調。宴喜之樂。蓋亦無量。欽死罪死罪。（文選蓺文類聚四十三。御覽五百七十三。）

　　繁欽　　　十

　　為史叔良作移零陵檄

　　金鼓震天。丹旗曜野。巨堙既設。（御覽三百三十六。）

　　川里先生訓

　　處則抗區外之志。出則規非常之功。實哲士之高趣。雅人之遠圖。故呂尚垂翼北海。以待鷹揚之任。黃綺削跡南山。以集神器之贊。（蓺文類聚三十六。）

　　硯頌

　　有般倕之妙匠兮。　詭異于遐都。稽山川之神瑞兮。識　璇之內敷。遂縈繩于規矩兮。假卞氏之遺模。擬渾靈之肇制兮。效羲和之毀隅。銘三趾于夏鼎兮。象辰宿之相扶。供無窮之妙用兮。御几筵而優遊。（初學記二十一。）

　　硯讚

　　顧尋斯硯。乃生翰墨。自昔頡皇。傳之罔極。或薄或厚。乃圓乃方。方如地象。圓如天常。班采散色。漚染豪芒。點黛文字。耀明典章。施而不德。吐惠無疆。浸漬甘液。吸受流光。（蓺文類聚五十八。又初學記二十一三引。）

　　尚書箴

　　龍作納言。帝命惟允。山甫翼周。實司喉吻。赫赫禁臺。萬邦所庭。無曰我平。而慢爾衡。無曰我審。而怠爾明。四岳阿骸。績用不成。虞登八凱。五教聿清。舉涉其私。乃忝服榮。正真是與。伊道之經。先人匪懈。永世流聲。君子下問。敢告侍廷。（初學記十一。　案。古文苑以為崔駰作。）

　　威儀箴

　　其有退朝。偃息閑居。營操弄　。文局樗蒱。言不及義。負勝是圖。（御覽七百五十四。）

　　繁欽　　　十一

　　嘲應德槤文

　　應德溫云。昔與季叔才俱到富波。飲于酒肆。日暮留宿。主人有養女。年十五。肥頭赤面。形似鮮卑。偶說之。夜與通姦。便住足下。（御覽八百二十八。）

　　丘雋碑

　　故右扶風都尉主簿有丘雋者。從都尉討叛胡。官兵敗績。卒伍奔散。都尉臨陣墮馬。雋于是下馬授甲。以身禦寇。遂死戰場。都尉乘雋馬得免。（御覽三百二十五。又四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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